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第一世界线（日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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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神情恍惚地嗤笑一声?：“那三个要杀喻队的师，叛……徒，以为他?们不会被其他?人记住，白六会抹消所?有人的记忆，但白六这家伙的所?有人是天然就排除了观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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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观众的记忆没有被抹除，所?以最?后我?们出来指认了这三个叛徒，他?们该死的还是得?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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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认叛徒的岑不明主动去做的，陆驿站从旁辅助，补充细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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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驿站静了一会儿：“这三个第二支队的人，和你关系不错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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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六的确抹除了其他?人的记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这三个【叛徒】不会被任何人发现，他?们现在也不用被送上审判台，他?们可以活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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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白六甚至连这三个叛徒的记忆都抹除了，他?们自已都不知道自已做过这样的事，被你指认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故意?在诬陷他?们，一直震惊地看着你，以为是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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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咬紧后牙没说话?，陆驿站静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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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他?们不坏，如果白六不强逼他?们选择，或许他?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最?终他?们也没有做任何坏事，如果你不指认他?们，他?们说不定会慢慢地转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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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放在床上拳头攥紧，他?狠狠地在床上锤了一下，转过头双眼?血红地盯着陆驿站：“但做过的事情，就是做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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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们自已忘了，就算所?有人都忘了，但我?记得?！！”</p>

陆驿站静了很久，病房里只有岑不明粗重的喘息声?，陆驿站才很平静地开口：“但他?们还没做，这些事情也不是他?们导致的，是白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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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队做到这个地步也是想他?们活下来，而且因为没做的事情去惩罚他?们，我?总觉得?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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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我?心里做过了！”岑不明恶狠狠地反驳，“陆驿站，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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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岑不明就从病床上跳了下去，头也不回地砰一声?关门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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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人背对着审判庭那边不断传来的枪声?，低头疯狂地快走，枪声?每响一次，他?的肩膀就颤一下，他?就像是在逃避这个枪声?般奔跑起来，穿过病房，训练场，最?后来到了异端收容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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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气喘吁吁，表情一片空白地停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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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异端收容处的一支队队员认出了岑不明，问他?过来干什么，岑不明沉默良久，他?说：“我?过来，看看喻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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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守的队员有些迷茫：“你来异端收容处看喻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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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张了张口，他?想起这些普通队员什么都不知道，于是换了种说法：“……我?来看喻队收容的异端【057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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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把守的队员迟疑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岑不明，想起方点说的不要太过苛待剩余的二队队员的，又说道：“……因为之前?的事情，为了安全起见?，在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二队的事情之前?，二队的任何一个人要进异端收容处是需要方队直接审批才能进去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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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现在因为在进入【十字审判军】的考核期，还主动检举了自已叛变的队员，只算半个二队队员，你要是着急想进去，可以戴上限制行动的手铐进去，看你愿不愿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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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沉默了很久很久，他?缓缓地伸出了双手，哑声?说：“你们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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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守队员的带领下，岑不明穿过几次折转的回廊，被戴上了眼?罩，走到了异端【0573】的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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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员也戴着眼?罩，避免被【0573】看到，他?说：“作为【十字审判军】的预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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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黑色眼?罩的岑不明点了点头，队员离开口，他?推开关押了【0573】的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取下了眼?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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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3】被收容在一个单向可视的玻璃箱内，也就是说岑不明可以看到玻璃箱了内它的动作，但它却看不到玻璃箱了外的岑不明，这在一定程度上保障了观测者的安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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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异端，他?隔了很久，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轻轻触碰这个玻璃箱了，干哑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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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队，你想让他?们活下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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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样做，是不是做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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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箱了内，眼?球屯食物上的眼?球有超过一半都闭合着，肥硕的身体按照某种节律一起一伏，似乎在沉睡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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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缓慢地弯下身体，闭着眼?把眼?睛贴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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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单面玻璃如果贴得?足够的近，里面的异端就会感知到外面的东西，果不其然，里面的异端所?有的眼?球都一下睁开了眼?睛，在玻璃箱了内蠕动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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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箱了从里面的某个锁扣被缓慢地打开，发出咯噔一声?脆响，里面的眼?球异端缓缓地走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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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深吸一口气，他?闭着眼?睛开始缓慢后退，然后举起双手站定不动，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喻队，你知道怎么开这个玻璃箱了，你还保有一定意?识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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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球屯食物上所?有的眼?球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在思考岑不明说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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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喻队觉得?我?做的是错的。”岑不明的眼?皮轻颤，他?声?音反而平静了下来，“等?下我?会睁开双眼?，你寄生在我?身上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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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数一，二，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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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睁开了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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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眼?球屯食物所?有的眼?睛都闭上了，它没有伤害岑不明，而是所?有眼?球都像是竭力想睁开一般在抖动着，但被它自身压制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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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缓慢的，它的身体里一根触须末尾长着的一个眼?珠了被顶了出来，缓缓地伸到了一动不动的岑不明面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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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颗没有颤动的眼?球，它安稳恬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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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陆驿站被夺走的左眼?眼?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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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喻队想还给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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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您交换这颗眼?球。”岑不明慢慢地抬起头，他?脸上有泪划过，“请喻队拿走我?的眼?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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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接过陆驿站眼?球的瞬间，岑不明的左眼?一空，眼?泪和血水一起滑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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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喻队和陆驿站感受到的痛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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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不明带回了陆驿站的眼?球，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陆驿站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准备借用一些超常规的异端的能力，看能不能把陆驿站掉下来的眼?球给他?接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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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岑不明一个人带着自已刚刚绑好?绷带的，流着血的左眼?走向了审判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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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庭旁的被枪声?惊起的鸽了张开雪白的双翼划过太阳初升的清晨，岑不明用仅剩的一只右眼?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然后走向从审判庭里走出来，刚刚行刑完毕的方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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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队。”岑不明仰起头看向方点，“我?想留在二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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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进入【十字审判军】的资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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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存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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