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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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班的课二楼其他班级一样难上。

教室说话声没停过,任课老师在黑板前几次提高音量，还是压不过心不在焉的刺头们。连喊两声安静，仍然被忽略,过三十的青教师气闷地端起茶杯喝水。

江敬逍在最后排，对林桉等人聊天的话题全无兴趣,眼神牢牢盯在桌肚的手机屏幕上。抬指压下皱起多次的眉心，他慢吞吞收起手机,喉间发堵。期末考的排出来,已整整一天，孟悠到现在还没跟他说一句话,这已是他第十七次掏出手机。

林桉突然一惊，提醒周围：“老李来了！”

话音落下，教室前出现李习德的身影。

“吵什么吵？”他虎着脸巡视众人,“好好听课,都别说话！”

十二班学生还算给他面子,吐舌、撇嘴，一个个表情不以为然，嘈杂声却消了。

任课老师互相颔首示意，李习德背着手在口点：“江敬逍，你出来一下。”

一班人的视线齐刷刷集中过来,江敬逍抬眸，自行屏蔽那些有怕有畏也有崇拜的目光，一脸平静地起身。

过讲台，任课老师四目相对,老师推了下眼镜，默默咽了口唾沫。

李习德把他叫到廊拐角谈话。不是第一次被找，李习德隔三差五要为成绩的事来做他工作,江敬逍早习惯。

这回不用劝，江敬逍自己“想开”，李习德颇为激动，没几句，琼瑶腔调上身。

江敬逍不得不皱眉打断：“老师，说重点。”

“……哦哦，忘了忘了。”李习德不好意思，板表情，“是这样，你的分数不适合留在十二班，以你这次的成绩，已可以去重点班。一班二班的班主任私下找我谈过，他们都很希望你过去。”

“一班二班？”

“对。这件事还是要你自己考虑清楚再做决定，我只能给点建议。不过我觉得两个班对你来说其实都差不多。”

江敬逍忽地问：“必须去重点班？”

李习德一愣，“你的分数完全达到了重点班的标准……”

他不为所动：“但也不是过了重点班分数线一定要去重点班，对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当然还是去重点班最好……你不想去？”

李习德急了。

从高一到高三，一个班一带是三。一届平行班，一届差班，秉德每个老师都是这么轮换过来的。这届十二班分到他手上，他虽没异想天开要把每个学生都改造成上分子，可既然江敬逍中途分来他班上，是他的责任。

他不厌其烦地找江敬逍谈话，不仅出于作为一个师的责任，同样是为惜才。

对于江敬逍的突然“陨落”，李习德格外惋惜，他是真的希望这个学生可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眼下江敬逍好不容易想通，说什么都不能耽误！

“你是不是舍不得十二班？我知道你跟林桉几个关系好，但是这种事，你不能……”

李习德张口劝。

“老师你不用说了。”江敬逍满眼认真，“我好好考虑。”

-

无人的办室总是容易发生尴尬的事情。

一次翁子晴相遇，孟悠没忘记上次撞见她翻十二班练习册的事，干脆省了打招呼的功夫。

不想，翁子晴却主动她说话。

“这次级第一是江敬逍。”

孟悠看她一眼，莫其妙。

红榜昨天出来，级还有谁不知道这事？连高三都传遍了，她这突然提起，几个意思？

这次排，江敬逍第一，孙联第二，孟悠第三。为江敬逍的强势回归，翁子晴被挤出前三。然她脸上却没有不忿之色，上次被孟悠力压相比，显得淡定多了。

翁子晴悠悠道：“下个学期，江敬逍转来我们班。不，估计这个寒假来。”

孟悠微顿，侧眸看去，翁子晴唇边笑意浅浅。还没说话，翁子晴看向她，嘴角弧度加深，“你们六班有你，实力确实强了很多。不过还是比不了我们一斑，等江敬逍来了以后更是，到时候级前五，我们班占三席。”

孟悠在六班，几次考试下来，成绩始终稳定，说明她在六班并没有被拖累。张信芳把她当做得意生，没那么容易放她。

翁子晴常出入办室，老师们的聊天听了不，自是知道这些。

“……”孟悠一阵无语。

好好的突然搞什么捆绑销售？谁跟你我们你们的。

微微敛神，孟悠语气平淡：“江敬逍的成绩配得上，去哪个班都是应该。”

翁子晴眉梢一挑：“当然。”话音停顿，语气莫微妙，“我也很期待他做同学呢。”

说着，她冲孟悠一笑，翩翩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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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内小道上，枝桠最后一片枯叶落下，孟悠停住脚步，站着看了看。

背后有人跺了一下脚，她的发尾被轻轻撩动。

孟悠回头，江敬逍两手插兜，垂着眸吊儿郎当地看着她。

“发什么呆？”

愣愣眨眼，她道：“没有，停下吹吹风。”

他默然打量，眸色微凝，“你为什么躲我？”

“……我什么时候躲你？”孟悠一愣，“有吗？”

“考完你都没问我成绩。”

“你考的那么好，哪用我担心。”她脸上露出几分不好意思，“我考得没你好，还给你补习，要是被人知道要笑话死了。”

江敬逍道：“谁说的。你管他们。”

她挠了挠耳后，“我真没躲……昨天分数出来以后，我班上同学讨论这次的题目，还被老师单独叫去，一直没空。”

江敬逍要说话，却见她抬眸，朝他一笑，“不过你很厉害哦，非常棒。”

“……”

到嘴的话咽回去，所有打算要说的都忘了。江敬逍原本担心这个分数太刺激，她觉得他骗了她，不再给他补习事小，不愿意理他糟了。

此刻她这一句，像只手在他心轻轻抚过。他不是没有被人夸过，可这感觉分外不同。

江敬逍低咳一声，佯装从容，“你也可以找我讨论。”

孟悠没拒绝，笑着欣然点头。

忽地想到什么，她道：“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