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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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昏迷的状态，夜魔的胸腔依旧在剧烈的起伏着，她紧闭着双眼，手腕脚腕都被束缚着。罗伯特摘下眼镜走到夜魔的身边，他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夜魔灼热的皮肤，那几乎要把他烫伤的体温宣示着夜魔的真实。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虽然已经开始着手用朱尼的血液制作疫苗，但是效果却并不明显，因为朱尼不属于这个世界上已知的任何物种。

罗伯特自然也发现朱尼的血液当中有很强的自愈和破坏能力，以及一些他根本无从而知的东西，所以他只是尝试着将血清注射到老鼠的体内——狂躁的老鼠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像是拥有了自己意识一般疑惑的看着罗伯特，但是下一秒就直接死在了他的面前。

普通生物的身体无法承受住这样强大的力量，只有朱尼，只有他。

“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一下。”朱尼进了实验室，端着装有牛奶的杯子，然后径直将杯子放到了实验台上，“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好好补充营养。”

“我不喝这个。”罗伯特看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朱尼会喜欢喝这种东西。罗伯特由自己的坚持，朱尼自然不好说些什么，所以他只是耸耸肩：“反正我就先放这儿了，你要是不喜欢，就给萨曼莎。”

罗伯特已经在实验室呆了超过七个小时，他的眼睛干涩无比，充斥着血丝，憔悴的神情让朱尼有些不太高兴：“你该学会照顾好自己。”这样的感觉又让他回忆起了托尼，两个工作狂。

“我在很好的照顾自己。”罗伯特反驳道，还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但很快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他果然最不喜欢这些东西。确实，自从他最爱的两个人永远离开自己之后，他失去了方向也失去了目标，甚至觉得自己再没有任何理由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在上直升飞机前女儿将萨曼莎交给了自己——

“你要好好照顾她！daddy。”那甜蜜的声音直到现在罗伯特都不敢忘记，他的记忆中永远都有一个地方停留着他们的回忆。所以他振作起来了，他需要照顾萨曼莎，他要去尽自己的职责，他需要...去完成女儿最后的愿望。

想到这些，罗伯特的心中又有些悲伤，神情落寞。

“嘿，不要总是被这些负面情绪所影响。”朱尼拍了他一下，让罗伯特反应了过来，眼睛茫然的看向朱尼，“你得开心一点，最起码....你现在身边有我。”

罗伯特柔和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是朱尼的安慰，但意外的心里好受了不少。人类，果然是需要陪伴的生物啊。

朱尼也走到了夜魔的身边，看着面容安详的这位女性，问道：“所以你在实验室呆了这么久，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过来看。”

在显微镜下，是一场战争。

“我将你的血液和夜魔的血液放在了一起，结果你看，你强大的细胞很快侵蚀着病毒，并且在无限的扩张。”罗伯特看着朱尼，说到，声音有些低沉。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杀死病毒什么的。”朱尼抬起头，有些不解。

“你的细胞在同化他。”朱尼的瞳孔一下子紧缩了起来，他张了张嘴，却丝毫没有发出声音，“最后他会变成你的同类，朱尼。”

“这不可能！”朱尼有些无措，“如果是这样的话，世界上怎么会只有一个我？”多么孤单的种族啊，拥有无限的生命和对死亡的无畏，可他永远只有一个。

“因为他们的身体没有办法承受你的力量。”罗伯特也发现朱尼的情绪有些不对，可事实真相他还是得告诉面前的青年，“太过强大的力量，只会突破躯体，让他们在未转化完之前就死去。”

朱尼笑了，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

“你，还好吗？”罗伯特小心翼翼的问道。

“再好不过。”所有的一切都被拨开了迷雾，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谢谢你了，罗伯特。”

“这是我应该做的。”罗伯特想自己现在或许给他一个拥抱，但是朱尼明显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

朱尼变成猫钻出了房子，现在外面漆黑一片，是属于夜魔的危险地带，但朱尼只是自己一只猫静静的坐在自由女神像上，从上面看着一片乌黑的城市，偶尔能听见夜魔的嘶吼声，待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由于没有了大气污染，星星又重新出现在了眼前，月亮被云半遮半掩朦胧至极。朱尼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有些烦躁。他想起了当时被研究所抓去的那段时光，无休止的实验和人们贪婪的目光。那正是自己虚弱的时候，手臂上扎满了针眼。等他终于恢复了力量，研究所迎来了复仇，当初的实验材料被全部毁坏，所有的一切随着大火消失在了灰烬当中。

朱尼也害怕孤独，所以他特别理解罗伯特的感受。他也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同类，当初同化他的那个家伙，也是他有自我意识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这张脸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