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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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追其源头，谁又是真正的那个始作俑者？

余光瞥见林婴眼中的闪烁不定，炽宁嗤笑一声，“你不用拿这个眼神看着我，我杀了你父亲，你若是有这个本事，你也可以来找我寻仇。”

言罢，他飞身而过法台，解开了楚瀛身上的定身咒，邪笑道：“现在，该你了，我可是给了你机会，能不能把心爱的姑娘救出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短短的几层阶梯，林婴只觉过了半辈子那么漫长。

阶梯之上布满了血荆棘条，一根根尖刺叫嚣着从楚瀛的脚底刺穿而入，可他却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一声不吭的一步步朝林婴走来。

支撑不住了，摔倒在地了，尖刺洞穿他的手掌，却还是强撑着重新站起来。

一次，两次。

原本细腻修长的手，早已是血肉模糊。

阶梯之上，都是他的血，一片狼藉刺目。

粘腻的，猩红的，林婴只觉自己的心不断在被人敲碎碾碎。

痛，太痛了。

她看到楚瀛踉跄的对她伸出手，嘴边挂着温柔的笑，以及......

“噗嗤————”

林婴的瞳孔骤然收拢，半晌后，惊天动地的，嘶哑凄厉的声音穿云，“不要————”

她疯狂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就差一步就能抓到的满是血污的人儿，绝望的哭喊着，无助的像一个孩子。

她的盖世英雄，再一次，在她眼前，遍体鳞伤。

为了保护她。

血荆沿着他的胸口堪堪抽出，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涌出，楚瀛笑着低喃，

“对......不起......”

他真没用，说好的要护那小丫头一世周全，可是从来都没有真正实现过，不但没能给她承诺过的未来，每每还让她身陷囫囵。

她又哭了，明明已经暗自下决心不会再让她落泪的。

都是他，都是因为他没用啊。

他怎么连最后的呵护和温柔都做不到啊。

“不......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说过的，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林婴一瞬间颓然瘫倒于地，眼泪早已干涸，只知道不停的呢喃，就连伸出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悲哀，绝望。

光是父亲的死就已经让她肝肠寸断，如果楚瀛也要离她而去，还有什么能够支撑她活下去？

“哎呀，你这人是铁石心肠吗？怎么都把他们折磨的那么惨了，你都还是不能觉醒你的灵树之力啊？”

炽宁轻轻抚摸着血荆的头，仿佛在和一只宠物亲昵一般，“啧啧啧，太可怜了，小侄女，你要是再不努努力，你的情郎可就真的没命活下去咯。”

却只见林婴慢慢抬起头站起身来，不同于龙王和魔王死时的撕心裂肺，只有一望无际的死寂。

或许只有绝望到极致的人，才会有那般冰冷无情的眼神。

“你想要灵树的力量？”

林婴开口轻道，声音中却带着悠远空旷的回音，浸润在漫天的混沌之中，她眉心的魔纹颜色浅浅，如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随着说话而微微闪动着。

炽宁面带狞笑，欣喜若狂的走上前，“是，是！给我！快给我！”

林婴轻轻抬手，不过是指尖在铁栏上轻点一下。

轰隆————

铁笼应声而碎。

“你，没有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