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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意义上而言,宁海峰夫妇,是为洛闻笙死的。
紫安城身为东国最大的海港,每年货物吞吐量上亿吨,是整个东国的咽喉。而落户紫安城上百年的宁家,是东国咽喉的实际掌控人。
四大家族便暗地里铆足了劲儿想拉拢宁家,让宁家成为自己的盟友。而宁家老爷子、也就是宁远的爷爷宁国栋,是只老狐狸,仗着只要在紫安城地界,哪怕是帝都的四大家族也不敢奈他何,玩得好一手合纵连横,不但没让四大家族占到便宜,反占了四大家族不少的便宜,把宁家越做越强,隐隐有与帝都四大家族分庭抗礼之势。
可宁老爷子终究是老了,最后作古了,留下五个各不相谋的儿女。
一块铁板的宁家,终是成了一盘散沙。
宁家旗下几十家的公司,不可能平衡发展。宁家老爷子去世前给五个儿女分了财产。分给三子宁海峰夫妇、也就是宁远父母的,看似最少,实则最重。宁海峰夫妇也确实争气,很快就横扫市场份额,让其他四兄弟抱起团来也打不赢。
所以他们各自接了帝都四大家族早就递来的橄榄枝,在四大家族的授意和支持下,开始了一场手足间不见血的厮杀。
阶段性的战果,便是宁海峰夫妇出局。
在叔伯姑姑们以“钱”为中心的争吵中,宁远并没听懂故事全貌,只是七拼八凑,加上自己脑补,大概猜测出这么个情况。
宁远知道自己爸妈一直在暗中帮洛闻笙做事。只是不知道具体做些什么。
洛家老头子归西,洛闻笙父亲洛成弘上位,洛家势力动荡。宁远父母在这个节骨眼上意外身亡,再怎么样,宁远也明白,这事儿跟其他三大家族中的某一家或者某几家要打击报复洛家脱不了干系。
他爸妈是因为洛家才被人盯上……
不,不是的。
宁远的父母告诉过宁远,他们根本不care帝都的洛家。他们只是想帮洛闻笙。
如果不是洛闻笙,他们不会选择洛家。
所以,他爸妈,是因为洛闻笙死的。
如果当年父母没在登山时救下那个名叫“洛闻笙”的想要跳崖自尽的少年,是不是后来就不会为了那个少年卷入帝都四大家族势力斗争的旋涡?是不是他们现在还能陪伴在自己身边,守着他慢慢长大?
宁远不知道。
他只知道——
“闻笙。”宁远打断洛闻笙要说下去的话。
洛闻笙抬眼看他。
宁远靠着床头坐在洛闻笙枕头边,不看他,垂眸盯着自己手心,低声道:“我爸妈从来没后悔过跟了帝都的洛三爷。”
他偏头红着眼看向洛闻笙,哽咽道:“我也是。”
“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赖在你这里吃白饭,可只要你一句话,刀山火海,我不会说一个‘不’字。”
少年的姿态随意,可无论是那毫不闪躲的眼神,还是字字坚定的咬字,都能叫人把他的以命立誓听得分明。
“所以,别再跟我说这种叫我难过的话了。”
“只靠‘恨’活下去很辛苦的。我爸妈都不在了,你总要再给我一个能爱的人。”
少年抖着有些发凉的指尖轻轻拨弄着洛闻笙汗湿的额前发,音色里的哽咽愈发明显,“答应我,闻笙,你要一直好好的,绝对不能有事。”
“我已经再承受不住任何的失去了。”
洛闻笙用发烫的掌心紧紧握住少年微凉的手,郑重道:“好。我答应你。”
洛闻笙卧室里有一张简易的书桌,宁远把卧室灯关了,再把书桌上的台灯扭个照不到床的角度,调低亮度,坐下开始写作业。
洛闻笙叫他回自己房间好好写,宁小远抬头瞪他,“把我支走你想干嘛?你给我闭眼睛睡觉!睡不着也闭眼睛躺着!”
洛闻笙无奈地躺下,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嘴角忍不住地扬起来。
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和沙沙的写字声像一首神奇的安眠曲,因为过度疲劳而神经衰弱,反而有些失眠症的洛闻笙,在不知不觉中安稳地睡了过去。
宁远设了计时器,遵从张铭的嘱咐,每15分钟给洛闻笙换一次毛巾。
角落里书桌上的亮光将整个卧室微微照亮。宁远轻手轻脚地将新的毛巾在洛闻笙头上放好,突然觉得躺在暗淡光线里的男人是他从未见过的脆弱。
叫他在一瞬间,想快点长大,长大到能将洛闻笙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像那个冰冷的雨夜,洛闻笙从天而降,把伞撑在宁远头上,拉住不断下坠的宁远,撑住宁远摇摇欲坠的世界一样,稳稳地守护他。
神明一样的。
宁远撑着脸趴在枕头边儿仔仔细细地看他的神明。
暗淡的光线加深了他的轮廓,又晕染上一层神秘。
好看得该死。
不知道是不是暗淡的光线太过暧昧,细细看着洛闻笙的宁远,突然生出一种想吻上去的冲动。
不是嘴唇。
额头或者侧脸都可以。
因为最最纯粹的喜欢。
可……以的吧?
以前每天出门上学前,妈妈都会亲吻他的侧脸。
应该是一样的吧?
宁小远屏住呼吸,慢慢凑过去。
糟糕,心突然跳得好快,好乱。
宁远捂住心口退回去,努力调整一下气息,再次屏住呼吸凑过去。
果然,还是会紧张。
靠得越近,就越是紧张。
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也对,如果米迦勒能够亲吻耶和华,他怎么会不紧张呢?
如果萧白能够亲吻简默,他怎么会不紧张呢?
亲吻自己的神明,怎么会不紧张呢?
还是偷亲。
宁远盯着洛闻笙,脑回路不受控制地各种发散。
“看什么?怎么还不赶紧回去做作业。”洛闻笙闭着眼说完,这才慢慢睁开眼,目光精准地落在一脸惊吓的宁远脸上。
宁远觉得自己在洛闻笙睁眼的那短短片刻,大脑一定进入了一种异常状态。
要不然眼睛怎么会像高清高速摄像头一样,把他脸上的每个细节,连被光微微照亮的细小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然后把他睁眼的动作,翕动的双唇,在脑子里一遍遍地慢回放。
“哦。”宁远迅速跳下床,同手同脚地回书桌边闷头写作业。
洛闻笙:“……”
他以为这小坏蛋想趁他病在他脸上画只乌龟,似乎……不是?
“你刚才想干什么?”洛闻笙问。
睡了一会儿,嗓子哑得更厉害了。
“没什么。”宁远重又起身,把水杯给洛闻笙端过去。
他把床头灯扭亮,努力镇定道:“你才睡了多大一会儿,怎么就醒了?”
洛闻笙喝了口水,把水杯递回给宁远:“有人给我换毛巾,我是得睡得多死才能不醒?”
宁远把水杯放床头柜上,转回身就被洛闻笙捏了鼻子。
“说,你刚才想干嘛?”洛闻笙问。
“看你长得好看,就忍不住多看两眼。”宁远按捺着尚未平息的心跳凑上前去,笑嘻嘻的。
洛闻笙看看眼前笑得眼睛弯弯,可爱又有点儿坏的小孩儿,下意识地摸了把自己冒着胡茬的下巴。
他承认自己皮相不错,算得上等。
可那也得收拾之后才能看。
现在?眼底发青,眼周浮肿,头发没梳、胡子没刮,双唇烧得发干,卧室里光线又暗,不看着像鬼就很好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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