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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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扶着戴迁,无比艰难的站起来。

谢寻生走到两个人面前，女人抬着头，神情呆滞，一改刚刚的泼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孟俏太了解这种眼神了,她分明就是在对谢寻生发花痴。

孟俏咬牙切齿,想把她的眼睛抠下来。

“她的手臂是你弄的？”谢寻生比戴迁高半头,冷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戴迁：“如果她松手,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儿了。”

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好惹，戴迁虽然心里打鼓，可又不愿意在女人面前丢面子，趾高气扬地回答道。

谢先生冷笑一声，伸手——

“老大老大！”燕嵘一看事态不妙,赶紧冲过去阻拦,“回头私下再说吧，这儿人太多,影响不好。”

谢寻生没听见一样,狠狠扼住戴迁的脖颈！

“你……”戴迁往后踉跄一步，眼睛突出,拼命挣扎着。

“趁我还能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道歉,”谢寻生冷道，“如果你道歉,就不会出这么多事儿了。”

“……”

戴迁没想到他出手这么狠，脖子上的力道重的似乎真想掐死他，空气越来越稀薄,脑袋发蒙。

“等……”戴迁疯狂的抠谢寻生的手背，燕嵘也急了，“老大别这样！”

孟俏被吓呆了，赶紧过去，想把谢寻生拉开：“够了够了，会出人命的！”

戴迁的脸色变得发紫，谢寻生目光平静，一眨不眨，说：“被掐的感觉开心吗？”

戴迁瞳孔颤抖，艰难地发出声音：“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

众人也发觉了事态的严重性，有的甚至想打电话报警。

“老大！”燕嵘急了。

……

豚鹿的眼睛睁得老大，黑白分明，一动不动。

谢寻生蹲在一旁，鲜红的血液蔓延在他脚边。

“这就是你怜爱他们的后果，”队长说，“还好我们来得及时，没被偷猎者扒皮吃肉，还能留个全尸。”

谢寻生：“……”

后来队长命令谢寻生亲手将那头豚鹿埋起来。

手触摸到豚鹿柔软而冰冷的绒毛，谢寻生牙齿颤抖，想将偷猎者大卸八块。

“做我们这个，心就要狠，”队长拍拍他的肩，“总会找到他们的，走吧。”

……

“啊！我的肚子！”女人忽然惊叫一声，急速的喘着气，“不行，我不行了！”

谢寻生瞄了她一眼，视线又回到戴迁身上：“事情不算完，我现在暂且放过你。”

戴迁眼睛里露出恐惧。

手掌的力道徒然松开，戴迁脱力的一下坐在地上，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子，急速呼吸着空气。

鲜血从女人腿-间流出来。

“救我，快救救我！我要死了！”女人面色痛苦，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如果你们还不救我，你们都是杀人犯！啊！”

孟俏惊呆，司致傻了。

一片混乱。

“慌什么，叫救护车！”谢寻生皱眉迅速掏出手机打电话。

-

手术室。

医院的长廊里，安静无比。

谢寻生去买水了，孟俏和司致坐在休息椅上，戴迁在对面坐着，眼神阴郁，愤恨的盯着她们，却什么也不敢做。

司致低着头，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没事，”孟俏安慰道，“不怪你。”

“不怪她怪谁？”反正现在没人给她们撑腰，戴迁管不住嘴巴，阴阳怪气道，“就是她推的，不是吗？司致啊司致，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恶毒呢，不就是分手吗？”

孟俏：“不是分手，是出轨，你别避重就轻。”

“那有怎么样？”戴迁双手一摊，“现在好了，闹出人命，满意了？”

孟俏：“难道就该让她打死我吗？”

“打你两巴掌怎么了？”

“那我也打你两巴掌啊？”孟俏迅速跳起来，高高的仰着下巴，“刚刚在谢寻生面前怂成那样，怎么，你以为他走了，我就不会告状了吗？”

恰恰戳到了戴迁的痛处，他紧紧握住拳头，怒目圆瞪：“你！”

“我什么我？”孟俏说，“对付你这种渣男无赖，就得使用暴力，找我们茬儿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谢寻生对着杠啊。”

戴迁咬牙切齿，却一时间又无话可说，想动手，谢寻生随时可能回来找他算账。

心底里生出一股憋闷，他盯着孟俏，又看看司致，道：“你们就盼着孩子没什么事儿！”

拐角处传来脚步声，戴迁迅速坐了回去，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孟俏不由得觉得好笑，恃强凌弱，这四个字在他身上体现的可真完美。

谢寻生目光冰冷，含着刀子片似的扫过戴迁一眼，一边将水递给孟俏一边说：“欺负你了？”

戴迁紧张的看着她。

孟俏眨巴着小鹿眼，声音干脆又利落：“对，他刚刚骂我。”

戴迁倒吸一口冷气：“……”

“他还说我被打的好。”

戴迁手指发抖。

谢寻生冷眼看着他，刚要走过去，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好啦，别跟那种人计较了，”看到戴迁被吓成那样，小朋友心满意足，笑眯眯地将瓶子递过去：“来，你帮我拧开。”

谢寻生：“……”

孟俏吸吸鼻子，一副可怜样：“我胳膊疼。”

谢寻生将瓶子接过，“咔吧”将盖子拧开，重新递给她。

谢寻生站在孟俏旁边，警告似的瞄了一眼戴迁。

还好没有过来打他的意思，戴迁松了口气。

“老大，”燕嵘跑来了，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我买了这么多，你看看行吗？”

谢寻生“嗯”了一声接过袋子，坐在孟俏旁边，道：“手伸出来。”

他从里面拿出一小瓶酒精。

孟俏赶紧摇头：“我不想，那个太疼了……”

“快点。”

“不用消毒，一会儿就结痂了。”

谢寻生撩起眼皮，目光正好望进她的眼睛里，一字一顿：“伸手。”

孟俏：“……”

这么凶干什么？

兴许是他的气势实在太过强大，孟俏没敢任性，只能乖乖听话。

她往袋子里瞄了一眼，里面是些棉花纱布窗口贴之类的东西。

戴迁的处境非常不友好，现在那个女人还在手术，他深吸一口气，朝厕所的方向走。

谢寻生将酒精图在孟俏伤口上，小朋友一声不吭，闭着嘴忍着。

“疼就说话。”

“你刚刚为什么替我出头？”

谢寻生：“我没有替你出头，只是看不上那种人。”

孟俏笑笑：“谢谢你保护我。”

“......”

过了一会儿，谢寻生说：“现在还生气吗？”

孟俏知道，他指的是时苏跟裴念珍的事情。

“我不会这么快原谅你的，”孟俏抿抿嘴巴，“但一码归一码，内幕交易的事情我会一直查下去，你也要负责让时苏赶紧出公告，知道吗？”

谢寻生笑了。

小朋友言行不一的样子，还挺有趣。

孟俏看出来他在嘲笑自己，“哎呀”一声，没有什么气势的警告：“不许笑！”

手臂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好了，谢寻生缠绷带缠得漂亮又细致，动作很轻，最后还在上面打了个漂亮的结。

“这几天不要蘸水。”

“哦。”

这个情景怎么这么熟悉，之前好像是她给他包扎来着。

气氛再次陷入宁安静，手术室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时间过得越久，人心就越慌。

司致深吸口气：“孟俏。”

“嗯？”

“我是不是杀人了？”

“......”

“你是为了保护我，不是你的错，”孟俏认真道，“我们也不知道他怀孕了啊，况且人不是还没出来吗？别太焦虑。”

燕嵘靠在墙上，懒懒散散的凑到司致旁边：“妹妹，你眼光也太差了点，如果以后想找男朋友，先让哥哥帮你鉴定鉴定吧。”

司致瞪他。

“渣男不值得伤心，”燕嵘道，“况且我们都在这儿，你怕什么？她说你是杀人犯你就是了吗，我倒感觉，她自己才是杀人犯。”

燕嵘那双桃花眼里含着笑，司致被他这么一搅和，情绪居然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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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中三个字霍地灭掉，几个人赶紧围上去。

“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孩子大人都没事，放心吧。”

孟俏松了口气。

医生：“谁跟我去交一下费？”

没人说话，谢寻生盯着戴迁：“你的孩子你不负责？”

戴迁一个哆嗦，弱弱的举了手：“我去。”

医生奇怪地看了看几个人，点头：“那走吧。”

谢寻生转头又对两个人道：“我还有事，燕嵘会送你们回去，先走了。”

孟俏“嗯”了一声，没说别的。

谢寻生多看了她一眼，小朋友还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果真走了。

司致等没谢寻生的影子了，才碰碰孟俏的手臂：“这不像你啊，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你不懂，”孟俏吸吸鼻子，恋恋不舍的看他离去的方向，回答，“太缠人的话就不可爱了，这叫做放长线钓大鱼。”

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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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迁拿好化验单，刚准备回去，正好迎面碰上谢寻生，以为是正好碰见，赶紧低着头，想直接走过去。

路被堵住。

从旁边绕。

又被堵住。

戴迁现在明白过来了，谢寻生就是专门过来找他的。

“跟我过来，”谢寻生说，“我有话跟你说。”

-

燕嵘开车带着孟俏和司致往回走，心里不停犯嘀咕。

之前都是他出手，其实主要原因不是因为谢寻生懒，使唤他，而是因为谢寻生从特种部队里出来的，很容易伤人。

别把人打死了吧......

燕嵘替戴迁默哀。

司致直接回的孟俏的家，因为孟俏的公司晚上有服装发布会，估计很晚才会回来了，再加上出现了今天的事件，司致决定留在她家给孟俏做饭，等她开完会回来正好能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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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灯火通明。

孟俏赶到服装发布会的会场，火速窜到后台，投入工作。

男人们身穿西装，右手被自己的女伴轻轻挽住。

全是精英大佬。

孟俏忙活着，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叫：“你们谁联系的上化妆师？他为什么还没来！”

这次发布会是公关部和策划部一同讨论出来的活动，意在扩大自己公司模特的知名度，看看能不能多拿几个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