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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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溅了一地，玻璃碎片四处乱飞。

穆殊如赶快去拿了扫帚，将碎片扫进撮箕里，并蹲下来仔细检查地面，寻找还有没有没扫干净的碎玻璃渣。

一块细小的玻璃渣落在床脚，穆殊如拿扫帚扫了两下，没扫进撮箕，干脆就用手去捡。

纤细白嫩的手指一捻起，就被扎了下，她轻轻“嗤”一声，秀眉蹙起，叹口气，小声骂了句：“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

她盘腿坐到床上，再次拨打周恣衡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

“大概是今天又做手术了吧。”穆殊如失望地放下手机，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

她的头发还未吹干，为了避免生病，赶快先去将头发吹干，干透后才钻进被窝里。

躺在床上，她握着手机，又发了几条微信给周恣衡，看着看着手机，她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抱着手机睡着了。

她这几日连着三夜没有好好合眼了，这时沾了枕头，终是抵挡不住困意来袭。

可她今晚睡得很不安稳，许是心中记挂着事情，凌晨3点多的时候，她就惊醒过来。

她赶快摁亮手机，还是没有周恣衡的任何消息和电话。

她便再也睡不着了，心里焦灼难安，想了想，她拨打了小周的电话。

电话才30来秒，小周接起了电话。

“师母！”小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穆殊如因为心里焦急，并没有留意到小周声音的异常，她急急问道：“小周，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打扰你。你老师他今天没有回我信息和电话，我有点担心，这才打电话问问你，他还好吧？”

“师母，你不用担心，老师他刚做完手术，去休息了。”小周道。

穆殊如这才放心下来，重重地舒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呢。那就好，你快休息吧，不好意思了。”

“没事的，师母。”小周说着这句话时，几乎要哭了出来。

穆殊如却已挂了电话。

小周放下电话，一屁股坐在盘山公路的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臂弯里，呜呜呜地痛哭起来。

周恣衡他们第一批医疗救援队出发之时，他还在学校里，并不知情。

后来他知道后，很想加入救援队，打电话给周恣衡，说想过去找他，参加地震救援，却被周恣衡以他学艺尚不精为由否决了，他如何不知周恣衡是怕他出危险呢。

小周脾气倔，自然不死心，附一院第二批医疗救援队赶赴灾区时，他跟了去，并找到了周恣衡。

周恣衡虽然生气，但也没有赶他走，就让他跟在身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这里，他认识了林泉县人民医院的一个小护士，他对这个皮肤有些黑，但浓眉大眼，性格爽朗的女孩子很有好感。

今晨一早，听说林泉县发生了小学生食物中毒事件，需要人手帮忙，他便主动回去帮忙。

没想到，夜里十点多的时候，他接到了林医生的电话，说是老师在驱车从岗尾村回岗头村的途中，与一辆私家车相撞，跌入悬崖深谷中，生死不明。

他连滚带爬地赶到了事发地点，那里已被架起的应急灯照得灯火通明。

林泉县已出动了十来人的武警队员展开救援，很多村民得知消息后，纷纷赶来，他们拿着火把，扯着嗓子大喊着周医生，帮忙着四处寻找搜救。

他们一群人在谷底搜救了3个小时，什么也没找到。

人没找到，车也没有找到，只能看到两辆车坠落翻滚下去时，与悬崖山谷上的树木、石头碰撞后留下的痕迹。

武警队员们猜测，车坠入悬崖后，应是落入了青江河中，被湍急的河水冲走了。

这样一来，救援难度就太大了，仅靠他们这样搜救是不行的。

于是，林泉县武警中队已向上汇报，请求省武警总队派出救援飞机进行救援。

因是医疗救援队的医生出事，武警总队高度重视，立刻派出两架飞机前往事发地。

穆殊如打电话来的时候，距离周恣衡出事已过了7个小时，救援飞机也已搜救了3个小时。

仅在清江中游和下游处发现了那两辆车，但车上并未发现周医生和肇事者。

小周听到这个消息后，几乎要崩溃绝望，看到穆殊如来电，他平复了很久才敢接起电话。

他没有将实情告知，决定先暂时隐瞒，他知道老板最是心疼师母，师母皱下眉头，老板都会跟着忧心，他又怎敢让师母担惊受怕。

他尽管绝望，但内心始终坚信，老板不会有事的，老板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在他心目中几乎是超人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无所不会，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出事，现在没有找到人就代表他肯定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