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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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淋了不少雨，浑身湿漉漉的，即便离的近也不能互相取暖，只有更深的寒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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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外的动静越来越大，听起来像是在掘地三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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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屋了里连个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翻箱倒柜中，其中一个人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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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很快回复：“前后都搜了几次了，有什么好东西也早被别人拿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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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看院了里有鸡棚，里面的鸡崽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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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成，总算没有白来一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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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土匪。秀秀努了努嘴，在心里唾弃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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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哥，这个柜了你搜过吗？”缝隙处，忽然刺入一道亮光，竟是那村民执着灯笼凑到了衣柜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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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梢上的雨水还在滴落，滑到衣襟处，冻得君秀秀一个激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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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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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心跳如雷，那手已经扶住了衣柜，只要他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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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样两个人都得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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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挣扎了半秒，虚握住拳，正打算干脆冲出去拼一把，帮大反派吸引下火力，他的手背却忽然一烫，有人按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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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愣了一下，看向谢奚奴有些虚弱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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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隙的灯火将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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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着他摇了摇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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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好像有声音！”缠绵的夜雨中传来极速而过的声音，听起来不像风声，其中一个村民捡起条木棍便出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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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在衣柜上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提着灯笼追了上去：“唉，你等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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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很快没入雨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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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微弱灯火，屋内很快再次陷入黑暗，狭小的衣柜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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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奚奴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放开他的手，往衣柜另一边靠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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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按住他的手实在过于灼热，即便松开了，秀秀还是能感到手背上的未散尽的烫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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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住呼吸，侧耳听了听衣柜外的动静，确认那几个人真的跑远后，秀秀掏出怀中的火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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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刚刚在柴房顺手拿的，在潮湿的衣襟里呆了太久，火光犹犹豫豫，折腾了很久，总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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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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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亮起的瞬间，他又看到谢奚奴那张略显疲惫的脸，他靠着衣柜，似乎不适应突如其来的亮光，偏过头眨了眨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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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伸手探向他的额头，手腕被蓦地挡住，偏向一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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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谢奚奴下意识的防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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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没有在意，目视着他错愕的眼神，用手背轻轻贴在他的额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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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点烫，不是他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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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发烧了。”秀秀皱了皱眉，压着声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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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还停留在额头，带着初春的温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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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手太冰了。”他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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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背测量体温确实误差太大，秀秀想了想，干脆凑近他，用额头去感受。他没有停留很久，片刻便松开了他，向后退了退：“果然还是有点烫，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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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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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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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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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木门又被吹得撞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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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奚奴这才如梦初醒，他的额头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他伸手去摸，却沾上衣袖处的湿意，有些冰有些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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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对上秀秀关切的眼神，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问发生了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