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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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生一次的婚礼，艾果心里有点湿漉漉，又有点刺刺痛。

因为家里有个活死人，所以蜜月旅行什么的，艾果很懂事地不去想了。但是，艾果没想到，万松路43号，连婚房都没有布置。

婚房素白，歇斯底里的白。

幸好艾果看得开，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新婚之夜，月色晕开，灯光幽晃。卫生间水声哗啦啦的，艾果好纠结。她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是开着灯等他还是关着灯在床上等他？

开着灯对男人有暗示，关了灯，暧昧地躺着，就更加暗示。

哎，哪个姿势都不对，是斜躺是侧卧还是端坐……

糟了！戚郁良从浴室出来了，他看过来了！艾果鸵鸟的土堆被风吹走了，无处可躲。

她的夫君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身材比例好到爆，大长腿就真的是大长腿，又长又直，大步走过来的时候，简直苏得要命！

还有那人鱼线，简直就是鲨鱼的，有木有？

啊呀，偷瞄被发现，艾果只好装獭兔，在他面前，怂成一小团。

戚郁良掀了被角坐进来，头发还有点湿，他不打算吹，随手拿起一本书看。

空气随之静了下来。

虽然艾果刚怀了孕，可新婚之夜，不干点什么，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艾果心跳怦怦，可只能干坐着，因为，她跟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太熟……

丈夫于艾果，基本上是个陌生人。

半夜三更，卧室里灯光熠熠，一会儿被调亮，一会儿被调暗。

戚郁良这才意识到身边还有个女人，侧过头，只见艾果握着摇控器，被他看过来的眼神抓包似的，表情惴惴，就那么看着他，眼睛水润润的。

“还不睡？”他显然累了，眼窝更深。

“我怕自己睡不着。”艾果放下摇控器，心里忐忑兮兮，脸上却是谄笑着凑过来，“老公……老公，你哄我睡吧。我真的睡不着，你给我唱首摇篮曲，好不好？”

艾果眼波如丝，神色娇憨，脸上尽是惺忪之态。

看样子已经困得不行了，还撒娇硬撑着。

“我给你念书，怎么样？”

艾果立刻兴奋得像小趴狗，爬过来，腆着脸往戚郁良怀里拱。

太开心，她厚着脸皮躺倒，头枕在他大腿上，那里结实又弹性十足，真的好舒服。戚郁良在念书，艾果的小手不肯闲着，抓过他的一只大手，对着灯光细细瞧。

这是她丈夫的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艾果忘不了那个夜里，是怎样把她弄得死去活来、难以自持的啊！

噢，不能想了，艾果腿心要湿了。

婚前姑姑教的驭夫之术，今晚艾果一个不打算用。艾果知道，外表正直的男人，最闷骚了。

哈，她要留着以后慢慢尝试。

哎哟，走神儿了！

听老公念书，嗯，念书。

戚郁良给艾果念的书，是《诗经﹒周颂》。

英语专业毕业生艾果听得云里雾里，心坎儿都堵了，胡乱生气，但敢怒不敢言：哼，她家老公，难怪有个老气横秋的名字，原来是个老古板！别人家的，若是念书，也是念着情诗哄老婆入睡的！大概只有他，会在哄老婆睡觉的时候念《诗经》。

艾果气着气着，就气迷糊了……

哎咳咳，《诗经》功效真是奇特，艾果歪在戚郁良大腿上睡着了。

……

新婚头一日，艾果心情好得像爆开的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