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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牢到一个半月的时候,武安侯挂着一对黑眼圈亲自来牢房,向姜不语传达皇帝的旨意。
“陛下听闻世子力阻金守忠造反,压下了幽州哗变,平叛有功,所以特命世子上折子自辩。”
金守忠就在隔壁牢房,况且武安侯久在军中,跟武将们打交道多了,嗓门难免大了些,他眼睁睁看着姜不语从牢房里走出去,连忙竖起耳朵听。
姜不语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向武安侯深施一礼:“多谢侯爷在陛下面前美言!”
“倒也不必本侯美言,陛下本来便对你印象深刻,听说你的事情之后,便让你上折子自辩,世子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武安侯十七八岁的时候十分逆反,将老侯爷的话当作耳旁风,每日招猫逗狗就是不干正事,气得老武安侯一气之下将他丢去军营,从普通士兵做起。
武安侯与老侯爷赌着一口气,不但未曾告诉旁人他的世子身份,还比普通士兵更不怕死,经过三年磨炼,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做了校尉,也终于长大懂事,与老父亲和解了。
他是从最底层的士兵爬上来的,后来虽然继承了侯府爵位,但有过这一段经历之后,等到他带兵的时候,便时常会设身处地为普通士兵着想,素有爱兵如子的美名。
没想到来幽州一趟,见到了姜不语不惜性命也要保住幽州军的行为,内心颇为动容,对手下人在牢房里各种关照世子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作不知。
他有时候还跟亲卫闲聊,问起姜不语每日放风都走到哪,亲卫笑着告诉他,说是世子虽然在牢房内出入自由,但还是颇为知趣,最多走到牢房大门口向街上张望一会,见到路过的幽州百姓呼儿唤女神态舒缓,便神情满足折返回牢房内,这一天就吃得香睡得着。
武安侯倒是很能理解姜不语的心态,守护幽州已经成了她必须要担负的责任,而朝廷派兵前来,若是掌兵之人不慈,不能善待幽州百姓,她这牢也坐得不安心。
幸而他手底下的人从不惊扰百姓,就算金守忠带兵造反,可百姓何辜?
幽州百姓经过头三日的惶恐,又有刺史邓淦出了安民告示,言明朝廷派兵前来只为擒拿造反的贼首金守忠,现下武安侯已将钦犯下狱,大家可照常生活。
“晚辈替幽州军中将士与城中百姓多谢侯爷大恩!”姜不语不是那等不晓事的,若是朝廷派个好大喜功的武将来,为了扩大战果,恐怕会将幽州大营闹个天翻地覆,再将幽州城掘地三尺,无论是营中将士还是城中富户百姓,恐怕没几个人能逃得过株连之罪,大家都休想安生,更别提她那一天三顿换着花样的饭食,还有街上照常生活的平民百姓了。
武安侯摆摆手:“你要谢便谢自己吧,现如今的年轻人,有几个能似世子这般深明大义。”大约是上年纪人的通病,见到年轻人总忍不住要抨击一番,也不知道武安侯被哪个不懂事的年轻人刺激的狠了,对姜不语狠狠夸赞,直听得牢房内的金守忠眉头都拧在了一处,心中大骂:就这个敢弑父没有天伦的东西,有甚可夸之处?
可惜武安侯连眼神都没往他那个方向扫一眼,更何况两人如今身份悬殊,他仅剩的那点自尊也让他拉不下脸来求武安侯,只能打起精神听壁角。
好在外面的两人似乎也都心怀坦荡,并无见不得人之事,倒是相谈甚欢。姜不语听完了武安侯对年轻人的种种不满,困惑的问道:“我观侯爷双眼发青,似乎睡眠不足,可是有事困扰?说出来我帮侯爷参详参详。”她还很是谦虚:“晚辈自小在幽州城里长大,熟人还是认识几个的。”
提起此事,武安侯似乎有一肚子的怨气,不复之前的慈爱,冷哼一声道:“世子在幽州岂止是认识几个熟人,恐怕幽州城内就没有你不熟的吧?”
姜不语吃惊道:“侯爷何出此言?”
武安侯喝了一口牢内的粗茶,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们幽州城的人都是无赖山匪出身吗?强人所难的事情做起来一套套的,让本侯连个安生觉都没得睡!”
姜不语从小在幽州城内长大,只觉得民风淳朴,对武安侯的评价颇觉奇怪:“也……没有吧?幽州虽然不如京中与江南文风兴盛,但百姓勤劳朴实,幽州军忠勇爱国,都是大渊好子民,何来山匪无赖之说?”
武安侯困倦的揉一把脸,从头道来。
平叛之后,他一面派人接手了铁矿,一面追查金守忠蓄养私兵的地点,比起后来他在城内遇到的困扰,这两件事情简单的都不值一提。
他初次带着亲卫上街,便有普通百姓带着孩子拦路,后来发展为但凡他出门,随时随地都有百姓冒出来拦路下跪,那些人都是素衣寒衫,面容之上带着辛苦操劳的痕迹,可怜巴巴跪在他面前为世子求情。
“侯爷,世子是好人!他免费开办学堂,让我们穷人家的孩子也能读书识字,学堂里还发一顿午饭,有鸡蛋有肉有菜,省了家里一笔嚼裹,如果不是世子开办免费学堂,我家大毛二毛也不可能识字,求求侯爷,别让世子坐牢了!求求侯爷了!”
武安侯若是想要正常出门,竟然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只能乔装改扮去幽州大营视察,没想到待罪的幽州军,上至将军,下至校尉士卒,无数人向他求情。
其中最离谱的是卜柱,他嗓门洪亮,站在武安侯面前一开口都让人怀疑天要打雷,因其认罪态度极好才没被武安侯推开。
他说:“我老卜平生佩服的没几个人,但世子是其中一个。若不是他揭破金贼的阴谋,我们父子四人被骗,可能就一条道走到黑了。末将活了这把年纪,性命早就不重要了,能不能用我把世子换出来?”
武安侯懒得跟这大老粗讲大渊律法,只能再三强调不能满足他的请求。
卜柱被拒绝也不气馁,软了语气打感情牌,先从幽州军的历任姜氏侯爷讲起,接着便伤感道:“姜氏为了北境安宁连姜世子也被烧死在白树沟,血脉几乎断绝,而世子是姜老侯爷遗留的一点骨血,还请侯爷怜悯,为故去的姜老侯爷留一点血脉吧?”
武安侯:“……”
他其实内心早有动摇,只是此事还须等候皇帝旨意,本朝谋逆不宥,而姜不语不仅仅是姜老侯爷留在世间的一点骨血,还是反贼金守忠的嫡子。
卜柱见武安侯不肯表态,便拦着他不让出门,态度也强硬起来:“成不成,侯爷给句话吧?要不侯爷跟陛下上书?我们幽州军都愿意签名画押!”
武安侯哭笑不得:“卜大将军,你是山匪恶霸吗?哪有不让人出门的道理?再说幽州军如今还在营中待罪等候陛下裁决,你们自己都洗脱不清,上书有什么用?”
卜柱倒是能屈能伸,让是让开了,但跟尾巴似的非要跟着武安侯,一遍遍磨他:“侯爷若是不答应,我便跟你到底,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给侯爷做个贴身使唤的人!”
这不是耍赖吗?
武安侯真是大开眼界!
卜柱从前生气之时连金守忠的面子都不给,这时候却为了世子肯折腰伏低做小,拦着武安侯的亲卫不让侍候,自己殷勤的为武安侯牵马坠蹬:“侯爷请上马!”
武安侯:“……”
他头疼的看着卜柱:“卜大将军一把年纪,为本侯牵马坠蹬,难道不觉得丢脸?”
卜柱老着脸皮道:“救不出我们世子,幽州军群龙无首,那才叫丢脸呢!”
武安侯无奈绕道而行,去校场转了一圈,反被万喻跟柴滔逮着不松开,两人口才不错,轮番上场劝说。
万喻说:“侯爷也看见了,幽州军没了世子,那还叫幽州军吗?金守忠私下交易甚至蓄私兵谋反,都从来不曾找世子商量,虽然是嫡子,但他从来都不信任世子。”甚至还自曝其短:“侯爷不信去军中问问,谁人不知世子与金守忠向来不和,父子俩顿不顿便呛起来,我们做属下的都充当过和事佬,好几次金守忠扬言要打死世子,若非有人拦着,说不定便会在营中酿成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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