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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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支吾了阵：“你我关系复杂，我才会如此放不开。”

虞汐笑：“我们是什关系？怎么个复杂法？”

“就……额……这……我说不好。”

兰皎不好打扰两人的“雅兴”，踮起脚尖刚要离开，房门忽然洞开，虞汐在铜盆里搓着帕子，说：“皎儿，听墙根可不是什好习惯。”

兰皎微张着嘴，与衣衫凌乱的陆离大眼瞪小眼。

烛光映照在陆离身上，给古铜色的肌肤增添了抹亮色，却也更加显现出他身上伤口的密集程度。

那场气流的威力竟如此之大，幸好战场是在荒郊野外，若发生在皇城内后果不堪设想。兰皎心想，以后再遇到魔修，要三思而后行，不可冲动伤及无辜。

“兰弟，夜露深重，快进来。”陆离面对兰皎完全不扭捏，也不在乎兰皎盯着自己的身体看。

兰皎进屋，关上房门，解释道：“我想找师叔公说句话，没想到陆兄也在这里。”

陆离说：“虞门主新得了种创伤药，据说量少珍贵，效果极好，他便亲自帮我涂抹。虞门主真是菩萨心肠啊。”

虞汐：“……”

兰皎：“……”

兰皎假咳一声道：“陆兄，我知晓你和师叔公的，不必如此做作。”

陆离脸色有变，极不自然道：“你知道什？”

虞汐用力抖了抖拧干的帕子。兰皎作为有眼力见的小机灵鬼，立刻挽回自己言语的失误：“我知道你们之间有误会，我也知道你们都很为对方着想，不如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好，六扇门和皇城司也能一团和气，为天下百姓造福。”

虞汐脸上有了些许笑意：“皎儿所言极是。”

陆离眨了眨眼，也顺着台阶下：“兰弟有心了，我和虞门主已达成和解。你深夜找他有何？若不方便我旁听，我便先走一步。”

兰皎找来肯定是谈皇叔的，虞汐对陆离说：“不早了，你先回房歇息，明早我再给你换药。”

“好。”陆离懂寸，随即告辞。

兰皎坐下，将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额头说：“师叔公，你应该已经知道明月仙魔同体的了吧？”

“还叫明月？”虞汐放下手帕，倒了两盏茶，盏递给兰皎，“你该叫师祖。”

兰皎接过茶盏，摇头：“叫明月亲切些，叫师祖会拉远我和他的距离。”

“你对我皇叔有什非之想？”虞汐明知故问。

“哪、哪有！师叔公总是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待我这个不谙世的小可爱。”

“小可爱？”虞汐哼了哼，“表面小可爱，则却有虎狼之心吧。你觉得你的伪装术真的瞒过了我皇叔的眼睛？”

“我是迫不得已的啊。”兰皎解释道，“我不知道明月的仙术为何对我没有作用，他隐藏身份在先，我在不忍揭穿他。”

“我没有半害明月的心。”怕虞汐不信，兰皎举指发誓。

虞汐按下兰皎的手：“我明白你是善意伪装，皇叔能走出内心的黑暗世界，多亏你相助。我要明确告诉你，不是你的伪装术高明，而是皇叔对你没有戒心，让他毫无防备信任的人这世上惟你个。”

兰皎也这样想过，不确定，现在证自己的感觉没错，浮上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我也很信任明月，以才会深夜叨扰师叔公。”

虞汐看着跳跃的烛光，问道：“你的信任从何而来？”

“直觉。”兰皎很坚，“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相信他绝不是传说中嗜血凶残的魔君。”

“你是被我皇叔的美貌迷了吧，以貌取人你会吃亏。”

兰皎反驳道：“师叔公，我是肤浅的人吗？你也有盛世美颜，我咋没被你迷住呢？”

虞汐噎了下，拨弄灯花，道：“我是提醒你不要被外在因素迷惑内心，无论仙、魔、人都不止一副面孔，魔族更是一人千面，防不胜防。”

兰皎点头：“我会谨记这点。我来是想问师叔公，明月有没有与你提说魔印的解除方法？”

此话出，虞汐久久未语。

将解印之法告诉兰皎，皇叔的身体能得到解脱，内心永无宁日。

不将解印之法告诉兰皎，他俩的内心都永无宁日。虞汐从未遇到如此艰难的选择。

兰皎已经从虞汐的神态上得到了答案，顺势引导：“师叔公，明月说魔印可解，解除的方法他不能接受，我想听听方式有多艰难复杂，导致他宁可受苦也不消除魔印。”

虞汐守口如瓶：“皇叔不愿告诉你，我怎能泄密？莫要为难师叔公。”

兰皎手扶左胸口，作痛心状：“师叔公，你忍心眼睁睁看着你敬爱的皇叔受折磨吗？他何罪于天而至此哉？”

虞汐闭目扶额：“皎儿，我何尝不想皇叔早日得到解脱，解印之法非单方可为，皇叔不配合，便是徒劳。他被仙法道规束缚得紧，奉献二字已深入他的骨髓，断不会为了己之命让别人为他牺牲。魔印可解，心印不可解啊！”

兰皎还欲劝说，虞汐却挥手打断他：“换个话题，我要说的比解魔印更为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