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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离开的,再也不会离开了。母妃,累了就睡吧,儿臣陪着你。”他坐在床沿,低头在瑶贵妃的额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两百五十、脆弱的颜汐
我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眼前的场面华丽而温馨却能嗅到深深的绝望气息,那样的场面我融合不进,又不舍退出,只能这么远远地站在这里看着,直至双腿麻木,脑袋又开始发晕,视线逐渐模糊……
突然惊觉自己的双脚离开了地面,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随即被横抱起来!惯性地将脸贴向对方的胸膛。
“傻瓜!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怎么又过来了。”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一如他哄他母妃的样子,但是眼里的情意,我是明白的。从流明坡的绝情一别,到现在这是他跟我讲的第一句话。
不知是感动或是心安,我“哇”地一声埋头在他怀里大哭。
此刻整座皇宫都陷入悲伤里,我虽也感到悲伤与不舍,但是能和颜汐靠得如此的近,莫名地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想起瑶贵妃好不容易才入睡,我赶紧停止了哭声,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擦擦眼泪,我才放低了声音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父皇虽走了,但是以后我会陪着你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悲伤,你父皇一定舍不得你这样的。”
太子殿颜汐的寝宫内,他将我放到床上,为我脱去厚厚的披风,才盖好被子。“伤口还疼吗?”他眼里的温柔我可以理解为只为我的柔情吗?
“一点都不疼了!”只要他在,再疼的伤口我也不会感到疼痛。
“怎么会不疼呢?你好好地睡上一觉,我想去陪陪父皇。”说着颜汐就要起身,我立刻伸手拉住他。
“我想陪你,跟你一起去好吗?我没事的”陪在他身边,不管是哪里不管多累,我都愿意。
“别让我担心你,好吗?我会让默然留下来陪你,好好地睡上一觉,什么都不要去想。”
望着他脱俗的绝色面容,我点点头,放开拉住他的手,目送他离去。
他笔直的背影,颜汐一定是在强忍着。好好地睡上一觉,什么都别去想,听他的话,不让他为*****心,他已经够累了。
从他沉默、疲惫与忧伤的容颜上,我知道。
“颜汐请记住,不管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永远、永远……”
或许是折腾了一整天的缘故,在颜汐走后没多久,睡意袭来,眼皮渐重,我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场雪,似没有要停的意思,一下便是三天。
外面早是厚厚的一层积雪。
皇上的遗体在乾坤殿放置了三天,太医们在龙床上放了很多据说可以防腐的药材,再加上这严寒的冬日,已经三天了,皇上除了脸上苍白了些,与三天前的模样是一样的。
唇畔上的笑意依旧,他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正做着美梦。
这三天,他们不吃不喝地跪着,我陪他们跪了两天,就被颜汐给抱回了寝宫,我知道他心疼我,白眉和其他皇子也都心疼我。
这辈子能遇上他们,能够与他们相识,也不枉此生了。
三天后的下午,我扶着面色苍白的颜汐回了太子殿,他从回宫后到现在滴水未进,几乎都跪在乾坤殿里。
在要进他寝宫的前的长廊里,颜汐突然将我拉住。“曦儿,让我靠一下,好吗?”未等我反应过来,他整个人抱住了我,下巴枕在我的肩上,全身的力气几乎都放到我身上了,除了心疼他和不舍,我唇角挂起淡淡的笑意,如三月春风。这样的拥抱,已有多久没有体会过了?他的怀里依旧让我迷恋,他身上的香味还是那么地清新淡雅。我伸手抱住他的背,将脸贴上他的胸膛。
颜汐从流明坡回来到现在,他没有对我解释为什么会留在那里,可是默然上次说的话,还有这次颜汐回来的表现,已让我再次相信他了。
虽然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不是如我所猜测的那样,可现在不是问这问题的时候。
将他抱得紧紧的,舍不得放开,但想到他跪了三天滴水未进又因为他父皇的驾崩如此悲伤,现在的身体一定很虚弱,我将他轻推离自己,看着他没有表情的绝色脸孔心疼不已。还是怀念他以前笑得极妖孽的样子。
“我扶你回去寝宫,好好休息,好吗?”
“嗯。”他轻点了下头。
“默然麻烦你去让淡淡他们通知厨子今晚做些清淡的菜,端到太子殿下的寝宫。”我向一直跟在身后沉默不语的默然说道。
“是的,杨姑娘!”他迅速离去。
华贵无比的寝宫内,我扶着颜汐让他坐在床上,为他脱去了白色的靴子和外衣就穿着一件略薄的白色内衫,他将修长的双腿放到床上,靠着床背眼神定在了墙上的某个点,颜汐是否回忆起和他父皇在一起的情景?
担心颜汐着凉,我赶紧抓起被子盖在他身上,起身想为他倒杯热水,手却让颜汐拉住:“曦儿,别走,别离开我。”
颜汐从未如此脆弱。
双手握上他拉住我的冰凉的手,我说:“我不走,也不离开你,我只是想为你倒杯水,”俯下身子,我在他的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我不会走的,就算你赶我,不喜欢我了,我都不会走的。”
因为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对他死缠烂打。
在流明坡那儿,我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扔下他一人在那,每次想起,只觉得后会和憎恶自己。
倒了杯水,放在嘴边吹了一会,觉得不会烫,我才端到颜汐的唇边,喂他喝下,喝完后我用袖子为他擦擦唇边,才将杯子放到一边。这么沉默寡言、神色黯然的他,望着令我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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