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希望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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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颜整整昏了三日，在第四日终于睁开了眼，见兮颜醒过来阖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这几日无樾衣不解带的守在兮颜身边，时时刻刻照顾，疲惫不堪，连胡子都长长了许多。辛明在她昏迷期间来探望许多次，均被无樾挡在外面。

虽然醒了，但无樾依旧不让她下床，非要去请了宫里的太医给兮颜诊脉。许久后，太医说兮颜的身子已恢复差不多，并无大碍了，无樾才放心的让兮颜下来。

经历了一场生死，兮颜长大了许多，看开了许多，心境也与以往大不相同。大家默契的，都决口不提有关于摄政王的任何事，在芙蓉偶尔不小心说出摄政王几个字时，兮颜也没有什么反应，平常的很。

大家只道是公主拿得起放得下，已经将他忘记了。只有无樾愈发担心，在乎就在乎，哭也好闹也好，总比憋着好，这样的兮颜才更让他忧心。

每每独自一人时，兮颜总会问自己，还在乎么？嗯，在乎的。既然在乎，那他好就好，他想娶谁就娶谁，想干嘛就干嘛，她不打扰，不强求，也不成为他的麻烦，如此甚好。

夜里，月明星稀，微风轻拂，兮颜闭着眼，小脸微扬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平静。

“哥哥，你说日后我们会如何？”无樾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日后，哥哥定会成为朝廷的肱骨之臣，兮颜呢？兮颜会怎么样，会嫁给一个身份相当的人，就这样过一辈子？”

自她醒来后，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前的欢脱一点都没有了，反倒沉静起来；说话行事也愈发受礼，这样的兮颜也好，只是有些别扭。若不是经历了彻骨的事情，谁会轻易有这么巨大的改变呢，无樾伸出手，似往常一样，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傻丫头，别瞎想了，哥哥以后会成为有能力的人，有能力保护你，有能力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人；至于兮颜，兮颜可以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可以不嫁人，可以随心而活。”

“随心而活？多美好的词啊，世人都想随心而活，可这世间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呢？”兮颜伸手接住一朵飘落下来的桂花。

“你是自己想落下来的吗？日日长在高处，是不是很累？”

无樾的目光未从她身上挪开半刻，此时的兮颜就像那朵桂花，轻飘飘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带走，让他的心疼。

“回房吧，夜凉了。”

兮颜微微一笑，“是啊，夜凉了，回房吧。”

今日她睡得极快，以往日日纠缠他的梦魇也都不见了，甚至还做起了美梦。兮颜看着那藏在心里许久的面孔，伸出手去触碰他，指尖刚碰到他的鼻尖时，那人微微一顿，兮颜笑了笑。

“在我梦里，你竟害羞了起来吗？”

然后抚开他紧蹙着的眉头，捧着他一侧脸颊，轻声说道“这样才好看，总皱着眉做什么。”

她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冰凉，那人的手覆住她的手，兮颜温柔的说，“如今你开心吗？你是开心的吧，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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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兮颜醒过来，觉得身体异常舒适，眼睛都清明了许多，昨夜睡得真是不错。

她下床，推开窗户，阳光照射进来，柔柔的，并不刺眼，并不热烈。兮颜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