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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慕容策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
一向浅眠的他索性睁开眼睛,习惯性将今日关注之事在脑中过一遍。
给张美人送了点心,是他放出临幸后宫一个信号。
楚昭仪同时主动送上了门,单从她的表现来看,无非就是邀宠,有待进一步观察。
还剩下一个吴才人,至今未有任何动作,反而会引发他的注意。
不管她是不是暗线,这招以退为进,足以证明此人不简单。
小狐狸若遇到想讨好的人,会怎样?
男人歪着头看向怀中的人,叹了一口气。
特意与长姊学了邀宠,却做的漏洞百出。
最让他无法招架的是,她还经常不自知的撩人。
何时她想到自己时,眸中也能向看到郑行俭那般闪亮?
不知不觉,阳光透过南窗,渐渐照进帷帐内。
昨晚为她更衣,帐内终究昏暗无比。
如今寝衣下大片的雪白裸露在外,她侧身枕着手臂,山丘挤压之下……隆起一个美好的形状。
慕容策强行转过头平躺,将手臂搭在眼睛上,她缠绕在腰间的腿晃了下,成功引起了九千岁的注意。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今日还要去应付秦王父女,小狐狸还要去泡药浴。他逐渐熄灭了心中的欲|念,起身后将锦衾为她盖好,去净房冲凉。
素芸等人见到了时辰,带领宫女推门鱼贯而入。
待她走进一看,床榻前的地上散落的内监衣衫,其中娘娘小衣是那般明显,还是撕裂的样子。
她与捂住嘴的素宁对视,元帕都尚未来得及备上,这……
吴六一见状,八字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赶忙转身躲了出去。
素宁听得净房内传来水声,立刻掀开帷帐,看着安睡的少女唤了声:“娘娘,到时辰了。”
王徽妍这才眯起眼,嗯了声,缓缓坐了起来。
素宁瞧着她轻薄的寝衣内不着寸缕,一阵惊呼,脸红的说:“婢子给您去拿小衣。”
少女这才惊恐地双手搂住身躯,又赶忙将身后的长发拨至胸前,小声催促着:“快快,别挑了,先随便拿一件!”一边命素芸将远处的宫人先遣退出去。
她还伸长了脖子不住地看向净房,生怕男人现在就出来。
待慕容策趿拉着丝履走出来时,见到两名女官跪在床榻上忙乱的样子,他涌上一抹会心的笑意,听着她慌乱无比的下着命令。
“快一些,”王徽妍见她们两个还未系好,埋怨道:“你就不能拿一件简单的?”
素宁一脸冤枉:“娘娘,你如今放在外头的小衣,都是复杂的样式。”
“好了好了,我先把寝衣穿上……”她慌乱之中抬起头,刚好对上男人的充满了戏谑的双眸,脸一红推开素宁,裹紧寝衣下了地,套上木屐,目不斜视地向净房走去。
谁知越想表现的淡然,越出纰漏。
脚下的木屐像是与她作对那般,偏生走至男人面前,脚一崴,整个人偏向了他。
她脸红地扶着男人挣扎起身,“我不是故意的。”
慕容策已经习惯了被迫救美,他假装面色如水,一本正经地问道:“嗯,那你是谁的?”
“你!”王徽妍嘟着嘴,哼了一声,在两名女官的轻笑声中,疾步向净房走去。
*
京郊皇庄,马厩。
慕容策指着十几匹大宛良驹说道:“皇后看看哪匹有眼缘?”
王徽妍顺着马厩走了一圈,指着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说道:“陛下,我能要这匹么?”
“娘娘好眼力。”吴六一笑着谄媚:“这匹马儿陪着陛下经历了大小十几场战役。”
少女看向这匹马儿的眼神不由得带着敬意,摆摆手说道:“既然这样,那我换一匹。”
“不必,”慕容策命人将这匹马牵了过来,摸着它的马鬃,听着它乖巧地打了一个响鼻,笑道:“你还别说,只有它朕才能放心,皇后不如为它取个新名字?”他接过仆人手中的青草,交给身侧歪着头,打量马儿的女人。
王徽妍接过,知晓这是让她与马儿增进感情。
她看着马儿漆黑的瞳仁,欢喜地喂着它,“不如就叫它雪兔?”
吴六一忍住笑。
陛下在军中素有拼命三郎的称号,如今他的战马御风……也成为主人讨好媳妇的工具。
慕容策似笑非笑地看着马儿说道:“甚好。来,我告诉你怎样驾驭它。”
仆从上前下蹲被他制止,亲手扶住少女的腰身一提,将她送上马鞍,“握紧缰绳,若想让它停下来,拉缰绳的同时双腿夹紧。”
马儿抬蹄,期初有些抗拒。
王徽妍依言紧紧握住缰绳,见他扶住马鬃,附在马耳说了几句,又再次摸了摸它,马儿这才温顺起来。
少女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和它说了什么,它就听话了?”
男人嘴角一扬,“你目前不需要学。”亲自牵着缰绳走至一匹黑亮的骏马面前,飞身上马,“驾”了一声,单手驾驭着马儿,顺带拉着身后的白马的缰绳,向狩猎场行去。
他频频侧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好奇,并无胆怯,温声提醒:“先绕场两周,随后我带着你驾马小跑,适应它的颠簸。”
“怕么?”
王徽妍兴奋地摇头:“不怕。”
慕容策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双双驾马走在一望无垠的草地上。
少女放眼望去,阳光下将远处的河水照耀的波光粼粼,牛羊悠闲地在河边吃着草。这般舒适的天气之下,做什么好像都会令人心生愉悦。
慕容策见她嘴角含笑,不知又在想什么,故作不经意地试探:“六郎骑术不错,当初为何没教你?”
“是我当时胆子小。”王徽妍莞尔一笑,渐渐回忆起往事,“我十三岁那年,有一次见他骑马归来,是那般英姿飒爽,也闹着他想学。”
她伸手比划了下高低,“表哥他特意为我寻来一匹个头不高的小马,谁知我一上去,它就原地乱跳,给表哥吓得脸都白了。”
男人含笑的嘴角,渐渐回捺,喉结动了动,转头看向前方:“跑两圈?”
王徽妍哦了一声,笑眯眯地说:“听师父的。”
慕容策眼中这才有了一些暖意,看了她一眼,“莫要紧张,小跑而已。”说罢“驾喝”一声,两匹马同时跑了一起来。
少女觉得越来越颠簸,这才发觉今日穿的小衣还不如昨日的贴身,只是这一会儿,胸前就晃的生疼。她又不便说,只得强忍着。
后来适应了马儿的速度,臀部与马鞍渐渐协调起来,这才好了一些。
慕容策转头见她动作僵硬,关心问道:“可有不适?”见她双臂始终一个姿势,挡在胸前,不由得提醒道:“放松手臂,莫要绷着身体,否则你得在床上躺个几日。”
王徽妍只得渐渐放松,咬唇想着问他能不能停下来,想到昨日再三保证要学好骑术,只得懊恼自己把话说太满。
男人再次回头,没了手臂遮挡,一眼瞧见她那对晃动的山丘,突然明白她方才僵硬的动作是为哪般。想到她今日慌张的更衣,心下明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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