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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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冬凛就这样被吉田松阳强行捡回了私塾，而后织田冬凛就那么顺理成章的在对方惊讶中放弃了逃跑这个选项。

显著提高的生活条件，再加上吉田松阳显然对她没有丝毫恶意，然而最重要的还是，织田冬凛没有丝毫能够打赢这个叫做吉田松阳的笑眯眯怪的信心。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和对面声称要教导她剑道的家伙对视了半晌，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手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织田冬凛已经不记得那一刻自己在想些什么了，但应该不外乎等掏光了笑眯眯怪的知识就把他按在地上打之类的。

但是直到很久以后。

她再回想起曾经的那一刻，才终于意识到……

在私塾中的那段如同流水一般倏忽而逝的，却是她从没有过，以后也大概不可能再拥有的幸福时光。

幸福到只要想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脸嚎啕痛哭。

也许刚开始吸引女孩乖乖听话的，只是好看的小和服，美味的糕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也许女孩自己做的无从得知。

她开始可以自然而然地挂在大人身上撒娇耍赖，会抱着一碗刨冰在夏日躲在屋檐下洋洋得意地对着寄住在私塾的另外三个男孩光明正大地偷懒。

即使直到银时他们没够在几米外隔空斩断木桩时，她依然搞不明白松阳老师说的武士之心是个什么东西，松阳老师也自然会轻声漫语地摸着她的头，说冬凛不懂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开开心心的就足够了。

然后女孩就会开开心心地将三个跑到她面前炫耀的家伙挨个按在地上摩擦，之后再倒打一耙，看着松阳老师笑眯眯地将三个男孩挨个锤进地里。

就算不能隔空劈木桩，我也是最棒的那个崽！

小镇上的夏日祭，私塾课后在小院子里晒着太阳的无忧无虑的时光，之前从没有吃到过的甜丝丝的糕点……

即使最开始意识到的时候担忧又惊讶，但是没有人对女孩时间停滞一般不变的年龄产生排斥。

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会持续很久很久，直到女孩开始骑在长成少年的几个男孩脖子上跑来跑去，直到她开始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直到滚烫的鲜血喷洒在地上，松阳的头颅静静地滚落在地上。

不论多久之后再回想起那一刻，记忆之中皆是一片血红，就连天空都被血光映成红色。

红色……果然……真是令人作呕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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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冬凛不知什么时候，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到再睁开眼，已经是天光大亮。

没有出门觅食的兴趣，织田冬凛叫了酒店的餐车，结果一同送过来的还有一早上就寄到的零零总总的快递包裹。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算这个世界的魔法魔术再怎么神奇，需要运用到的材料还都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普普通通的物质——只要砸足够的钱，没有什么是拿不到的。

从决定召唤英灵的那一刻，系统在网络间的触手就无声地运作起来，连夜准备好了一切。

吃饱喝足，动手手绘英灵召唤阵。

不明生物的血液被特殊手法储存着，此刻还散着热气，与水银混合在一起，之后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毛发，碎屑，晶体……织田冬凛按照系统给出的步骤，毫厘不差地执行着。

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些理论上不存在溶化这种可能的东西，随着“哧哧”的声音轻易地溶解在了容器中的液体中。

最后，随着随后一份材料被投入容器，一股带着梦幻般色彩的蓝色青烟缓缓升起，液体从新变回了比原来的血色更加瑰丽的红色。

织田冬凛搬开了总统套房会客厅的桌椅家具，清除一大片空地来打算就地召唤。

虽然从理论上来说，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一般都会选择建造自己的魔术工坊作为基地和后盾，同时也营造一个安全的召唤居住环境。

然而，作为一个对什么魔术魔法一窍不通的小可怜，魔术工坊是什么？能吃吗？

她对异世界人生地不熟，其实哪里都一样，不存在什么绝对安全地方。比起郊外，反而是私密性极高的酒店总统套房更加安全一些。

至于在地毯上画召唤阵会不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比如说烧掉地毯什么的……没关系。她猜酒店应该不介意有人投资他们更换一批地毯的。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一个漂泊在异世界，除了钱一无所有的可怜人，难道还不能有钱任性一下了？

少女没有借助任何测量绘制工具，只是用笔蘸了墨，就开始埋头绘制。神奇的是居然绘制的丝毫不差。

房间中柔和灯光打在身上，甚至可以看清她银白色的微微颤动的睫毛。织田冬凛神色沉静，握着笔的手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然而这份自我催眠一般的沉著却在放下画笔，站在召唤阵前，重新捧出那把残破不堪的长刀的时候，轰然破碎。

她就这样双手捧着长刀，站在召唤阵前沉默了良久，而后缓缓地，缓缓地，跪在地上。

“真是太过分了，松阳老师，明明说好的回来带我去吃苹果糖的。”少女的声音轻轻的，就仿佛风中飘飞的柳絮。“等把老师你召唤出来，就让你打工赚钱给我买糖吃。”

“……老师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晋助那家伙要气疯了，要不是我和桂拉住他，估计当场银时那个连躲都不知道躲的白痴就要下去跟你团聚了……哼，他想得怪美！”

“……老师我已经长大啦，可惜老师现在看不到，不过如果告诉你银时他们也没有看到过，你会不会平衡一点？”

“……啊对了还有……虽然还是不怎么懂老师你说的武士之心，但我之后已经学会剑气了！虽然还不像银时他们那些变态可以隔空劈开飞船，劈个楼什么已经绰绰有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