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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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一指,大家想的大概都是那个人——张严。

偏偏他又很可恶，卡在这里又不说了。

“于飞陈振，你们两个交头接耳说些什么,这次班上倒数第一第二又是你俩个，很骄傲是不是？”

于飞和陈振齐齐搭下脑袋,陈振心里叹道，果然暑假要去我爸餐馆里面打工去了吗？

于飞的妈妈身体不好,每年几十万的医药费几乎要拖垮这个家，她要是知道儿子在学校这么不争气，八成得气死。

果不其然,这两人又在垫底的行列。

还在装神秘中啊——

戚老师故作神秘，果然引起全班同学的好奇。

和紧张感。

成绩差的想知道这么厉害的大神到底是谁家的，成绩好的,无疑,都期待那个人是自己。

这一刻比揭开大奖还让人期待。

老师黝黑的眸子最后一次扫视过了整个教室，停在教室中间：“这次满分的得奖者是——苏陌陌同学。”

哇喔——

后排男生响起来鼓掌和喝彩声，连平时板着脸不苟言笑的老师也露出一个满意的大微笑,两颊露出深深的酒窝。

苏陌陌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站起身来。

她似乎对这一切很习惯。

谢依依低下头来，嘴角蔑视的骂了一嘴：“虚伪！”前几天还装作自己成绩很差呢,结果拿了个开门红,当头彩。

这种人吧,活该没朋友的。

何念的脸色也很难看,刚才苏陌陌还在食堂央求她帮忙补习,结果自己考了个满分。

什么鬼吧——她开始质疑这个女生是不是自己看到的这么单纯。

就连张严，都露出不可相信的眼神出来。

深藏不露嘛小样。

在全班如雷鸣般的掌声中，苏陌陌走向讲台，当老师问起她数学能考得这么好的诀窍是什么的时候,她才开始紧张起来：“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我觉得只要细心一些，大家都可以的，真的。”

她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好吗。

教室里面早上没有开空调，顶上的风扇在上头摇啊摇，苏陌陌站在讲台上说完话，下面又是一阵嘘声。

紧接着是谢依依挑事儿人一般的声音：“看你那意思，学不好的就是笨呗。”

底下的人自然是一阵嘘声不断，谁都想不到，新转学来的女生，居然考了全年级唯一一个满分。

大家多少都有些嫉妒吧。

苏陌陌像犯错的人一样，在讲台上拼命的摇头，在某一个瞬间，眼神碰触到了张严。

他跟别人不一样，既不是羡慕，也没有嫉妒，眉眼弯弯，替她高兴呢，在她站在讲台上囧的不行的时候，他竖起大拇指，告诉她很棒。

触碰到他的眼神的那一刻，心跳的突然很快，脸也适时的红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至少有张严给她鼓劲呢。

满满当当的都是力量了。

“谢谢大家的掌声。”苏陌陌的声音大了起来，不亢不卑，毕竟考了满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是确实挺得罪人的：

“学习是靠一天天的积累和不懈的努力，当积累达到某一个点的时候，量变会转化成质变，当然，其实许多同学都有考到满分的实力。只是每个人在考试的时候都会告诉自己，既然没有人考到过，自己没有考到也不丢人，其实我想说，实力很关键，细心也很关键，希望大家在将来的一年内，都能取得自己理想的成绩，谢谢。”

讲台底下安静了一下，在某一个人的带领下，又开始很热情的鼓掌，连戚老师都引以为荣，笑个不停。

“苏陌陌同学说的对，许多人都有这个实力，只要你们加上足够多的细心就够了。”比如说这位：“张严——”

戚老师拖长了音，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来：“每回都见你要错上一道题，你是怕考个满分出来，泄露了天机对不对？张严——148分。”

关于这两人的绯闻，传得自然是到处飞，刚好老师提到苏陌陌，又提到张严，教室里面又是一阵欢呼，只差没有鼓掌喝彩叫——在一起，在一起了。

张严在一阵嘈杂声里面站了起来，罕见的笑着走上讲台，拿了试卷才下来。

紧接着老师开始发其他同学的试卷，发的时候还念了分数。

何念考了135分，错了一个大题，胡真考了106分，虽然也才刚过及格线，但是也把她乐坏了。

张严在底下悄悄掐了苏陌陌的手臂一把：“喂，把实力隐藏的很好啊，怎么不到高考才放出来一把，前天还跟我哭丧着脸说我要好好学习，今天就力压我一头，不带这么玩的吧，咱还能有真正的革命友谊吗？”

“不能！”苏陌陌把他的手推开，嘴巴上虽然说我们做回好朋友，但是最近越来越没有好朋友的样子了。

“拿来你的手哦。”声音软绵绵的可爱。

串串店

下午，借着放学后有一个小时时间，三人行去外面新开的店吃串串。

这种四川味的小吃，苏陌陌还从未见过，觉得很新奇，还是由胡真给她讲解。

原来一串串的放进锅里煮，但是这种传统的串串在江州得到了改良，由厨房煮好了以后，才拿到桌上，与钵钵鸡不同的是，这种一串串的，又是热的。

苏陌陌其实早就馋的不行，从她上次生病到现在，嘴里都淡出什么来。

并且她从小到大都喜欢吃这种烫锅的东西，因为于晓臻不喜欢吃，所以一家人出去吃饭也从不吃火锅。

胡真把串串挑好，并给她解释：“这种跟火锅不太一样，是一串一串的，牛肉也是腌好串起来，蘑菇也是腌好串起来，青菜也是腌好串起来，蘸料有油碟、干碟，你要什么？”

何念入乡随俗。

苏陌陌没有吃过这种，也表示：“你来挑吧，我只会吃哎。”

胡真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今天刚吹了头发，齐肩披着，十五岁的姑娘，已经看得出来在缓缓发育中了，腰肢纤细，腿长腰短胸挺翘，皮肤白皙，一字锁骨搭配着优雅细长的天鹅颈，仿佛是上帝的宠儿。

难怪张严和谢谨连哥哥都对她有意思了。

女孩子们选好菜，放在吧台。

“微辣，三个油碟。”

“好，你们选个位子坐下来吧。”

狭小的店里坐满了学生，一到晚上就特别热闹。

串串跟火锅还真是不一样，一串串吃完，放到旁边的签筒，一会儿一起结算。

三个姑娘商量好了是aa制，也就好说。

“讲真，你数学还真好哎。”胡真嘟着嘴，麻辣的串串从嘴里过，取悦的是嘴，受罪的是肠胃，每次吃完，都要拉好几天，就这样也挡不住她对串串或者麻辣烫的热情。

何念默不作声，幸好下午发了英语考卷，平衡了一点，苏陌陌的英语成绩惨不忍睹，跟胡真的数学算是打了个平手。

月考过后就是哀鸿遍野，为了表示哀悼，大家伙不约而同的出来搓一顿饭，伤心过后还要胖三斤。

苏陌陌也很喜欢吃这种小摊上的食物，正是小时候吃多了，所以长大以后胃不好，于是大家点了一个不辣的锅。

何念本来心里挺不爽的，看到苏陌陌平时总在示弱，突然就考了个数学满分，比张严还要高两分，她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直到发了英语考卷，才发现这小丫头偏科还真的是挺严重的。

“陌陌，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何念罕见的多说了几句话来。

***

何念挑挑眉：“你看看旁边那桌两个百合哎。”

“去，你怎么看的出来的。”胡真忍不住对那两个人女生多看了几眼：“女生之间勾肩搭背的很正常吧，你别瞎说。”

嘴里这样说，眼睛却是止不住的往旁边看。

苏陌陌不由得想到楼梯下面那两个接吻的男生，感觉这个世界真的挺乱的。

串串店人流窜动，人越来越多了。

胡真看了看手机，皱眉：“这都只剩二十五分钟了，怎么越来越多的人出来吃饭了。”

桌子被人拼了一桌，六人位的桌子，被强塞进来两个人。

本来就狭小的店，因为人多，空气格外的不好，门口被人打开了，外面的热气猛擦擦的往里头灌。

因为鼻炎，苏陌陌不太喜欢呆在这种空气不好的地方，她瞬间觉得有些窒息：“快点吃完了就走吧。”

“买单。”

店里面一个帅气的小伙过来数签子，数完脸都笑成一朵菊花：“三位同学，139根签，一共292元。”

“啥？”胡真的声音高亢的像只鸭子：“我们三个人怎么可能吃139根嘛，不是开玩笑嘛，以前两个人最多50根签子。”

帅小伙站在那里不吭声，明显就是懒得跟这几个学生讲。

店里面的空调显然不给力，顶上的风扇吱丫丫的响着，像一个过了年纪又要出来嚯嚯的人一样。

苏陌陌突然觉得没来由的烦躁，她担心自己是不是又要开始胃痛了。

胡真还在跟小伙大眼瞪小眼，倒是刚才那对百合中的那个弱弱小小的女生，突然说话了：“你们刚才聊的太high了，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两个男的偷偷往你们签筒里面放签子吗？”

“哈？”胡真一声惊呼：“还带这样操作的，你怎么不早说。”

苏陌陌觉得很不舒服，再在这里呆着就要窒息了：“真真，我买单好了，不要说了。”

胡真还想跟店家争辩几句，明摆着店家是看到了这一切的。

“多少钱？”苏陌陌掏出钱包出来。

“陌陌——”胡真一向就是这样嫉恶如仇的性格，这下更是不得了。

“胡真，走吧。”何念看得出来，苏陌陌很不舒服了，再说下去她可能都撑不住。

三个人一路从串串店回到教室，教室里面又开始热闹起来。

胡真一路上都在叨叨苏陌陌，说她不该轻易这样算了，被何念瞪了回去以后，才消停一点。

由于是理工科班级，班上五十个学生里面，只有十几个女生，在女生资源这么贫瘠的理科班，有妖娆如花的谢依依，更有清纯如水的苏陌陌，三班一下子成为年纪男生都向往的“圣地”，一到这个时间，都会有各种男生在三班窗户外面晃。

尽管是自己吃不到的，三班的男生还是会捍卫自己的领土和尊严，毫不客气的把这些怀有狼子野心的货色给轰出去。

晚自习是化学，还有化学试卷没发。

苏陌陌神情蔫蔫的趴在座位上。

张严的位置上空空的。

学校对开空调的时间有明显的限制，当气温高于32度的时候才能开空调，在这种天气，教室里面都是开着风扇。

头顶上的风扇依旧是吱呀呀的响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仿佛天底下的风扇，一夕之间全都坏了一样。

张严走进教室来，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苏陌陌趴在课桌上，神色恹恹的。

细长而又美好的脖颈平常都是像天鹅一样的直直的挺立着。

而今天，却是蔫蔫的趴在那里，白皙的脸蛋上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虚弱感，平常水汪汪的大眼睛，无力的耷拉着。

女生越柔弱，越是能激发男生的保护欲望。

张严拿着杯子，去饮水机里面打了些热水，又馋了些冷水，调成合适的温度以后，端到座位上。

苏陌陌的鼻尖触到了一些温度，她挣开眼看了看：“张严，别弄我。”

张严心里起来一阵邪恶的感觉：“谁弄你，下课了没看到你，去哪里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前面的人能够能听，关心也关心的这么油腻腻的，大热天的，坐在张严前面的胡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肯定，这家伙肯定是拿陌陌同学当他家童养媳了，约束的真给力。

“吃什么东西了？”张严心里一阵紧张，他想起那天的苏陌陌也是这样，难道她又胃疼了？

苏陌陌不是胃疼，就是浑身上下的没力气，动一动，身下感觉到一阵温热。

不不不是吧。

她支起身子来，戳了戳何念：“带了那个没有？”

何念摇摇头：“没有哎，我还有几天，你？”

苏陌陌艰难的点了点头，她也忘记带了：“真真，你呢？”

胡真索性没明白过来。

怎么办啊，裤子不会脏了吧，好尴尬。

上课铃声响起，伴随着化学老师站在门口的那一刻，教室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这要等一节课更麻烦。

张严看见苏陌陌脸上面露难色，还以为她要疼死了，用水性笔戳了戳她：“喂，你没事吧。”

他觉得苏陌陌可能是要死了，一张脸雪白雪白的。

“怎么办？”苏陌陌低头嘀咕了一下，眼睛瞥到张严座椅后背搭着的衬衣：“那件衣服能不能借我一下啊，我——”她说不出口。

张严再迟钝，大概也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低下头，在苏陌陌耳朵边说了一声：“要什么牌子的啊，我给你买。”

“嗯？”

“你去洗手间门口等我，我等下买完就过去，我先出去，你抽空溜出去，知不知道？”张严叮嘱着。

“哈？”

“老师。”张严举起手：“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他想起711里面又卖女性用品的，他见到有人买过。

“张严啊——”化学老师看见是张严说有事，笑的格外的和蔼：“没事，你去吧。”

尖子生提的要求，只要不是太合理，老师都会十分接地气的允诺的。

一节课结束以后，学校三三两两的多事者聚集在一起，讲的还是学霸的大闲话。

几个男生围在角落里面抽烟，学校禁烟禁的厉害，都快要赶上虎门销烟那阵的势头了。

“实锤，张严真的有女朋友了，我刚才去711买烟，看到他在买卫生棉。”一般的许程礼猛的吸了一口。

这倒是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刚进学校那一阵，也见张严跟他们一起玩，到了高二下学期，这家伙干脆要跟他们决裂了似的，除了篮球队的集训，很少会参加其他的活动，连哥们一起组织去网吧打游戏，他也很少参加。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同是一般的宋天立说，他跟张严同是校篮球队的，关系很好，但也没听张严提过他有女朋友的事情啊。

“操蛋，这哥们！”

“不会是没追上吧？”

“张严会有追不上的妹子？”

周围的男生们都开始狂放的笑。

恰好苏陌陌出来倒垃圾，宋天立宋斯不认识他，还大声的说：“我赌张严不会谈恋爱，他跟我说过的，大学之前不想这些，学校的那些妹子要嘛看上去营养不良，要嘛看上去吃多了似的——锤子，干嘛戳我！”

白皙可人的皮肤，大大的杏眼，细细的腰，关键是那长而好看的天鹅颈和那种出尘般的气质。

像花丛中一朵白色的百合，清新、典雅。

宋天立觉得自己这两年书算是白读了，为什么学校有这么好看的妹子都没有注意。

那个被叫锤子的被他气的要死，狠狠的戳了他一记。

等到苏陌陌走开了些，宋天立没心没肺的笑说：“那个妹子还不错哎，很纯的样子。”

许程礼阴气森森的笑着：“是吧，不错吧。”

宋天立盯着苏陌陌离去的背影，还在死不休的念叨着：“还真是不错哎，吃惯了海鲜大餐，吃点清粥小菜也蛮调胃口的感觉。”

锤子阴森森的笑着：“是吧，调胃口是吧。”

宋天立尤觉得没看够，眼睛还停留在苏陌陌消失的地方。

“阿立，看什么呢。”是张严的声音。

“喂，严爷，刚才过去那妹子真棒！”宋天立完全没有注意到张严尤要杀人的眼神，鼻血都快要喷出来了。

“阿立，阿立。”锤子递了个眼神，不过一想，这人这么没眼力价，看不出张严杀人一样的过来了，难不成还能注意到自己的眼神？

瞬间觉得很丧！

“哦，那么好看啊。”张严的声音阴森森的。

“怎样，哥们，我准备上了，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宋天立刚把眼睛挪到张严脸上，右脸就被人砰的打了一拳。

站在旁边的人都没看清楚张严到底是怎么出手的。

张严抿着唇，神色晦暗的看着对方，宋天立挥起拳头来，准备砸向张严，被一只手紧紧的钳住。

“谢谨？”一旁之人觉得有些惊讶，来这里聚会抽烟的都是篮球队的队员，而谢谨则是前任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