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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的荒诞,不可思议,说出口都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实在无法相像。
“怎么会这样?就连盘星教那群家伙,他也说别动手,没有意义。那些村民虐待了术师的孩子,一定做得很过火吧,感到愤怒的话,杀掉他们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自己,自己的……”
希音冷冰冰地回答他:“他就是这样,坚持要保护非术师的理念时,就算是盘星教教众也不会动一根手指头,下定决心要清理掉全部普通人之后,就先从自己的至亲父母动起……杰,就是这样的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吧。”
“怎么这样,”
五条悟呐呐着说,猛地抬头望向希音:“清理掉全部普通人,创造只有术师存在的世界……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希音打量着他这副失态的,失魂落魄的模样,心想,真难得啊,居然能从这家伙的脸上看到这副表情,多有趣啊。
想到这里,她额外多添了些耐心,于是拿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侧着头打量五条悟的神情,玩味道:“咦,你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吗?”
她好奇般地说:“他的崩坏,不就是从盘星教那次事件开始的吗。先是被零咒力的禅院,不,伏黑甚尔击溃了信心,再接着又被那些本来在他看来,处于被保护,弱者地位的教众‘背叛’,杰因此大受打击,终于发现面对的世界和他从前想像的完全不同呢。”
五条悟瞠大了那双苍蓝的,明亮到炽烈,好像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看。
希音几近快意地说:“哈,亏你们也是挚友,你一点都没发现吗?我可是从头到尾,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那你为什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的质问,“一个字也没有说?”
希音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弯下腰笑出声来:“你问我为什么不说?”
“说出来有什么用?裂缝一旦产生,再想弥合就几乎不可能了,不管做什么努力,都只是延长它破碎的时间而已,杰不可能放弃祓除诅咒的工作,他不会逃避,他不懂怎么样保护自己……我说出来,才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呢!”
“究竟是为什么啊!杰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五条悟瞪着她,好似在瞪着仇人,“大野希音,别再用这副恶心的样子做戏给我看了,给我认真回答问题啊,可恶!”
笑容像被按了停止键一样突兀地止住了。
笑意在那张妍丽的脸上,如潮水般褪去的干干净净,只余下苍白、空白的冷淡。
希音漠然地望向五条悟,心情像回到了十年前。
这家伙,从开始到现在,都一样的惹人厌烦,从没改变。
她心想,我肯定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才会觉得他有点可爱?
“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
她露出思索地表情,拖长了语调,恍然大悟般地说:“好啊,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杰他,之所以会改变想法。从一心守护弱者的正论拥护者,变成现在想清理所有普通人,解放咒术师。”
“说不定是因为你哦。”
魔女望着被她的话语刺伤,震惊惶然的五条悟,心中涌起的,是恶意和快感。
“一定是因为你太过不可一世,不过因为身具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就以为自己能够承担、阻止一切不幸。杰会叛变,背叛我们所有人……说不定就是为了打破你这虚妄的傲慢哦。”
六眼的术师表情一片空白,像是一时反应不及。
希音冷眼看着他,等着他回神反击。
她等了好一会儿,却见他微低着头,低哑着声音说:“对不起……我很抱歉。”
希音觉得非常荒唐,她有点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想要质问,张了张嘴,觉得喉咙里像卡了什么,说不出话来。
你这家伙,到底在为什么道歉?
面对着‘不可一世’的家伙,难得一见低头示弱的模样,她感到一阵索然无味。
希音移开视线,勉强道:“看来你差不多理解了呢,那就好,我回去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去看,五条悟还低着头丢了魂一样站在原地。
作为最后一个见过夏油杰,和他近距离接触,并且有过实质交涉的咒术师,而且兼具他女友的特殊身份。
在他叛离之后,是一定要向咒术界上层派遣来的人交待清楚原委的。
希音酝酿了一番情绪,继续戴上那副柔弱又不得不勉强支撑的面具,回到了问询室里。
程度化的提问又重复了一遍,希音细语轻声,但条理清晰地把前因后果交待清楚,女性监督沙沙地用钢笔在纸上不停记录。
“可以了吧,我能回去了吗?”
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希音苍白着脸,一副累到不堪重负的模样。
两个监督对视一眼,女性监督点头道:“可以了,相当完整,感谢你的配合和理解。”
希音起身行礼,正要退出房间去。
监督在她快要离开时,又突然问了一句:“这份笔录,你的证词,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大野你是清楚的吧?”
紫发紫瞳的少女手扶在门把上,用轻飘飘地声音说:“我相信,大人们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判决,我能做的,只是尽量把真正的事实描述出来而已。”
最不屑于遮盖、掩饰自己本意的,恰恰是夏油杰本人啊。
他是绝不会为自己的信仰,坚信的正确,后悔或者退后一步的。
这就是夏油杰,她最温柔,也最绝情的恋人啊。
*
这次咒术界高层的效率不错。
夏油杰叛离事件得到确认后不过一个星期,审判结果就下来了。
是死刑,他成为榜上有名,史上最年轻的特级诅咒师。
可死刑这个处罚虽然被定下来了,高层却几乎没有派遣人员执行,据希音所知,他们只是尝试着掌握夏油杰的行踪,而且也并没有获得成效。
前途无量的咒灵操使,在叛离高专之后,实质上被搁置了。
失去了这个主要劳动力,高专的学生愈发繁忙了。
不过驻守高专的硝子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因为此次事件,大受打击的编内后勤,大野希音就更是成天闷在宿舍里闭门不出了。
“你在养蘑菇吗?”
硝子推开希音的宿舍房门,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灿烂的阳光照进阴暗的室内。
希音懒散地从被铺间坐起身,海藻般的紫黑长发披散在半露的肩头和身上,整个人透露着靡丽阴暗的气息。
硝子受不了地啧了一声,倾身看她,尖翘的鼻子简直要挨到她脸上去。
“你到底要偷懒到什么时候,我一个人很忙的耶。”
“硝子很厉害的,”
希音笑着说:“就算我在也只能打打下手而已。”
硝子直起身,叉着腰说:“不过一个人干活就是觉得累嘛……不就是失恋而已,难道你要一直闷在房间里睡大觉吗?”
“没有一直睡啦,是昨天晚上看电影看得太晚,一时睡过头而已。”
希音解释道:“失恋倒是没什么,可高专太小了,我现在只要出现在人前,就会看到一张欲言又止的面孔,还要配合着装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算是我,也觉得难以忍受啊。”
硝子打量挚友几眼,实在看不出她有几分伤心,她心想,这家伙当然不至于因为杰叛变的事情活不下去,可无论如何也还是会伤心的吧。
好友陷入失恋阴影,作为她的好朋友兼同期,当然要负责开解和安慰。
硝子想了想,正色道:“还记得一年级时,我让你来东京院这里,和你订下的赌约吗?”
希音抬眼看她,拖长了语调说:“你说那个啊……硝子打算履行承诺了吗?”
“嗯。”
硝子干脆地点头,“本来以为会一切顺利直到毕业,结果世事无常……让你来东京院的邀请,现在回头看好像就有些糟糕了,怎么样,要离开高专吗?”
“我打算考取医师执照,虽然高专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不过我可不想无照行医。”
她说:“夜蛾说可以给我安排专业讲师辅导医学上的功课,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去专门的医学院进修是再好不过的。”
说着,硝子看了希音一眼:“夜蛾当然不想我离开高专去念大学……你怎么想,我们现在三年级,明年正好可以参加考试去大学,你如果想,我再去争取一下?”
希音不置可否,只盯着她问:“你争取得了?”
“夜蛾还是很好说话的,我坚持的话应该没问题。实在不行,悟也可能帮上忙?”
提到五条悟,她多带了一句:“他最近可太辛苦了,大半时间都不在高专,看他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知道是累的还是……”
“啧,全天候开着反转术式,就能二十四小时被支使了,还好我做不到这样的事。”
希音不想提他,只问硝子道:“你如果念大学,以后还会回来高专吗?”
硝子毫不犹豫:“回来啊,高专不是没我不行吗。”
是的,高专,咒术界需要家入硝子,刚学会反转术式时,她还尚且稚嫩不太成熟,经过这几年的磨练,已经是个很靠得住的医生了。
可比起硝子,真正无法脱离咒术界,被纠结缠绕的根系困住的,是她大野希音才对。
一年级时,她觉得能离开一段时间再回去大野家也不错,现在她的想法却和当初截然不同了。
希音思索了会儿,说:“我先想想,之后再给你回复吧。”
硝子看了眼手机说:“那我先去忙了,晚上再回来看你。”
*
傍晚,硝子拎着晚饭回宿舍找希音,看到她正坐在床上,用笔记本看电影。
她跟着看了会儿,想了下说:“好老的片子,这是那个,千年□□?”
希音盯着屏幕,光影映在她精致而冷淡的面容上,“对,这是部描绘终其一生,都追逐名为‘爱’的幻想的女人,感动自己也感动别人的故事。“
硝子挑了下眉毛,放下食盒道:“先吃饭吧。话说,你喜欢这种类型的片子,以前没看出来哦。”
“谈不上喜欢,只是最近格外想知道‘爱情’是什么。”
硝子决定换个话题,“怎么样,考虑好了吗,我之前的提议。”
希音望着屏幕里奔跑追赶的千代子,心不在焉地说:“考虑好了,既然你还会回来高专,读大学只是为了医师执照,那就没必要特意为难夜蛾了。”
说来奇妙,千代子让她想起了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女人,她的母亲,已经永远停在三十一岁的石原里奈。
她也永远追逐爱情,不肯妥协于激情褪去后苍白无力的日常。
但不同的是,千代子执着于追逐系于一人的爱情,里奈追逐的却是爱情本身,她不在乎爱情系在谁的身上。
希音眼神迷蒙地说:“虽然千代子被歌颂,被视为最理想且坚贞的爱人,可她追逐的是梦,是理想,她的可贵之处在于永不停下追逐,最后也化身为梦想的一部分了。”
所以,永远追逐着激情,爱欲的母亲,最后也化为它的一部分了吗?
人们歌颂爱情和梦想,唾弃□□和激情,所以,那时候,青春还没有离她而去,枯竭和灰暗就已经爬上了她的面庞。
是的,里奈和千代子截然不同,她是令人厌倦的女人,到最后父亲也受不了她了,再接着,她就像一朵枯败的玫瑰一样,被折断了,戛然而止。
我呢,我在追逐什么?
我会是藤原千代子,还是石原里奈?
希音痴痴的想。
虽然同是花季少女,可硝子是个和多愁善不沾边的家伙,她现在就不明白希音在想什么,最后把这些统统归结到失恋综合症上去了——这倒也不算错。
这样想着,硝子问:“既然要留在高专,那你有什么打算?毕业之后回家相亲结婚吗?”
问完她有些懊恼,觉得不该把话题扯到结婚上。
希音看起来并不介意。
自夏油杰叛离之后,她好像一直是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又对什么都提不起劲的模样。
“我大概不会结婚了。”她轻飘飘地说。
硝子微妙地觉得牙疼,“你不是被定下束缚,非要结婚生子,好好地撑起大野家不可吗?”
“是要支撑门楣,延续家族。”
希音纠正道:“最低限度,我只要生个孩子,然后把大野家丢给他,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听起来可真不怎么样啊,看希音自己的脸色,也并不想做这种事情。
硝子啧了啧嘴:“说到底,你父亲临死前干嘛要挖坑给你啊。”
话是这么说的,可就算是她,也大抵知道世家的意义,别说是临死前坑女儿一把了,就算是活着时,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也不是新鲜事。
硝子于是略过这节,好奇道:“以前听你提起时还不太清楚束缚是怎么回事,不过现在回头想想,束缚那种东西,本质上是你情我愿,等价交换,不应该只有单方面的约束,你在这个束缚里得到的是什么呢?”
“我以前也经常想这个问题。”
希音用做梦似得语气说:“但我想不起来,可能是父亲在和我立下约定的同时,同时也和我约定,要忘记一部分信息吧。”
“不过这种事情也无所谓了……说到底,我也没那么在乎能否饯行约定。”
硝子沉默了一下,“据说束缚定下之后,不完成它,会受到相当严厉的惩罚哦。”
束缚分为两种,一种定下之后,就有强制力压迫你必须完成,另一种则类同于约定,是需要本人主动遵守践行的。
后者虽然看似在强制约束力上弱于后者,但也同样鲜少有人违背。
“确实很可怕呢。”
希音喃喃道:‘未来未知,不知会于何时何地降临,也完全无法预知内容的惩罚……据说绝对会让人后悔莫及。’
说到这里,她笑起来了,“怎么办,突然觉得有点期待了呢,不如违约好了,我倒想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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