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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的神色微微顿住,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诧色,仿佛是不可置信,面上虽无太多的反应,心底处却一点点钝疼起来。
“这个殷家原本在陈郡,后来才去了战乱的幽州,委实不易。说起来二郎与她也算沾亲带故,总好过没见过面的姑娘。”刘氏见她只是听着,便又道,“这么大的府邸有些空,早些增添人口对二郎也好。郡主意下如何?”
归晚缓缓垂下眼皮,手指攥着帕子,不知如何回应,只道:“归晚实是不了解这些人家,使君既然看上……”她顿了下,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既然他看上了便好,她说不出口。
怎么可能好?好的不过是旁人,不是她宋归晚。
她提不起精神来,只淡淡问:“母亲可是与祖母商量过?”
刘氏笑道:“老夫人自然是晓得了,亚子做事,自会周全。”
是啊,他都周全好了,只是他的周全里没有她,自己是最后知晓的那个人。
她慢腾腾地起身,“母亲,我忽然觉得头疼不舒服,这便告辞了。”
刘氏还想问:“那你、你可是同意?”
归晚不言语,只福了福身,转身而去。
踏出福春堂的房门时,外头湛蓝的天,好好的日头,本是个温柔的冬日,归晚却觉得有一股寒风直往心肺里钻,浑身冷得瑟瑟发抖,她近乎强撑着下了石阶。
经过园路时,她不是没怀疑过刘氏在欺瞒自己,想去老夫人那儿仔细询问个明白。
鸣翠全然不晓得郡主的心事,只问道:“郡主,可是想去老夫人那儿去?”
归晚站在那路上犹豫了会儿,冷风吹得她这会儿有些清醒。
这么大的事情,刘氏不敢欺骗自己,有了前车之鉴,她事事哪会不与祖母相商。她想到祖母那么和蔼可亲的人,却自始至终没和自己透点风信,她想起还在建安的嫡亲外祖母,平素那般疼爱自己,然舅父把自己当个棋子推出去时,祖母却不过是无奈默许。看着自己长大的嫡亲祖母尚且如此,更别说李承瑾的祖母。是自己太容易相信,还是心里头总自作多情地盼着一份不变的亲情?
至于李承瑾,他更是提都没有提,也许他认为没必要和她说一声吧?
原来一路走来,自己都是独自一人,亲情如是,李承瑾如是。
她怅惘了会儿,终于转过身,往绛云轩走去。
乔嬷嬷见郡主回来面色不好,便问鸣翠,鸣翠摇头不知,只说从刘氏那边回来就这样了。
乔嬷嬷便劝道:“郡主别往心里去,如今这府里虽是她管家,然到底是老夫人和家主说了算,只要家主心里有郡主就好办。”归晚朝里侧卧在榻上,只低声道:“嬷嬷且出去吧,我想一个人睡一会儿。”
乔嬷嬷知道郡主虽然年幼,然也是自小有主意的人,便也只得退了出去。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铜香炉里袅袅散不尽的焚香,泪水无声地汩汩而淌,湿了枕头。
不知不觉中,她渐渐地睡着了。
梦里绽放了千树的梨花,夜空里繁花璀璨,仿佛是上元之夜,他递给自己一个面具,“试试这个。”
她拿过来覆在面上,引得他一阵取笑,她翻了下白眼,“难道你自己的面具不可笑吗?”
他眼底闪过一抹诧色,仿佛从没料到一般,她终于得意地一笑,偏头看过他:“其实呢,我不喜欢你戴面具。”
深邃的瞳眸夜色下有过一瞬的失神,等他再抬眸看来时,那深眸分明明亮了许多,“好,那就陪你过一个不戴面具的上元夜。”
她牵着他的手,和上元夜一起出游的男女一般,穿梭于上元夜街的各色热闹里。
他提过来一个华灯,“晚晚,这是此地最有名的灯,唤作水上莲。”
所谓水上莲花灯,就是可在其上刻愿,桥下有条河,叫作顺水河,将花灯放置于河面,顺水而下,便可一世顺风顺水。
她朝他回眸一笑,可清晰看见他脸侧的那道疤痕,以前她总觉得恐怖,此时只觉得温柔无比。
顺水河畔,人山人海,早就有人前来布灯,将可以布置花灯的河边都占据了。她只叹来的晚了点,他却安慰她道;“来得晚,不如来得巧,跟我来。”
不知何时河面上,行过来一只画舫,他牵着她,“我们去画舫。”
画舫上,尚未将花灯置放在水面,却忽然水面起来动静,水淋淋地腾跃上来几人,手持明晃晃的刀刃,向他砍去——
“李承瑾!”她惊骇得大喊一声。
“郡主!郡主——”
旁边有人喊醒了自己,归晚见是鸣翠,眼睛和兔子眼一般,“怎么着了,熬夜了?”归晚喃喃问道。
“郡主您睡了一天一夜了,可吓坏了奴婢。”鸣翠脸上既笑又哭。
归晚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围,见依旧是天色亮的时候,竟是从白日睡到第二天了吗?
昨日从刘氏回来后她就和衣而卧,不想真的就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昏沉沉的梦。这会儿她直觉得浑身无力,脑袋发沉,再难费思量。梦里的事真真假假,也许只是些道不明的幻象,现实却清晰无比,李承瑾要纳妾了。
“起先奴婢不舍得叫醒郡主,直到大早上叫您半天却叫不起,奴婢才慌了手脚,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才来瞧过被底下人劝走,大夫来瞧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人便派人去叫节度使回来,这会儿不知道家主到了没?”
归晚目瞪口呆,她没想到,不过睡得沉了些,竟搅和了这么大动静。连忙道:“快给我更衣,我去祖母那边请安。”
不知道起床过猛的原因,归晚直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身体不由地踉跄一下,鸣翠赶紧扶她坐下,“郡主,您可别再焦急,身子弱还是先躺下为是。”
归晚心头低叹一声,这身子怎么这么不经折腾,“我许是没用饭饿得头昏,你派锦带去寿春堂,和老夫人说声,就说我醒了没什么大碍,一会儿过去请安。”锦带领了命,便也出去了。
乔嬷嬷也从外面走进来,端了一碗熬制的粥来,“郡主既是饿了,不如先吃点垫垫肚子。”归晚点了点头,在鸣翠和乔嬷嬷的搀扶下,倚坐起来,端着碗徐徐喝了起来。
乔嬷嬷见鸣翠离开后,便悄声问:“郡主昨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归晚的脑袋从碗里抬起来,问,“什么风声?”
乔嬷嬷犹疑了下,终于道:“老奴从福春堂打探出,说是刘氏要给家主纳妾之事。郡主回来后这副模样,我猜度着是不是因为这件事?”
归晚点了点头,“原来已经传开了。”
乔嬷嬷想宽慰她,“郡主这是何苦?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虽说这话老奴说了您可能不爱听,但就是这么个理来,府里头夫人哪能处处管住男人的心,也就只能管管内府里的事情。要老奴看,眼下您就吃了个年幼的亏,这管家权不在您手里,日后若立了妾——”乔嬷嬷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越说越糟,本是劝慰郡主的,这么一分析就把更糟的摆在面上来。
郡主年幼,过了年春天也才十四,至今连葵水都未来,想那老夫人和刘氏早也清楚郡主的底细。且不说眼下没与家主圆房,就是圆了这孩子一年两年的都未必出来。甭管嫡妻还是妾室,若无没个孩子傍身,这府里头就是白忙活一辈子,譬如那个刘氏。
唉,原本还以为郡主这几日与家主关系近了呢,却原来人心难测,如今想来,只怕是节度使的权宜之计,说不定也因为要纳妾才安抚郡主的打算。
归晚休息到午时,终于更衣打扮,强撑着去了寿春堂,老夫人听说了,特意在门口迎了她,“好孩子,你身子不适巴巴地来做什么?”
归晚笑道:“晚儿已经好多了,并没大事。”身边扶着归晚的鸣翠趁机道:“老夫人您不知,郡主一直念叨着要来,说担心老夫人挂念,一定要露个面让您放心。”
老夫人听了越发叹了口气,抓着她的手道,“来,丫头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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