第640章 冰岛惊魂（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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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一匪夷所思, 琢磨不出卫洵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心里狠狠给他记了一笔后先不想了，继续斟酌着挑选自己掌控的其他力量。</p>

在玉米笋之后丙一试探选择了火焰, 从此成为了火焰的主宰。这次他并没有看到什么记忆碎片, 丙一猜测这是因为火焰并没有神志的原因。他惊喜发现晋升到最强完全掌控的超凡力量，掌握它时也没有受到太多反抗。从火焰中丙一的身体收获了对火焰的抗性, 但这并不是他最大的收获。丙一高兴发现那些臣服于他的信徒，就是那些被火焰烧死的人, 那些鲑鱼们还有一直狂热呼唤‘火神！火神’的小火们, 都完全对他没有一点反抗之心。</p>

它们是他的信徒, 他是它们的主, 天然便是主宰与信徒之间的关系。虽然这些信徒数量还没多到祈祷时能让丙一变得更强，但它们被纳为主宰所有物时数量去足够多, 即使它们在丙一的斗篷上不过只是一个代表信仰的符号，而且统一只是增加了丙一对祈祷的敏感程度，能收集‘信仰之力’为他所用。但丙一却隐约感到‘主宰’的力量提升了。</p>

就好像主宰并不是最强的, 这一系列最终极的力量, 在它之上还有更深不可测的超凡力量存在，只不过距离它丙一目前所有的还十分遥远，但这却也足以让丙一心中升起期待兴奋的心情。</p>

快一点, 再快一点。</p>

丙一想到, 冷血者晋升主宰的这段时机是他把自己掌握的力量划为主宰范围的最好机会，而归零带来的浓烈情绪是维持这一进阶最好的养料。一旦错过，再想把什么东西加入主宰范围就会遭遇几倍，乃至十几倍的危险。</p>

事不宜迟，受到信徒的启发，丙一立刻将郁和慧、佟和歌和小翠等吃过他失乐园葡萄的另类信徒们纳入了他主宰的范围内。纳入郁和慧与佟和歌时丙一隐隐有所感悟, 似乎看到了他们的生平，只不过是从他们死而复生开始。正如郁和慧与佟和歌所言，他救了他们，给予他们新生，他们的性命灵魂已与他紧密相连，即使没有吃过葡萄也绝对不会背叛。</p>

丙一心中一动，本来应该被他留在地上守护苗芳菲等人的郁和慧跟佟和歌，立刻出现在了他的身边，这是成为他们主宰后拥有的力量。不必多说，那团极小的狐狸立刻蜷缩着依偎在猩红怪物的手臂上，不停将天狐精纯的灵气输送给他，不让恶魔混乱的力量彻底失控。而佟和歌则化作木质嫩芽，用北欧世界之树的威力为他在血海中支起一小片空间。</p>

有他们协助，丙一这具畸变的身体能在这片剧毒血河中撑更长时间，撑到他主宰完自己掌控的力量。跟郁和慧与佟和歌相比，丙一在小翠身上遭受到了反噬。并不是小翠不够忠诚，她身为魔虫的那部分完全忠于丙一，是海拉死亡权柄的问题。</p>

小翠的死亡权柄来源于死亡骑士的死气演化，需要水磨工夫才能彻底变成小翠自己的。正是这死亡权柄在丙一主宰小翠时激烈反抗，不受控制的浓灰死气蔓延，幸好死亡骑士的头颅早被丙一抛出去了，没在失乐园内，否则恐怕要出大事。</p>

丙一除了一背冷汗，从这之后更谨慎小心。在小翠身上他获得了掌控魔虫，将魔虫化为信徒的力量，他的魔虫将会向忠诚于虫母那般忠诚于他，于是丙一开始将各种魔虫划入自己主宰范围内，除了蝶大。它太特殊，让丙一想起寄居在胸膛的蝴蝶，决定最终再弄它。</p>

从卫洵、玉米笋、火神的信徒、失乐园的信徒、各种魔虫们，再到丙一拥有的各种超凡力量。有些能被选为主宰所有物，有些不能。有些温顺臣服，有些却因为丙一还没彻底掌控，对他造成了可怕的反噬。</p>

从丙一坠落血河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他怪物般的身躯已经千疮百孔。恶魔之翼折断，是丙一主宰失乐者力量时身</p>

体差点崩溃，他的畸变偏向恶魔，难以与天使共存。他脊背变得焦黑，仿佛被猛烈大火灼烧，这是丙一试图主宰太阳力量时遭受的可怕反噬，衰老腐朽的太阳不是他能彻底掌控的。</p>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反噬，此刻丙一的身体犹如历经鏖战般破烂不堪，哪怕玉米笋强大的再生能力都无法愈合残酷的伤口，甚至靠主宰获得的力量都无法弥补遭受的反噬伤害。但丙一没有停下，他兴奋发现主宰的事物越多，范围越广，‘主宰’这个称号带给他的感觉越深不可测。</p>

起初只有完全臣服的才能被完全主宰，譬如那些信徒，郁和慧跟佟和歌，玉米笋以及一些魔虫之类的，后来他没有彻底掌握的力量，也能被暂列为掌控范围内。当他主宰的足够多，这种力量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如果他主宰的足够多，按这种趋势到以后，是不是完全没有掌握的东西到他手中，也能被他主宰？</p>

丙一贪婪又大胆，狂热又理智，无论是好的坏的，光明的黑暗的，同种的矛盾的，他按照掌控程度从高到低挨个尝试主宰，将所有有可能被主宰的能力或人物都尝试了个遍，这让他遍体鳞伤，却也让他眼中发光，他斗篷上代表被主宰物的符号越来越多，各种颜色交汇在一起就像是混沌的黑色，其中却又闪烁着多种光芒。其实任何称号都难以在导游斗篷上有所体现，但失去记忆的丙一并不知道这点。</p>

他竭尽所能去主宰更多的事物，直到感到思维难以聚拢，身体上的伤濒临极限时才遗憾收手。他拥有的太多，主宰的太多，犹如狼吞虎咽囫囵吞枣，只图数量不图彻底掌控，这让他遭受到的反噬更糟糕可怕。但丙一不在乎，他只是遗憾，觉得自己或许丢失了很多记忆，还有许多能力事物信徒被他遗忘，没能完全主宰。</p>

但他总不能一次就获得全部，这也太没意思。猩红恶魔神情微动，一只蝴蝶翩然飞落在他的指尖，这是蝶大，他的精神与身体已经濒临极限，无法承受更多。而在结束之前丙一打算豪赌一把。</p>

胸口的蝴蝶碎片，阿锋。这是他最想主宰，最想探知真相的两个存在。</p>

他们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即使已经主宰了许多事物，条件被放宽的丙一也没有把握。主宰他们恐怕会让他遭到最可怕的反噬，死亡乃至彻底疯狂。但他真的想试试，借这极难得的机会试一试。怪异又黑暗的独占欲与侵略欲太过浓烈，即使‘主宰’都无法全部吸收。</p>

这是他的，丙一不知从何生起这个念头，偏执却又理所当然。这是他的，这是他——</p>

所以说，要选什么主宰？柔软美丽的白蝴蝶不受巨人毒血的污染，温润落在它的指尖。丙一没疯，如果真是他目前完全无法承受，只能无知死亡的事物，他也不是疯狂到上赶着寻死。朝闻道夕可死矣，那也是闻道，无知的死亡最愚蠢。</p>

在试探蝴蝶碎片之前，他会先尝试主宰蝶大。这风险更低，丙一认为蝶大也许和这些蝴蝶碎片有些联系，可以借它试探。正如在冒出主宰阿锋这个疯狂念头时，丙一先尝试主宰了卫洵。</p>

然而主宰卫洵顺利到诡异，并没有让丙一获得他想要的讯息，连带着阿锋也变成了一团危险又迷人的迷雾，让他无法估测其中蕴含有多少危险。</p>

主宰蝴蝶碎片，还是主宰阿锋。</p>

剧毒血河中身体近乎破烂的血腥怪物安静悬浮于剧毒血液之中，他感到自己似乎在下沉。这道冰缝不该有这么深，无止境的下坠非常古怪。他还想再回到冰原之上，没太多时间仔细抉择。</p>

他还能用蝶大来试探蝴蝶碎片，却没有再试探阿锋的途径。</p>

没有在犹豫，丙一做出了选择。</p>

阿锋。</p>

【你选择成为阿锋的主宰？】</p>

没</p>

错。</p>

猩红恶魔裂开嘴，露出一个笑容。选择没有那么难，已经混乱濒临崩溃的思维也让丙一无法思考太多权衡太多。蝴蝶碎片寄居于他的胸口，蝶大是他忠诚的魔虫，他在旧日梦中获得了蝴蝶的茧壳，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有诸多线索，能够探索到的。</p>

然而阿锋是一个谜。</p>

丙一无处触碰，无法触碰，甚至他主宰卫洵都没有获得与阿锋有关的半点讯息。他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能不能活过这场旅程。让阿锋永远成为一个谜，这实在太让人不甘心了，不甘到他就算死亡恐怕都合不上眼。</p>

【你选择成为阿锋的主宰？】</p>

是。</p>

很奇怪，竟然问了两次。这与之前截然不同，或许这是给他自救的机会吧，主宰阿锋失败的反噬也许会让他死亡，但丙一毫不犹豫，完全没有改变想法。丙一想也许自己骨子里就天生向往未知，渴望冒险，不安于稳定的生活，此刻他心中竟然只有兴奋与期待，期待此刻自己all出去的赌注，能结出怎样的果实。</p>

这一瞬的等待极为漫长，仿佛只是瞬息，又像是几百年，就连脑海中的提示声都变得模糊断续，仿佛被什么极为强大的力量干扰。隐约间丙一好像看到了一束光，昏黄色的光芒，犹如旧日黄昏的余晖，又像凛冽刀光，劈开剧毒浓黑色的血河，向他兜头劈下。</p>

【你……成为了……】</p>

这就是反噬吗？有些无奈，也有释然。猩红色的恶魔即使已经濒临死亡仍挣扎着反抗，却无法躲避这仿佛穿过时间洪流，穿过空间的可怕橙黄色刀光，只能任由它劈落到身上——落在手指上，无坚不摧的可怕刀光到他身上却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好似一束柔和的光，圈在猩红恶魔的无名指上，变成了一枚橙黄色的指环。</p>

【你成为了安雪锋的主宰！】丙一匪夷所思, 琢磨不出卫洵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心里狠狠给他记了一笔后先不想了，继续斟酌着挑选自己掌控的其他力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