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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的父母,是在临海环山公路上冲破护栏直接坠海。
宁家兄弟姐妹,声称作业难度大,走个场面,就那么放过了。等洛闻笙接到消息,从国外千里迢迢赶回来,接走宁远,再找关系,托专业人员前去打捞,早就过了最佳打捞时间。别说遗体,连车都不知被洋流冲去了哪里。
如今立在宁远爷爷宁国栋墓碑旁边的,是他父母的衣冠冢。
这不是洛闻笙的手笔,是宁家兄弟姐妹立的。
之前也说过,宁家这五个兄弟姐妹,虽然撕得狠,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也不是全都化为灰烬,偶尔的家族聚会上,酒过三巡,还是能看到那种血浓于水的手足情谊。
宁国栋死后,宁家五子各侍其主,利益、立场各不相同。谋害手足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只可能是某个、最多某两个,一时猪油蒙心造下的孽,甚至有可能是在完全不自知的情况下被利用了。
总之,绝不会是集体作案。
手上没有染手足血的,不管是出于真的手足情谊,还是只是为了世间舆论撑场面,都会立这个碑。
手上染了血的,为了掩饰,也会张罗立这个碑。
离开紫安城后,宁远就把他这些叔伯姑姑全部拉黑了。不过小姑姑宁雪兰还是辗转发了信息给宁远,告诉他立碑的事儿。很快,洛闻笙那边也得了消息。
那时他问宁远,要回去拜祭吗?
宁远说,不去。
一座空荡荡的坟,有什么好拜祭的。
如果不是怕惊动了疼爱他的爷爷,宁远甚至想拜托洛闻笙把那座徒有其表的墓碑砸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
不过,这次回紫安城,宁远还是去了陵园。
——他得拜祭爷爷。
宁老爷子过世时,宁远刚巧十岁,还是个小屁孩儿。
人一旦分隔,相处模式也就会随之停留在分隔前的那段时日。所以,虽然现如今的宁远已经长大很多,可是一来到爷爷面前,心理年龄瞬间又变回那个十岁的、心里藏不住话的小孩子。
他想告诉爷爷,自打他老人家去世,宁家就一天不如一天,最后闹得手足相残。
他想让爷爷出面,好好训斥训斥那几个利欲熏心、泯灭人性的叔伯姑姑。
他想告诉爷爷,他喜欢上了一个人,一个比他大十二岁的男人,就是此时默默站在他身后的洛闻笙。
可宁远终究是长大了,种种念头在心头萦绕一圈,都被他按了下去。
这些都不说的话,还能说些什么呢?
对了,可以告诉爷爷,自己长高了,自己现在在进阶版太子学堂东都实验高中读书,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身边有个傻白甜叫童辛,还有两个精明能干的家伙,一个叫陆初临,一个叫秦勤。
爷爷,您操持宁家一辈子,现在就安心休息吧。
我很好。
宁家……不如您在的时候好。但是会越来越好的。
宁远说。
宁远拜祭过后,起身把位置让给洛闻笙。
洛闻笙跟宁老爷子没有太多交集,但既然来了,于情于理,都要拜祭一下。
今天的紫安城是个阴天,阴云压得很低,空旷的陵园被一大片灰蒙蒙笼罩,愈发地肃杀。
洛闻笙身着纯黑长款毛呢大衣,长身玉立在庄严的墓碑前,躬身行礼。
宁远在斜后方目光炽烈地盯着。
果然好帅啊。他迷恋的这个男人。
为什么以前都没发现呢?
糟糕!
洛闻笙起身,似要转身,宁远急忙收回视线,偏转身体,避免暴露。
结果这一转身,视线蓦然撞上不远处的两个身影。
是那个差点踢死他的大伯宁海天,和冷眼旁观的大姑姑,宁秋兰。
两人似在那边站了一段时间。见被宁远看见了,二人相视一眼,抬脚走过来。
因为爷爷的墓碑也在这里,若是其他时候,这些叔伯姑姑来了也就来了。可今天是11月15日,很明显,他们是来拜祭自己父母的。
拜祭,呵。
哪怕这里只是一座徒有其表的空坟,哪怕宁远自己也很不喜欢这座空坟,他还是不想让这些人再靠近半步。
尤其是,搞不好,就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滚。”宁远迎上去,冷硬地挡住宁家兄妹。
宁家兄妹仔细看着宁远,目露惊异。
毕竟在他们的记忆中,宁远还是一个小学生一样的小孩子。
洛闻笙来了,那一定是带宁远来的。他们方才站在远处,还四处张望着寻找宁远——他们以为这个身形瘦高的少年,是洛闻笙带在身边的保镖,或是其他什么人。
“小远?”宁海天不确定地唤。
宁远冷笑一下,“别叫的那么亲。”
他忍了忍,把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老畜生”咽下去。
妈妈说过:小远,这世界有许多潜伏的黑暗。如果有一天你不小心撞见,千万不要被吞噬。
不管身边的环境、身边的人变成什么样,你要记得,做个好人。
宁海天那天疯了一样打他、骂他,如果要以牙还牙,以宁远现在的体格,一拳就可以把这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打倒在地,直打得他体无完肤、内脏尽碎。
可宁远不能那么干。
报仇容易,修身很难。
做一个好人,从来不是容易的事。
宁海天抬眼看了下不远处听见声音,侧身看过来的洛闻笙,欠身致意。
——他和宁秋兰当然应该上前问好,奈何被宁远挡住了去路。
“突然长这么高啦?大伯和姑姑都没认出你来。”宁海天窘迫地笑着,似是想伸手摸摸宁远的头顶,可是,少年的身高已经直逼自己,想摸头要把手举很高,再不是以前那种摸小狗的手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何况,少年漆黑的眼中,满是敌意,还有恨意。所以,他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小远,还生我们的气呐?”见状,宁秋兰急忙温柔道,“哎呀,那天……那天……是我们不好,利欲熏心,争红了眼。我们都想给你道个歉的,可是……联系不上你了呀。”
宁远冷笑。
道歉?
真心想道歉的话,怎么都能联系到他吧?真心想道歉的话,就来洛闻笙家门口磕头谢罪啊!
虚伪!
“滚。我爸妈没有你们这群眼里只有钱的兄弟姐妹。”宁远努力控制自己打人的冲动。
宁秋兰:“小远……”
“滚哪!!!”宁远爆喝着举起拳头,肩膀却突然被身后的人轻轻压住。
洛闻笙:“好久不见,大哥、大姐。”
“三爷,好久不见。”宁海天和宁秋兰急忙问好。
“三爷,您是特意带小远回来的吧?劳您费心了啊。”宁秋兰收起女强人的气场,领口皮草的长毛随风摆动,愈发显衬出女人的温柔。
宁远看着,憎恶得要死。
“小远……没给您添麻烦吧?”宁秋兰说完,急忙笑道,“按理说,抚养小远,应该是我们这些叔伯姑姑的义务,要是……”
“我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宁远说完,蛮力扯着洛闻笙就走。
洛闻笙被宁远扯得踉跄,稳住身形后回头,略略点头告别,便随着宁远干脆地离开,留下一脸惊悚的宁家兄妹。
他们以为,洛闻笙把宁远接走,不过是做给世间看;他们以为,宁远在洛闻笙那里,过得是寄人篱下的日子;他们以为,洛闻笙那么忙,根本不会管宁远。
现在他们才意识到,自己以为的那些,全都大错特错。
很明显,若是只有洛闻笙自己,他尚且想跟宁家兄妹维持表面上的友好。只是因为宁远不高兴了,所以他也不再做表面功夫,干脆地跟宁远走了。
简直是把那小孩儿宠上天!
“哥……”宁秋兰声音有些发颤。
“嗯,我知道。”宁海天握紧拳头。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老三宁海峰侍的这位“主”,可比他们的“主”,好太多了。
宁远扯着洛闻笙大步走了一段距离,甩开他的手,自己一个人气呼呼地往前走。
也许不是气,是觉得憋屈。
洛闻笙并不知道宁海天往死里踢过他,他到现在也没告诉过洛闻笙。
洛闻笙会不会觉得他无理取闹?
再往前想想……要不是自己先拿了刀,宁海天也不会暴怒……
所以,怎么?是他自己有错在先?
……可恶!
宁远烦得要死,好想眼前有个沙包让他尽情打一顿!
前方有棵大树,宁远跑上前,抬腿狠狠踹了一脚,还挂在枝头的零星枯叶簌簌散落。
“他们两个不是害死你爸妈的凶手,你没必要对他们保持这么大的敌意。”洛闻笙在身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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