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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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摇摇晃晃地上了楼，许哲森头痛欲裂，走在路上和脚踩棉花似的，眼睛看不见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倚着林文静，任由她指挥往前还是后。

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就感觉非常不舒服，脑袋晕乎乎的，耳鸣得厉害，前一夜睡前用心记住的步数和方位，那会儿全然是没用了。好不容易挣扎着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发现完全走歪了路。想联系林文静却打不通电话。怕她重蹈覆辙，许哲森只好强压着急迫的心，无奈地摸索着近在眼前的大门。

失去了平日里依仗的平衡感和声音反馈，对本就身体不适的许哲森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他发现原本可以用脚丈量，用手丈量的方法全部失效，明明直走几步就可以找到的大门，摸到的却都是空气。

要不是急着找林文静，他根本不会强撑着让leo带他下楼。

一个残废出门就是这么可笑、麻烦。

别说在心爱的女孩面前护她周全，就连最基本的自理都需要被她照顾。

无助和挫败接连打在许哲森的肩头，他赶紧咬住了嘴唇，强压了一波反胃。

虽然这会儿林文静小心照顾着自己，可许哲森心里还是发冷，林文静单身这么久，他们中间依旧保持“止于礼”的距离。林文静可以随意接受人其他男人的衣服，可却从来没有穿过他的衣服！

一想到这儿，耳鸣的叫嚣更加尖锐猖狂，许哲森紧闭着眼睛，任平日里干燥的眼眶湿漉漉地粘满了泪水。

“哲森，你怎么了？是胃痛吗？”

林文静小心地帮他擦去额头和后颈处细密的汗珠，看着许哲森像虾米般卷缩起来，知道他此刻定是难受的很。

许哲森平日里没有胃病，他们一路饮食都是尽量找干净简单的，林文静断定许哲森应该不是吃坏东西那么简单。

此时许哲森已经难受得无力回答，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去，不想让林文静看到自己难受到扭曲变形的脸，可他不知道，就算是背对着林文静，她也能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哲森，告诉我，你哪里难受？我和leo带你去医院好吗？”

林文静把被子轻盖在他的身上，她不敢随意改变他现有的体位，怕弄痛他。只好俯身在他的床边，观察他的状态。

半晌，床上的人沉闷地喘了几口粗气，轻微摇了摇头。

他凭着感觉，沿着床单摸索到林文静的手，紧紧地握着。

“头痛，恶心，听不清声音。”

许哲森断断续续说完，就再无力气说话。

就在林文静不知如何是好，刚独自解决完早饭的leo打来了电话。

电话一通，林文静赶紧让他来客房看看许哲森，若是真要送医院，她一个人也抬不动。

所幸leo也是在云南定居几年颇有当地生活经验的人，一看许哲森的症状就知道他是“高反”了。

于是，两人赶紧把房间的窗户和移门都打开加快空气流通，又烧了壶热水。

“高反？老许一没剧烈运动，二不是第一天下飞机，怎么就高反了？”

林文静虽然手上没停，但还是半信半疑心里泛起了嘀咕。她看着这个外国人从自己房间拿来了两个微型氧气瓶进来，更是一脸无语。

“为什么我们都没事，他却会高反？”

“抵抗力差呗。可能昨晚着了凉，在这里，体质差的外地人就算小感冒也是要命。”

林文静一听，立马急了：“那我们还折腾什么，赶紧把他送医院啊！”

旅行之前，林文静做过高原反应的功课，知道得了“高反”的人严重的话要立即遣回居住地。预防高反最保险的方法是提前两周喝红景天，林文静本身有去过高海拔地区的经验，觉得不上4500米海拔以上完全没必要喝，他们来的地方只有3000多米，不是很高，所以都没有喝。

leo选择的自驾路线外界说法虽说是“眼睛的天堂身体的地狱”，可一路上绿色植被丰富，含氧量又高，林文静真没想到许哲森居然会栽这里。天堂他是无法看见了，身体倒是结实地挨了一拳。

“从这里到最近的医院要三小时车程，说不定许许吸了氧气睡一觉起来就好了。”说罢，leo帮许哲森拔掉微型氧气瓶的盖子，劝一旁的眼林文静：“先试试，不行再说呗。”

他倒是乐观，摆出那种江湖郎中治不好不要钱的架势，并且在许哲森吸氧气的同时，leo颇有兴趣地看林文静在一旁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