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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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缺少安全感,布鲁斯·韦恩没给达米安足够的安全感，所以他想离开回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布鲁斯·韦恩认真思考了一晚上，用上了做父亲十几年的经验,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

要不……给孩子改姓？

“你觉得怎么样？达米安·韦恩和卡珊德拉·韦恩。”布鲁斯·韦恩想了想，嘴角扬起轻松的笑说：“我觉得很不错。”

“我觉得您最好先问问小姐和少爷的意见,小姐不在乎自己的姓氏，奥古没给她带来太强的归属感,她在乎的只有人,和家族无关。”阿尔弗雷德摇摇头,继续说：“但是达米安少爷不一样,他被当成奥古唯一的继承人培养，我猜他不会同意改姓。”

布鲁斯·韦恩脱力般躺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刻意做旧的花纹，放空大脑后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玩累了躺在地上,等着爸爸妈妈把他抱起来。

可达米安会让他抱吗？

不会,没有人会要求一个孩子怎么做,孩子变成这样都是因为父母。

听说卡珊德拉从出生开始就很乖巧，可是他更想让女孩冲他发脾气,至少这时候他会知道她想要什么。

布鲁斯·韦恩突然发现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从迪克·格雷森到杰森·托德，他们到韦恩家的时候性格已经固定了，没等他发现他们就离开了,两个新来的孩子让他认清了事实。

“我小时候他们是怎么做的？”

“他们买了很多书，想学习怎么照顾孩子，最后一样没用上。”阿尔弗雷德走到布鲁斯·韦恩旁坐下,从口袋里拿出白绢丝，冰凉手指摩挲着精致的绣纹：“他们很爱你，即使什么都不会。可是爱是能感觉到的，哪怕你……不对，如果是老爷您的话，最好还是多说点。”

“说什么？”

“我爱你们。”

布鲁斯·韦恩低下头，沉默良久说：“……我会试试。”

“不要用面具，小孩子很敏感，他们不会喜欢的。”阿尔弗雷德笑了笑说：“或许这就是小孩子怕你的原因。”

布鲁斯·韦恩轻笑着摇摇头：“他们人呢？”

“已经睡觉了，只是老爷……”阿尔弗雷德皱起眉头说：“我给达米安少爷准备了房间，但是他要求和卡珊德拉小姐在一起睡。”

布鲁斯·韦恩义正言辞说：“他是个男孩。”

阿尔弗雷德直接把问题抛回去：“您可以去尝试拒绝卡珊德拉小姐。”

“……我去看看他们。”

布鲁斯·韦恩避而不答，拿起两条绒丝带往楼上走。

阿尔弗雷德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大声提醒道：“记得说我爱你们。”

“永远不会记得。”布鲁斯·韦恩轻声说，走进了二楼的卧室。

他的隔壁是孩子们的房间，想到两个孩子在里面睡觉布鲁斯·韦恩一时间连门都不敢开，蝙蝠侠居然会害怕一件事，他不想克服这种感觉，只想顺从的接受。

无数次想转身离开，他的脚步来来回回，门内的两个孩子连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隔壁的杰森·托德被吵醒了。

见布鲁斯·韦恩像个傻子一样在门口走来走去，似乎还有继续下去的架势，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在干什么？”

“杰森。”布鲁斯·韦恩松了口气，把绒丝带放在他眼前说：“我想给他们送件礼物，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卡珊德拉不会醒的，达米安就难说了。”杰森环抱双臂靠在门边，欣赏了一会布鲁斯·韦恩纠结的表情才开口说：“不过既然他现在还没来赶你走就证明他还没醒，进去吧，别吵到我们睡觉了。”

布鲁斯·韦恩点点头，和杰森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像得到了勇气，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床.上两个呼吸均匀舒缓，他们还在睡。

他不敢开灯，达米安从小受到刺客联盟的训练，打开门都没能吵醒就已经足够让他惊讶了。

床上鼓起了两个小包，他的孩子躺在这里，布鲁斯·韦恩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了这点。

心里不由得一软，走到床边目光柔软地看着两个孩子。

卡珊德拉睡在里面，漆黑的眉头舒展着，湛蓝清亮的眼眸被软乎乎的眼皮挡在下面，

达米安睡在外面，后背朝着门口，一只手护着卡珊德拉。

两个孩子缩在被子里，膝盖抵着膝盖，显得很亲近。

布鲁斯·韦恩看呆了，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出手，用布满粗糙薄茧的指腹轻轻拿起卡珊德拉的一缕头发，这缕头发搭在达米安的鼻子上，他甚至感觉到男孩温暖的鼻息打在手指上。

……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嘴角忍不住勾起来，心里突然感觉很疲惫，想找个可以暂时停留的地方。

卡珊德拉睡得迷迷糊糊的，双眼已经困倦眯起，完全睁不开，头发一不搭理就会往上翘，像极了韦恩家的人，她抬起头看着来人，声音轻柔地如同羽毛：“爸爸？”

“嗯，我在。”

“你没有地方睡觉吗？”

“我有，但是……我能跟你们一起睡吗？”

卡珊德拉左右望了望，往后退了退给布鲁斯·韦恩留出足够大的空间说：“来吧。”

“谢谢。”布鲁斯·韦恩把两根丝带放在床头柜上，准备脱衣服和孩子们一起上床睡觉。

卡珊德拉指着丝带问：“这是什么？”

“礼物。”

“送给我们的？”

“对，我给你们订了几件衣服，丝带先送来了，衣服还需要点时间。”布鲁斯·韦恩解开外套，穿着单薄的白衬衫上床躺了下去。

眼睛已经恢复了晴明，卡珊德拉跟着躺了下去，湛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蓝丝带问：“它能做什么？”

布鲁斯·韦恩好笑地摇摇头，伸长了手把蓝丝带拿了过来绑在卡珊德拉的手腕上问：“好看吗？”

蓝丝带在白皙柔软的手腕上特别显眼，卡珊德拉收起了手，笑容甜甜的说：“好看。”

布鲁斯·韦恩眨了眨眼睛说：“其实它是用来绑头发的。”

卡珊德拉一愣，看着手腕上的丝带说：“可是……哥哥是个男孩子，要怎么绑？”

达米安已经醒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在装睡，布鲁斯·韦恩什么都没有说，全当他还在睡。

“这是个问题。”布鲁斯·韦恩罕见的起了逗弄小孩的念头，装模作样的想了半天说：“可以用发胶，联盟的男孩子都用发胶。”

幻想了一下达米安抹发胶把头发全部弄上去的样子，他的头发很柔顺，要抹很多发胶才行，卡珊德拉整个人团在被子里忍不住笑出声：“那样会很好玩。”

布鲁斯·韦恩微笑了一下说：“你的全名是卡珊德拉·奥古吗？”

“嗯。”

“我做了计划该怎么让你们有归属感，改姓是里面最快的方法。”怕卡珊德拉误会，布鲁斯·韦恩连忙解释：“只是在哥谭使用的合法姓氏，等有一天你们想回刺客联盟，还可以改回奥古，怎么样？”

卡珊德拉往杯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哥哥呢？”

布鲁斯·韦恩：“选择权在你们，我没有权利替你们选择，但是我觉得他不会同意。”

卡珊德拉盯着他看了半响，又从被子里爬出来，声音很小的说：“你一直误会哥哥了，其实他才是最喜欢你的人，崇拜你的人是他，最初想救你的人也是他，只要你主动开口的话哥哥一定会同意的。”

“我……”布鲁斯·韦恩犹豫了，在女孩面前能轻易说出的话，让他到男孩面前再说一次就变成十分困难，就像那句‘我爱你们’一样，或许一辈子都说不出口。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卡珊德拉把枕头竖起来放在身后，后背靠在上面，做好了暂时不睡觉的打算。

布鲁斯·韦恩松口气：“问吧。”

“你曾经知道我们的存在吗？”

布鲁斯·韦恩摇摇头：“从来不知道。”

卡珊德拉继续问：“如果你知道了会怎么办？”

“没有如果，但是更大的可能……我会把你们接回来，让你们去学校学习，到时候你们或许会讨厌我，为什么要把你们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