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前世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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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一离开,我又去和谁斗嘴呢?”他蓦地苦笑了一下,将心思按捺住,没想到当时情急之下的建议竟真被听进去了,也不只是笑自己愚蠢,还是笑这命运弄人。
“呵,本宫就知道,你这人没安好心。”萧未晏嗤道。
“这倒是实话,臣的心……确实没安好心。”
直到回宫后,萧未晏也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索性不再琢磨,这方勤最近是越来越不对劲,偶尔说些话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出征那天,满朝文武都来送他,只除了方勤。
他一身戎装,披着一件红色披风,器宇轩昂地接过帅印,率兵出城。城外经过一处凉亭时,见前方一个红色身影,问身边的下人:“前方何人?”
“启禀殿下,是方大人,说是来送行的。”
他皱眉,啧了一声:“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
说着,他牵着马加快了步伐,随后下马走到长亭中,桌上摆了一壶酒。
方勤走到他身后,行了个礼:“臣方勤特来送殿下,愿殿下凯旋归来。”
他回头一看,不禁愣了一下,平日喜爱穿素衣的人此时穿上了一件大红外衣,衬得整个人白玉无暇,一点也不像来送行的,倒像是即将拜堂成亲的方大人。
“多谢。”
方勤笑着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殿下,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不如和微臣喝了这杯酒。待殿下平安归来后,臣必誓死效忠殿下,绝无二话。”
萧未晏挑眉,意识到这是杯求好的酒,便接了过来。事实上,他也算不上真的讨厌这人。
酒杯撞出叮当声,方勤闭上眼睛仰头一饮而尽,又从怀里拿出一杯玉佩,郑重地说:“这是我们方家祖传的平安符,想赠予殿下,愿你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萧未晏没料到他竟连传家宝都拿出来了,正想推拒,又听他说:“殿下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如送臣一个信物,平等交换。”
他想了想,不忍辜负对方的好意,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交过去:“这是本宫十岁生辰时,父皇赏的,你要保存好,若有半分损害,拿你是问。”
“臣遵旨。”方勤双手接过。
军队已经越来越远,萧未晏往前走两步,侧头说:“方无闲,你别天天待在那个翰林院,听说父皇多次想提拔你,都被你拒绝了。还能不能有点出息,待本宫回宫后,可不想跟个小编修做朋友,我需要的是强大的左膀右臂。”
方勤挠了挠头:“那说好了,殿下平安归来,臣便不再只是个小编修。”
萧未晏转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蓦地发现他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还未细究,马儿已经开始往前去追随队伍了。
方勤坐在亭中,捏着手里的玉佩,一直呆到了月亮升起,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府。
这一别,就是三年,中间两人会有书信来往,但并不频繁,只有每年年关时,他托人送点方母亲手做的糕点和一份书信。但哪怕是相隔两地,他对战场上的情况也了如指掌,隔三差五就去兵部问一下局势。
得知太子身负重伤时,他恨不得直接卸任去西北,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好在很快就传出消息,太子痊愈并亲手擒了盘族的两个王子。
可是朝堂上冷冷清清的,大家都发现这方大人鲜少在朝堂上与人作对,甚至开始整宿整宿地忙碌,官职一升再升。
这天方勤夜半时分回到府中,听闻盘族人投降,大军将不日而归的消息,他手里的碗直接摔在了地上,马上跑向皇宫里打探消息,得到确切消息后才身体一软,望着那台阶傻笑半天。
然而就在他和皇上商量如何迎接大军时,赵诚造反了,城外已被包围。
“这大胆贼子!”皇上摔下奏折,眼下城内兵力不足,攻势越来越猛,一时间毫无对策。
方勤知道宫里还有个地宫,让皇上带着后宫家眷们躲进去,正想去找人来保护地宫,一个年轻侍卫站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会保护好皇上他们。
方勤放心地交给他了。
无他,这男子正是三年前的陈归。在他娘亲去世后,他却选择了进宫当侍卫,个中原因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方勤在城中号召百姓,集体抵抗这场暴动。持续了一天一夜,就在弹尽绝粮之时,陈将军终于带着人赶来救援了。而他一直不休不眠,终于累倒了。
也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他一睁开眼,就见方母坐在他床边哭,他哑着嗓子问:“宫中情况怎么样?”
方母双眼通红:“赵诚被抓,皇城安全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道,随即眼里闪过一道亮光,倏地一下坐起来,手脚慌乱地穿上鞋,“陈将军回来了,那殿下他们也应该回来了!我得去面圣!要大宴三军呢!”
“无闲!别去!”方母在后面大喊,声音颤抖。
他不解地回头:“为何不能去?殿下还没有赶回来?”
“不,不是。”方母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痛难忍,这几年他的变化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点心思她还不懂嘛,可是不行啊,也……来不及了。
“你听娘的,好好休息,改日再去面圣,圣上近日龙体抱恙。”
方勤皱眉,看着方母不说话。方母慌张地别开眼。
“你有事瞒着我,娘,是什么事?”方勤声音冷了下来。
方母摇头,眼睛越来越红。
方勤道:“你不说我就去问别人,别人自会告知于我。”
说着他就往外面跑,方母赶紧追了出去,大喊:“无闲!殿下他……他……”
他猛地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面色僵硬地问:“他怎么了?”
“他没能回来啊!”
他脸上血色褪尽,浑身动弹不得,难以置信道:“没回来是什么意思,路程远了还是他被盘族人捉去和亲了?是了,他那么好一人,肯定很多人觊觎的,或者是山匪捉走了?”
方母看着他:“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啊。儿啊,算了吧。”
“算什么算!娘你到底在说什么!”他走到她面前,双眼通红,“你在瞎说什么胡话!他这么厉害!怎么会不回来!他、他还拿了我的护身符!这盛朝,这天下都将是他的,他怎能不回来!”
不知不觉间,他感觉脸颊上有一滴泪划过:“你是妇人,怎会知道什么消息,我去宫里问问。”
他不顾方母的阻拦,毫无顾忌就往皇宫奔去,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侍卫官员们见之都不禁侧目,何时见过方大人这样狼狈,就是在城墙应敌时,脊梁背也从来没有弯过。
方勤跪在大殿前,眼前全是水,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皇上的贴身太监撑着伞过来,劝说:“方大人,陛下龙体欠安,这几日都不曾起来,实难召见。”
他抬头:“李公公,太子殿下呢?为何不见他来侍疾?”
李公公叹了口气:“方大人,节哀吧,陛下就是因为这事才一病不起的。殿下他,被人谋害掉下悬崖了……找了几天几夜,尸体都没能找到。”
方勤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那日淋病在家,越休养越疲惫,眼下青黑,眼里全是血丝。
方母坐在床边叹气:“你这是何苦,生离死别是常有的事,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走下去啊。”
他动了动眼睛,喃喃道:“我当日不该激他的,就让他和丞相千金成亲就是了,我为何要多嘴……我真是,该死。”
“不许你胡说!殿下是为国为民战死的,不是你三两句话给说没了的,别让多心的人听了去。”
半晌,他又说:“娘啊,我想陪他……”
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方母连忙打断他的话,怒斥道:“方勤!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你让为娘怎么办!我不曾催过你成婚,但你不能让方家就这么绝了!”
良久,他轻轻翻了个身,眼角划过一行泪,渐渐浸湿了枕头。
一个月后,皇上身体忽然好了一大半,召见群臣,下令立萧未年为新太子,丞相告老还乡暂缺一职位,便破格提拔方勤为丞相,辅佐小太子。
退朝后,皇上独留方勤在大殿之中。两人沉默许久,皇上开口便道:“方勤,朕知道你的心思。”
方勤跪下:“臣有罪。”
“你们啊,当真是……”皇上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未晏他确是一点不知情,反倒让朕无法动你。”
方勤低下脑袋,神色复杂。
“我且问你,未晏不在,你打算如何?若是想辞官,就此刻表明。如若还想为这社稷效力,以后你要效忠的人,便只有未年一人。”
良久的沉默。
“臣愿誓死效忠,绝无二心。”大殿里响起他沉重的声音,掷地有声,“臣会将他的心愿一起完成,盛朝将会国泰民安,鼎盛昌旺。”
“好,你要记住,这江山,始终是姓萧。他,也在看着你哪。”
方勤心头一震。
盛治帝是抱着私心的,他知道方勤情根深种,又有分寸,自然知道如何抉择。再加上萧未年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必定会将这份衷心交出去。
满朝文武,竟然只有这方勤可以托付。
真是可笑可叹。
那日后没多久,盛治帝驾崩。国丧过后,萧未年登基,成了盛朝年龄最小的皇帝。而大家印象中的方大人也跟变了个人一样,手腕强硬,果断凌厉,被老百姓称为“铁血丞相”。
至萧未年大婚那日,他坐在下面,看着那身着红装的男人,恍惚间见到了那城外凉亭一身戎装的人。一晃眼,都这么多年了,只是记忆中,那人的面貌依旧清晰。
他下意识地摸向随身佩戴的玉佩,心道自己那身红衣裳放哪里去了?
每年去行宫时,他都会避开那温泉,整日在自己的厢房里喝点小酒吟诗作对,回过神来时,发现纸上又不慎布满了一个名字。
萧未晏。
一笔一划,早已烂熟于心。
外面有人敲门,是萧未年:“方大人,朕有事相求。”
“圣上有事吩咐就是。”
萧未晏笑了一下,从身后拿出一只风筝:“陪朕一起放风筝吧,方哥哥。”
多年未曾听过的称呼让他愣神,随即点头:“好。”
两人在后山放了一会风筝,便无甚兴致了,毕竟年纪都上来了,他前几日还在镜中见到自己的两鬓竟有白丝了。
萧未年背着双手俯瞰远处的风景,叹道:“方哥哥,你每次来这里都不开心。”
“政务繁多,哪有心思开心。”
“不是,朕知道,你在想皇兄,朕也想他。”他顿了一下,“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了,你可有想要的东西吗,朕送给你。”
方勤笑了一下:“臣想要这盛朝繁华昌荣,陛下已经做到了。”
萧未年撇嘴:“明明一半都是你的功劳,你自己呢,有什么想要的吗?”
暖风吹过,方勤看着这盛朝的江山,自觉完成了对方的遗愿,心中压抑许久的东西,在此刻却想与人说。
“臣有一个私念,愿生于安世,无战乱之患,无身份之殊,但问对方一声敢与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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