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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翩然听了不住地点头,一叠声说了几个“好。”说完了,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青年,想起他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母女的维护,不由得道“阿维,你是个好孩子。”
不过,她能说的,仅限于这些了。
如果萧遥喜欢殷维,她自然会帮忙,如果萧遥不喜欢,她不会因为殷维经常帮忙,就让萧遥和殷维在一起的。
萧遥自己的意愿最重要,当然,她也会帮忙把关,避免女儿像自己当年那样被骗了。
季翩然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萧遥,自嘲一笑。
从看人方面来说,萧遥可比她准多了,她有眼无珠,怕是把关不了的。
萧遥被季翩然这话雷到了,忍不住笑道“殷先生可不是孩子了,妈妈你说得真好笑。”
殷维原本因为被季翩然夸赞了,俊脸上带出了无尽的欢欣之意,待听到萧遥这话,那喜意如同狂风中的小火苗,噗的一下熄灭了。
萧遥果然认为他年纪大。
季翩然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阿维对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可不是个孩子么。”
萧遥一想也是,便点点头。
下午,萧遥正在草拟对外接诊瘫痪病人的事,家中忽然来了访客,而且还是政府方面的访客,自称姓严。
萧遥一时不知严先生的来意,不过她与几大制药厂制定用料标准以及价格时,跟政府方面的人打过不少交道,拿科学技术奖时又常接触,倒也不怵,含笑上茶之后,便问严先生的来意。
严先生没说来意,反而率先问道“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外说接诊的事吧?”
萧遥点头“是还没说,不过也就这两天功夫了。”
严先生松了口气,道“是这样的,我们教育局和上面商量过,认为你这个针灸技术很棒,从目前中医的发展来说,或许会是跟西医并行的医术,若会的人多,就能治好很多病人,所以我们希望你能开班授课,教导更多的人针灸之术。”
他说完,心情忐忑地看着萧遥。
针灸之术,华国随便一个中医都懂一些,有的不怎么学过,也能扎一针,但是像萧遥这么神奇的技术,还真没有——萧遥的针灸之术,可是以一己之力将中医推到国际舞台上的鬼神莫测之术啊,这样的手艺,萧遥愿意传授他人吗?
在严先生的目光中,萧遥的眉头皱了起来。
严先生暗叹一声,知道萧遥的确不愿意外传,但是这的确是对民有利的事,当下忙又道
“我们也知道,让你传授这种神奇的针灸之术有些强人所难,所以会给予你一定的补偿的。以后所有学有所成的人,在用针灸之术接诊病人有所收益,都会按一定的比例给予你分红。”
萧遥听到这话,笑着摆摆手“严先生误会了,我不是不愿意教导,而是担心不好教导。因为这针灸之术,想要学得很深,能够给瘫痪病人诊治,不仅需要大量时间,还需要大量练习。我担心,如今社会浮躁,没有人肯静下心来学。”
严先生听到这里,顿时松了口气“这倒没什么,我们提前制定规章制度以及对应的说明就行。而且,这针灸之术毕竟兹事体大,我们会采取宽进严出的方针,没经过您的考核,我们都不让毕业。”
萧遥的一手针灸之术堪称国术,在国际上代表着华国中医的门面,上面比萧遥更担心有学不好的人用一手糟糕的针灸之术砸了萧遥好不容易竖起来的招牌。
萧遥闻言点点头“这个法子倒也可行,但是如果开设课程,那得提前研究好各种规章制度才行。”
“这是自然。”严先生忙道,旋即又提起,“在哪所高校您有什么想法吗?目前我们教育局内部有几种意见,一是在京城两所高校选择其一,而是在某所医学院开课。”
萧遥道“我没有特别的要求,不过,希望离我近些,因为我除了授课,还得在研究院工作。另外,生源素质最好高一些的。”
严先生点点头“我记下了,回头我们会考虑这一点的。”
严先生走后,季翩然又是高兴又是忐忑“你能进学校做老师,那再好不过了。不过,我就怕外人说你学历低,却也去高校做教师。”
她可是见得多了,但凡是萧遥,不管做点什么,总有一批人出来骂的。
萧遥笑道“所为达者为师,别的我不敢说,针灸之术还是可以教授的,所以不怕他们骂我。再说了,比起骂我,更多的人夸赞我,妈妈你别管那些骂我的人,只看夸赞我的话就好了。”
严先生走后大概一个星期左右,鸿兴制药厂就被接连爆出几个大丑闻——偷税漏税、制药材料不合格、往几款基础凉茶颗粒之中添加禁用西药。
前者是蛀虫行为,很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厌恶,后两者则是医德问题,关乎着人的身体健康,所以这几个丑闻一爆发,鸿兴制药厂马上被全网声讨。
各大官媒紧跟热度,很快转发和严厉批评。
南方系报纸想要出来带一波节奏,为鸿兴制药厂洗白,但是压根没有任何作用。
南方系没办法,于是将萧遥拖出来,认为萧遥既然将专利使用权授予鸿兴制药厂,就表示萧遥是信任鸿兴制药厂的,希望广大网友不要被煽动。
鸿兴制药厂也往这个方向买水军给自己洗白,企图用萧遥的声望给自己洗,内部高层,则马上准备礼物,希望跟萧遥私底下通气。
哪知刚买水军,还没来得及联系上萧遥,萧遥亲自发博打脸
“我原先授权鸿兴制药厂,并不知道他们不仅是蛀虫,还毫无医德。当初签署授权书时,合同上明确规定拿到授权书的公司若有违法犯罪行为,影响本人声誉,本人有权要求赔偿的。最迟明天,我的律师会跟鸿兴制药厂法务部沟通。”
萧遥那些粉丝以及路好担心损坏萧遥名声,正犹豫着要不要下场呢,看到萧遥的微博,马上便站萧遥,对鸿兴制药厂口诛笔伐冷嘲热讽。
鸿兴制药厂的名声顿时臭不可闻。
鸿兴制药厂顿时焦头烂额,拼命想方法进行公关。
董事徐先生则终于联系上了季翩然“翩然啊,我是你徐叔叔啊,你最近还好吧?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国外养病,回国才知道你被找到了,遭遇很不好,唉,想当年你还是个花季少女呢。”
季翩然听到徐先生居然跟自己套近乎,冷笑一声“用你堂叔父的关系坑害过我父亲,你怎么还有脸若无其事地跟我提起当年的事?”
徐先生的声音蓦地变大“这一切都是你们干的?”
季翩然冷笑“和我没有关系,你自己的公司做了违法犯罪行为,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她虽然恨不得高声说这是我的报复,但是她担心徐先生录音保存做证据,放到外面去抹黑萧遥,所以强忍着,什么也不说。
徐先生放下手机,犹如困兽一般走来走去,走了一阵,知道找萧遥没有用,便决定砸钱公关——公司的确存在网上爆的几个问题,但是他相信证据已经被销毁了,只要公关得宜,公司会没事的。
在徐先生的授意下,公司砸了一大笔钱进行公关。
然而钱刚再出去没多久,徐先生自己以及另外几个小董事包括公司高层,全都被抓了!
徐先生被拘留了所以不知道,外面网民却都能看到,有关部门直接用官博公布了查到的证据,证明之前网上爆的几个和鸿兴制药厂有关的丑闻都属实,鸿兴制药厂相关涉事人员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萧遥也出来痛打落水狗,起诉鸿兴制药厂违反合同规定,要求鸿兴制药厂按照合同进行赔偿,同时,她将按照合同约定,停止鸿兴制药厂使用她名下所有药物专利权。
违法犯罪、不能继续制药出售,又要赔偿毁约的金额,在南方雄霸一时的鸿兴制药厂,在一个月时间不到,便轰然倒下。
鸿兴制药厂倒下没多久,徐先生等人就被判刑了。
萧遥和季翩然都没去庭审现场,但却也关注了徐先生的审判结果,得知被判了几年,并且需要罚款,罚款金额还很大,即使徐先生有不菲身家,怕是也不够赔的,俱都心情大好。
随后,萧遥带季翩然去拜祭季外公,告知他徐先生的下场,以告慰老人的在天之灵。
拜祭完毕,萧遥和季翩然刚从陵园出来,就见两个英俊的青年殷勤地迎上来“萧遥,时间不早了,不如由我做东,请你去吃一顿便饭?”
话音刚落,一辆劳斯莱斯急促停下,随后车门打开,殷维迈着大长腿走了出来,温柔地看向萧遥“阿遥,走吧,我妈订了席位,要请你和季伯母吃饭。”
说完,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旁边一脸殷勤的年轻人,见他们比自己年轻,眸色马上变得异常幽深。
萧遥还没说话,季翩然便率先开口“那我们赶紧吧,生得阿燕等急了。”她一看先前来的两个男青年就觉得很不靠谱,所以下意识是偏向殷维的。
萧遥不知道他们内里打的什么官司,但比起两个不认识的追求者,她更乐意跟林女士和殷维吃饭,当下点点头,和季翩然一起上了殷维的车。
那两个男青年原本是竞争关系,彼此谁也不服谁,来到陵园门口之前,挤眉弄眼,不知道打了多少眉眼官司,此时见萧遥跟殷维走了,没搭理他们,顿时都同仇敌忾起来。
“我爸还说姓殷的这小子有本事,我呸,他哪里来的本事?就连追求萧遥,也靠妈,屁本事没有!”
“就是,分明是妈宝男,萧遥肯定不会喜欢上他的。”
季翩然坐在车上,仔细端详萧遥“我们的阿遥长大了,越来越多人追求了,这怎么挑个好的,可就得好好留意了。”
她发现,自己说完话之后,殷维马上坐直了身边,不由得笑得更深了。
萧遥不以为然道“我还年轻,不急的。再者,遇到合适的就谈,没有合适的,我专心搞事业就是。”
殷维一听,连忙说道“其实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他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别的却不敢多说了,萧遥说她还年轻,他马上想到自己年纪大了,觉得自己十分配不上她。
季翩然点点头“是啊,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男人的。”说完看了殷维一眼。
她只能帮殷维到这里了,别的,得靠殷维自己了。
可是一路上,殷维却不敢再跟萧遥说这个。
吃完饭,殷维送萧遥和季翩然回家,到萧遥家了,他目送萧遥和季翩然离开,忍不住叹息一声。
林女士忍不住问“你叹什么气?喜欢就认真追求啊?”
殷维摇摇头,没有说话,目光却还是看着萧遥。
他从来自信得很,纵使读书时遇到权威,进入公司是被商场的老狐狸刁难,他也从来没有胆怯过。
可是面对萧遥,他却罕见地自卑了,他担心自己年纪大,怕自己配不上那么美好的她。
直到萧遥和季翩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殷维还在想,该怎么让萧遥知道自己的心意。
此时天色将将暗下来,长夜马上要开始了,街边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已经闪烁起来,将整座城市弄成了一个大型的灯光秀。
殷维想,自己的心事,会不会也像这即将到来的长夜中,出现那么璀璨明亮的霓虹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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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遥还没睁开双眼,便闻到浓浓的酒气,这酒气带着一股烟味以及说不出的腥臭味,令人作呕。
她睁开双眼,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涨红着一张脸,绿着一双眼睛蹲在自己面前,目光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盯着自己“你让张叔摸一摸,张叔给你五块钱,还给你手机玩,好不好?”
萧遥恶心得想吐,马上后退一步,嘴上说道“不好——”
可是,她虽然这么说了,自己却听不到声音,只听到“啊啊”的声音。
张叔听了,呼吸更急促了,马上问道“为什么不好?你不是想买方便面和奶茶吗?你嫌五块钱少,张叔再给你十块。不过,你要听张叔的,脱了衣服……”
萧遥看到他这样子,再听到他这么恶心的话,忍无可忍,手上用力,一把将人狠狠地推了出去。
砰——
张叔猝不及防,重重地撞在墙上,痛得忍不住叫出声,但脑袋一阵眩晕,叫了之后,也顾不上骂人。
萧遥马上一溜烟跑向门外,待跑到门外,沐浴着太阳光,身上那股恶寒和恶心感,这才减少。
有妇人正好从旁经过,听到张叔的动静,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张叔从揉着脑袋从屋里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还不是这个死哑妹,想来我家里偷钱,叫我撞见了,我见她年纪小不想跟她计较,她却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我脑袋都快被撞开瓢了。”
萧遥听到他居然倒打一耙,顿时大怒,连忙要反驳,可是出口的却是一连串的“啊啊啊”声。
她见自己无法解释,连忙冲那妇人不住地摆手,表示自己没有。
那妇人听了张叔的话,看了不住地冲自己摆手的萧遥一眼,目光中带着厌恶,但是嘴上却道“她是个哑巴,没准还是聋,又没读过书,萧二两口子也没时间教,你就多担待点,别跟她计较。”又对萧遥道,
“你以后不要偷东西了,知道吗?小时偷针大了偷金,这是不好的,而且长大了再偷东西,要去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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