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圣旨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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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绾绾在太后宫里应对太后的时候,李谟正跪在洪武帝面前。

洪武帝笑道：“你这进了宫就一头跪下,也不说个原委,怎么？受了委屈？谁还敢给你委屈受？”

李谟道：“微臣不敢。微臣今日前来,是想向皇上讨一道旨意。”

“哦？向朕讨旨意？”“正是。皇上当年向微臣允诺过,以后若有需要,可向您求一个旨意。”

洪武帝顿了顿,想起来了。那还是去年应王谋反后,洪武帝对护驾有功的朝臣们一一封赏，到了李谟这儿他却什么都不要,只求能讨一道赐婚的圣旨。

洪武帝顿时大为惊奇,笑咪咪的问：“今儿是来讨那赐婚圣旨的？看上那家姑娘了？给朕说说。”

洪武帝一向威严甚重,这会儿倒打听起李谟的八卦来了。一旁当柱子的王公公也笑眯了眼，帝王心情好，他们这些随侍的也轻松两分。

“皇上英明，正是。”“说说，哪家姑娘？”洪武帝将手里的褶子一合往旁边一放,极感兴趣的问。

李谟平静道：“回皇上,是前赵太师府上嫡女,赵氏绾绾。”

洪武帝渐渐收了笑意，静静打量李谟片刻,方说道：“可朕若记得不错，这赵家只有一女且已嫁入了武定侯府，又哪里还有一个赵氏嫡女？”

“回皇上，就是这位赵姑娘。不过,她与武定侯世子早已和离，如今两方婚嫁自由。据微臣所知，月余前武定侯世子已娶了丞相府三小姐为妻，与赵家姑娘已是没什么牵扯了的。”

洪武帝皱眉：“就算婚嫁自由了，可到底是个和离女。谨言，这京城上上下下长得俊又有才情的贵女没有几千几百，几十总有吧，你就没有看上的？”

李谟道：“微臣多谢皇上好意，可再多有才有貌的贵女，却都不是赵姑娘，微臣此生，只想娶赵姑娘为妻。”

洪武帝沉声道：“这是为何？”废除三公一事，赵太师虽有些无辜，可洪武帝心里却不怎么愿意李谟与他们一家绞合在一起，他把李谟当纯臣在培养。

而赵家虽然已不在京城，可他身后是两广一派；赵家姻亲谭家又是浙东一派的领头人，虽说如今是淮西派暂时占了先机，可若李谟与赵府结亲，谁也不能保证他有一天会不会将两广浙东齐齐收入囊中，那是他并不想见到的。

李谟又如何不知道皇帝的心思，若他真是弄权之人，当初就不会眼看着赵府一步步走入皇帝布下的陷阱中而只字未提。

他略沉默，然后说道：“皇上，不如微臣给您讲个故事吧。”

他说了自己小时候的经历，怎么在十岁那年被赵绾绾所救，又是怎么在赵府过了两年安生日子。此后回了楚国公府，进了锦衣卫成为皇帝心腹，洪武帝都知道。

其实他说的那些童年往事洪武帝也清楚，不过都是一笔带过没有他讲来有人味儿。

末了他说道：“恕微臣说个大不敬的话，在未遇到皇上之前，微臣心中最重要的人，只有赵姑娘一人。这辈子微臣也只想娶她。还请皇上成全！”他深深叩下头去，以额触地。

洪武帝微微叹口气，同时也松了口气。李谟那句“大不敬”的话到底让他感慨了一瞬。对于自己在臣子心中的地位或许还没一个女人重要的实情，洪武帝内心复杂。但这番直白话既是在诚恳的剖析心意，同时也将他的软肋明明白的摊在自己面前，确实打动了他。

这种做法看着很傻，可却让皇帝放了心，其实是真聪明。

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朕本还想着让明安……”转念又想到那狠狠坑了自己一把已被贬为庶人的侄女，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只道：“罢了，既然你如此恳求，朕又如何忍心让你失望。只希望他日你可不要后悔！”说完抬手点了点他。

李谟忙磕头谢恩：“谨言多谢皇上。”声音都高了好几度，可见真是欢喜的。洪武帝无奈一笑。

等李谟随着传旨的太监走了，王公公这才躬身上前，略踌躇道：“陛下，据老奴所知，这赵绾绾此番就在宫中。”他是宫里的大太监，一帮子小太监都是他的眼线。

“哦？她怎么会进宫？”

“据说是给太后敬献的寿礼得了她老人家的青睐，这会儿专把人叫进来看看，许是要奖赏一番的。”

洪武帝这会儿对这赵绾绾十分感兴趣，“她如今既与武定侯府和离了，应该就是个平民吧，怎么还能给太后敬献寿礼？”

“回陛下，这寿礼是怀庆公主敬上的，说是出自这位赵姑娘之手。您先前儿走得早没见着那寿礼的样子，不过老奴听底下的人说，太后似是十分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