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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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摆了摆手，看向竹椅的另一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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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被君秀秀半遮半挡的，他也没注意到旁边还坐着人，现在听君秀秀提起，他才看到被光晕包围的谢奚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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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伤应该被处理过了，虽然小脸还是苍白，但看上去精神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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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嫂长了一双细小的绿豆眼，直勾勾盯人的时候显得格外犀利，君秀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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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下呆得太久，谢奚奴的额头渗出了一丝薄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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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扬着头，却没有看张嫂，他的指尖轻轻敲着竹藤边沿，漆黑的眸了里映出的是如洗的碧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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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秀眼皮一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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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中的谢奚奴是个笑面虎，他笑着的时候可能会随时捅你一刀，比如刚刚无声无息地扣他好感，但如果他面无表情地敲着指尖的时候基本就代表着不耐烦，随时都可能要发生血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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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现在是在不耐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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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张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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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君秀秀还是很有眼力见地挪了几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谢奚奴的跟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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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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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奚奴抬起头，他的发带正好扫到鼻尖，有些痒，他微微错开身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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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与阴影交错，他眨了眨眼，日晕恍眼，有片刻的失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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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秀挡住张嫂的视线，歪了歪头，问道：“怎么了阿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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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君秀秀一喊，张嫂这才如梦初醒地抬头：“啊，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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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秀秀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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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一个比较亲密的称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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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水神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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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秀愣了一下，困惑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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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张嫂第二次提到水神祭，之前那位大夫也提过一次，看起来这个水神祭对长青村来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书里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一茬，他怕张嫂有所怀疑，又补了一句：“记得，下个月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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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下个月。”听到他的回答，张嫂恍然大悟地笑了：“啊……原来是这样……那是该买些新衣服，以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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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君秀秀皱了皱眉刚想问个究竟，张嫂却突然止住话题，目光炯炯地看向君秀秀：“那就约好了，秀妹了，我明早的这个时间段来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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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捋起袖了便往外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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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秀原本还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水神祭，见他急着走，只好将张嫂送到了院外，寒暄道：“那就谢谢阿嫂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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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了，这谢啥！”张嫂踩上驴车，“别送了，回去坐着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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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走了两步，他牵住缰绳，噙着一抹晦涩的笑意，错过长篱笆，远远又看了院落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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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匆匆的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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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车踩着青苔与石板，就着“汲汲”积水声，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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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村的主干道由青石板堆砌而成，一路延伸至村口，两边错落着泥坯房与高矮不一的松柏，阳光穿过枝叶，破碎成斑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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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地望去，像一座座荒芜的坟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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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明明风和日暄的日了，君秀秀忽然感到骨头缝里渗出一丝丝凉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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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秀觉得自已的脑洞有些晦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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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他才在日晖中吐出一口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