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国可失一将,但不可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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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黑箭丝毫未受影响，朝夜贺飞去，黑箭的速度竟如此快，此刻夜贺身边还有天枢国的士兵缠斗，却是无暇顾及远处飞来的黑箭，眼看那黑箭就要射中夜贺身躯，慕容列奋起一跃，挡在夜贺身前，黑箭穿透一名天枢国的士兵，却并未有停下之势，直到穿过挡在夜贺身前的慕容列。

黑箭尾端还带着天枢国的士兵，而箭身也已穿透慕容列的心脏，夜贺急忙接住慕容列，大喊：“慕容！”辛乌不做他想，既然射不落箭，那就射下那程王，辛乌手持三箭，向程王射去，程王周边只有一名副将，帮程王打落一箭，程王自挡下一箭，最后一支箭便无人再顾。

就在那黑箭射中慕容列的同时，辛乌射出的箭也仅剩一支射中了程王的左肩。“差一点！”辛乌气愤道。褚绛被夜贺的惊呼吸引，眼看着夜贺推下黑箭箭尾的天枢士兵，怀里撑着胸口中箭的慕容列，不知如何动作。

齐阳砍了褚绛身边的敌军，拉着褚绛到慕容列身边，慕容列撑着最后一口气对他：“夜兄！无言一笑”就这一笑里，有着千言万语，他们一同长大，兄弟相称，他知道他，他想说的一切他都知道，无需多话。

而后慕容列紧盯着面前的褚绛，眼里似再容不下世间任何，双唇微张，沙哑的叫了一句“绛儿……”然后用尽所有力气紧紧地握着褚绛的手，紧紧地握着，直到他紧闭双眼，再无呼吸，握着褚绛的手却一丝松懈都没有。

“啊——”褚绛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眼泪肆虐，只得大声叫喊，她也不知道她在喊什么，但仿佛她的喊叫能将慕容列喊回来一样。一抹鲜血从褚绛的口中喷出，褚绛晕倒在慕容列的怀里，可那二人的双手却依旧紧握。

杀！———慕容军队的将士看到他们的将领！那英俊的、凛冽的却爱兵如子，待人温厚的慕容将军战死，一个个都像眸子充了血，戾气暴涨，似是要生吞活剥了敌军，暗夜国的士兵见慕容家军如此，也再次搏命而战。

天枢国本就没剩下多少士兵了，又看这暗夜国的将士都杀红了眼，竟有些怯畏，连连后退，溃不成军。原以为死了将领，暗夜国的士兵必将军心涣散，节节败退，没想到却让他们不退反进，也皱起了眉，虽未杀死夜贺，但好歹死了个慕容列，慕容列一死，那军师褚绛一介女子，没了丈夫倒也不足为惧了。这一战算赚了。程王身上还带着箭伤，思虑一番后对身边的副将道，撤！

夜贺看程王有要退的迹象，怎可就这么放过他，他将慕容列和褚绛放在地上，慕容军将他们围起，谁也不可再玷污将军的尸体。

夜贺站起身子，朝着程王飞去，大喊，把命留下！身边的辛乌和齐阳赶紧将他拦下。夜贺红了双眼，却不见一滴眼泪，睁大眼睛看着拦着他的两个人：“他杀了慕容，他杀了慕容，你们拦我？你们怎可拦我？”

齐阳依旧死死抱着夜贺，辛乌则单膝下跪，：“殿下，国可失一将，但不可无君，别让慕容白死！”他如何不知，怎能不知，他明知道慕容拿自己的命换回他的命，他怎么能不知啊。

夜贺闭上了双眼，只一瞬，再睁开双眸，眼里多了一丝坚定，一丝忍耐。对身边的将士说，清理战场，回黑水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