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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我要死了。”
什么!?
我身躯一震。
“幸好,他们已经替你找到了的庇护,他们会安排好一切,我死之后……”
“你挑了我的胆吞下腹中,剥了我的皮穿在身上,挖了我的眼当做护符,拔了我的牙做成匕首,这样……娘还能再陪你,护你一些时日。”
“你……你在说什么!”我慌张的大喊着。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音,都如同锥子一般,刺在我心头上。
这样的语调,好似丧子母狼的悲鸣。
不知怎么,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身体也不断的颤抖着。
“最后,喊我一声娘吧。”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心海起伏,无数的情绪如潮水般冲击我的胸膛,我的手脚都在打颤,心脏好似要从喉咙眼里跳出来。
但那一声“娘”,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等了许久,古今中传来了幽幽的一声叹息。
“哎……”
失望,失落,无奈,无助。
随后,再也没了动静。
“你……你说话,怎么不说话了,你说话!”
我冲到了井口旁,放声大喊着,纵身往井里跳,入水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陷入吸力极强的冰冷泥潭,手脚僵硬,浑身发寒,根本无法动弹。
视线也变得模糊,只是依稀中,看到了一双眸子……失去了光彩的蛇瞳。
……
我再度醒来时,已经回到了房间里。
释沉舟和一云子也在。
明明是三伏天,但一云子,却盘坐在火堆旁,身上裹着好几层棉被,面色发黑,呼吸间一阵阵的寒气往外冒。
释沉舟一边往一云子身上加盖被子,一边说“哎,你个老哑巴,一把年纪了,还往那井里跳!真想死我前面啊?”
“知道你担心岁儿,但也不能这么搞啊!他和你不一样,你凡胎的……”
一云子看到我起床,向释沉舟使了个眼色。
释沉舟回头,问道“醒了?身体没事了吧。”
我摇了摇头,沉默了许久。
直到一滴热泪,从眼眶滴落在手背上,这才说道“我……没有喊娘。”
“后悔吗?”
“后悔!”
“你是应该后悔,十八年前,若不是你娘,你来不到这个世界,十二年前,若不是你娘,你已经命丧黄泉。”
“你娘为了你,断了前程,更断了性命。”
“但这不怪你,这是她的选择,你没有做错什么。”
“去吧,去完成你娘最后的遗愿。”
说着,释沉舟袖中拿出一把骨刀,递给我,说道“在院子里。”
我拿着骨刀,走到院子。
一条十几米长的巨蟒,蜿蜒盘踞在空地上,只是……已经没了气息。
悔恨,悔恨,悔恨!!!
再多的悔恨,都已经无济于事。
“娘!”
我跪在了地上,磕了三个头。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跪地磕头。
随后,我挑了她的胆,剥了她的皮,挖了她的眼串成吊坠,拔了她的牙。
我找了个风水宝地,让我娘入土为安。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花了我三天的时间。
最后,我又挑了块好看的石头,刻下了“娘亲之墓”四个大字,立了个碑。
做完这一切,我准备回去。
夕阳下垂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突突突”的声响。
抬头望去,一只“大鸟”,往院子那边飞了过去。
我知道那是什么,小时候在电视里看过,直升机!
我加快脚步往回走,到院门口时,看到五个男人,正在院子里,与释沉舟交谈。
其中一个男人,老态龙钟,穿着一身唐装,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他对释沉舟毕恭毕敬道“大师!我们来接姑爷,回去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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