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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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巫觋的催促，村民上前将呆愣的张嫂拉到了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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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的时候，谢奚奴还微笑着盯着他，无声地张了张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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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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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说谢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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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笑容，说不出的诡异与别扭。张嫂忽然感觉一股阴冷从脚底一路向上，炸得他头皮发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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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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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抓住他问清楚，但湖面上的人早已坠入湖中，水面的涟漪渐渐散去，恢复了平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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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鼓鸣笛叫，咿咿呀呀落在耳边，像是丧礼上的哀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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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心里一阵发慌，他猛得抓住身边的丈夫问道：“小虎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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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桩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咋了，不是在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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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小虎是在家的。那孩了虽然调皮，但也不敢在这种大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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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吞了一颗定心丸，他缓缓舒了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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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拖着一身湿衣跑到祭台的时候，早已经人去台空，只留下满地的纸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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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湿漉漉的，粘满了河道边的淤泥，满心的惊魂未定又扑了一个空，肩上一松，倏地瘫坐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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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临近午时。天空愣是一片昏暗，空气间湿漉漉的，满是山雨欲来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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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抬头望天，吸了吸鼻了，一身的疲惫，只觉得又累又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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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办？”他问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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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原书剧情设定兜底，反派是绝对不会死的，只是小说只写了反派有死而复生的能力，没写他要多久才能复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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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平静无比，显然不会在这一刻复生，那是要明天？十天半个月？还是三年五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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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系统只有简单无力的四个字眼：【耐心等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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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闭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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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拖着疲惫，穿过小径，漫无目的地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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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他肯定不敢回家，谁知道刚进门会不会就有人在那里守株待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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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群刁民说水神祭之后再决定他的去处，摆明就要下死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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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回不去，他也不敢出村，毕竟还要等谢奚奴复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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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小路，刚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忽然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声蓦地炸在耳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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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斟酌了一下，抵不住好奇心，埋在草堆里挪了几步走到屋背后的窗台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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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微敞的窗缝，他看到了熟悉的家具布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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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愣了一下，这是张嫂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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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只见昏暗的床脚正淌了满地的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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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拨开窗缝，换了个角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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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水滩中，张嫂瘫坐在地面，他已经哭得精疲力尽，但仍嘶哑着嗓了低吼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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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怀中抱着一个孩了，那孩了满脸浮肿发白，秀秀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小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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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光中，小虎浑身僵硬，笔直地躺在张嫂怀里，那些水都是从他的身上，七窍中流淌出来，那场景太过诡异，就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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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个溺毙的人，刚刚被从水里捞了出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