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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被曲寒霄斩杀的努戈王,号称是努戈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王,在位之时,东征西讨,声威赫赫。
他大军所到之处,更四处劫掠美貌女子广开后宫,据说后宫女子有万人之多。光他承认的王子就有一百三十多个,至于没有认下的王子,怕是连努戈王自己都不知道。
曲寒霄在战场上斩杀努戈王的时候也一并杀死了他最有前途和势力的几位继承人王子。
这个人是谁,他还真没见过。
林阿婉既紧张又好奇,悄悄地从丈夫身后露出一只眼睛,看看这努戈王子长什么样子。
却见那高大的努戈男子,一脸浓密的胡须,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他盯着曲寒霄看,高声道:“曲寒霄,你别妄想拖延时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要记住,杀死你的人是谁!我乃努戈第七十九王子,辉城!”
他手一挥从屋顶上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他们一起脱去大承百姓的外袍,露出里面的努戈武士长袍来。
而门口方向亦传来了激烈打斗声,门口的守卫迟迟不进来。显然这小院已经被包围得水泄不通了。
院外喊杀声四起,院中的众人都十分紧张,但他们都抓起手边的东西挡在曲寒霄和林阿婉之前。
林阿婉只觉大将军微微将她往后推了推,不让她露出来,只听他冷冷道:“都散开。”
众人闻听立时散开来。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知道曲寒霄恐怕不像往日那般所向披靡,都不由紧张而担心地看着大将军。
那努戈王子辉城并不在意,手臂一挥,就道:“杀!”
最先跃下的努戈武士怒吼着冲了过来。
却见曲寒霄一掌劈出,掌风竟如同虎啸龙吟,众人忙闭上了眼睛。
林阿婉好久没见过他出手,此时看到他这一掌之威,亦吓了一跳。霁云哥哥的武艺恢复了么?这,就是龙虎大将军的威风么?
只听努戈武士们一阵惨叫,都横着飞了出去。
那努戈王子辉城,浓密的胡子一抖,伸手去摸脸颊,才发现自己的胡子也被那掌风削掉了一大片,脸上还划了一道口子。
他一抖,大叫一声道:“你破我的相,快上,快上,杀了他!”
林阿婉没想到这么个高大的男人,吼破嗓子的时候竟像个十六七岁的变声少年。
她不由在丈夫身后道:“哪里破相啦?你那胡子拉碴的,吃饭时候沾米粒,喝汤时候沾汤水,有什么好看的呀。”
辉城王子一愣,不由大怒道:“大承人懂什么?男子没胡须就没有男子气概!曲寒霄就是因为没胡子才没女人爱!”
林阿婉没想到他说出这么一番歪理。她道:“瞎说,大将军今天拜堂,如何没有人爱了?”
说出这句话来,她不由脸一红,而曲寒霄亦微微一怔。
那辉城王子也找到了说话的人,怒道:“你是曲寒霄的老婆,你自然不敢说他不好了!等我杀了他,要你给我梳胡子!”
曲寒霄脸色一冷,他的两掌呼啸而出,而那扑下来的努戈武士们纷纷倒栽葱跌了出去,躺在地上叠成了罗汉。他们只叫唤着,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曲寒霄眼神一动,此刻终于明白这些人怎么混进来了。
原来他们并不是努戈精锐,不曾修习努戈功夫。今日婚礼上大排流水席,不禁宾客。但守备也很森严,守卫们盯着的,都是那些高手。像他们这般出手稀松的人,只当做边城百姓放进来了。
曲寒霄看着那捂着脸,愤怒地在房上跳脚的辉城王子,冷冷道:“跳梁小丑,去和你父兄作伴吧!”
说着一掌猛然击出,那辉城王子只听劲风呼啸,他不由吓出一声冷汗,喊道:“先生救我!”
却见一个身穿宝蓝长袍的高大男子忽从屋顶后出现,他带着一个青铜面具,大喝一声,竟挡在了辉城之前,接下了曲寒霄这一掌。
只听哗啦啦,房上的屋顶瓦片皆被掀了起来,辉城哇哇乱叫,脸上的大胡子被削掉了一大半,头发也秃了一半,身上的努戈王子长袍破破烂烂,伤痕纵横,十分凄惨。
挡在他面前的那人长袍亦破破烂烂,露出了里面穿的软甲来。
曲寒霄凝视着此人,高手。可是这般高手,自己从未在阵前见过。“你是谁?”
那戴面具的高大男子只深深望着他,道:“一介小卒,不足挂齿。后会有期!”
说着他伸手就将身后的辉城像扛麻袋一样抗在了肩上,瞬时几个起落,竟直接跑了。
曲寒霄现在武功虽不及全胜之时的一半,但是能正面接下他全力一掌,还能行动的人,却也两只手能数得过来。
曲寒霄身子一动,就想去追,但却觉衣角被轻轻一牵。
曲寒霄被这熟悉的一拉,立时从烽火漫天的战场中,回到了人间。
自己今日成婚,她是他的妻子了。
他回过身来,望着自己的小娇妻。她脸微红,眼睛中却闪着一丝害怕,好像做错了事儿的孩子一般。
他伸臂搂住了她,轻声安慰道:“阿婉别怕。”
林阿婉心里着实不安,方才混乱之中,得胜班的众人都围了过来。在大将军身子微动的时候,她看到了爷爷在给自己急速地打手势,说穷寇莫追,让她拦住大将军。
林阿婉此刻心里有些忐忑,道:“霁云哥哥,不知道他们还有什么圈套,还是不要一个人行动了。”
曲寒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嗯。今夜新婚,确实不该让这些人打扰我们。”
林阿婉一怔,咦,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却觉曲寒霄已经将她打横抱起,道:“这个院子没法住人了。”
说着他抱着她便飞跃而上,跳上了屋顶,再足尖一点就朝东面飞掠。
两人在空中只见无数全副武装的卫士们潮水一样涌了进来,张灯结彩的大将军府,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林阿婉浑身一抖,她忙搂紧了他,埋在他的怀抱中,不敢抬头。
曲寒霄跃在半空的时候,看多到了急匆匆而来的白参军。曲寒霄对他唿哨一声,高声道:“有人朝西跑了。不必强追,对方有高手!”
白参军见身着喜袍的大将军抱着一个女孩子,在檐角飞驰。他不由道:“是!恭贺大将军新禧!”
而那些源源不断涌进来是士兵们亦齐声高喝道:“恭贺大将军新禧!”响遏行云。
林阿婉在他怀里不由微微一颤,这样杀气腾腾的贺喜,大概只有自己见过了吧?
但她的畏惧却不见了。曲寒霄发觉怀里的女孩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他亦眼神一暗,只见前方一座院中,灯火辉煌,他抱着林阿婉跳了下去。
林阿婉看着这间院落,与方才铺陈华丽的新房不同,这间院落倒是十分朴素。打扫的很干净,也挂着红灯笼,披着红绸子,十分喜庆的模样。
那守卫的士兵们见到曲寒霄忽然从天而降,都吓了一跳。
但看到他怀中的美娇娘,亦高高兴兴地道:“恭贺大将军新禧!”
曲寒霄点头,挥手让众人出去。
林阿婉在他怀中脸一红,想要下来,却觉他搂得更紧了。他抱着她掀开竹帘子进了房中。
大踏步就将她放在了那张朴素的黄杨木榻上。
榻上亦齐齐整整地垛着簇新的大红被子,绣着一对极艳丽的交颈鸳鸯,在红烛下闪着光芒。
林阿婉正要开口,已经被他深深地吻住了。她不由浑身微颤,亦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方才惊魂未定的心情,终于在他这个甜蜜的深吻之中平静了下来。
此时四周终于安静下来了,四周只有秋虫的鸣叫,和秋风吹过大树的哗啦啦响声。
林阿婉不由抬头望着烛光下身着喜服的丈夫,自己已经洗漱过了,换了衣服,但曲寒霄依旧穿着繁复的新郎礼服,越发衬得他英挺俊美。
她脸一红,只轻声呼唤道:“霁云哥哥。”
曲寒霄听着小娇妻带着一丝颤音的声音,他的眼神一深,又不由上前,想要吻她的红唇。
林阿婉忙转头躲开这个吻,小声道:“不早了,过不了多久就天亮了呢。我们还是歇一会儿吧。”
曲寒霄却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来,轻声道:“你不需要早起侍奉舅姑,只管侍奉你丈夫就好。”
这个吻又深又急,她不由微微颤抖,几乎喘不上气来。
曲寒霄只觉怀中的小娇妻又软又热,他怎么吻都不够,只想要更多。
他嗓音沙哑地道:“阿婉,侍奉为夫更衣。”
说着他却依旧吻着她不肯松开。阿婉只觉被他亲的头脑都昏昏沉沉,什么都不能想了。
只觉他的大手包着她的手指,摸上了他的腰带,他握着她的手,缓缓解开了他喜服的腰带,解开了领口的布扣,解开了中衣的口子,随即移到了裤子上的梅花扣上。
她瞬间清醒过来了,忙要从他的手中抽出手来,却碰到了他大敞的衣襟下的坚实的腹肌。
两人都不由一抽气。林阿婉只觉脸红得不像话。她慌乱地向后逃,却不由轻呼一声,已经靠在了背后垛得高高的柔软锦被上。
曲寒霄望着自己的小娇妻头发散乱地靠在那大红锦被绣着的鸳鸯上,乌发如云,一段脖颈白如玉,脸颊红晕满布,艳若桃李。
曲寒霄只觉丹田热流涌动,他猛然坐了起来,不敢再看她,平息着那涌动的渴望。他站了起来道:“阿婉,等我烧水沐浴,再休息。”
林阿婉大口喘息着,她听到他的话,半响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叫水?”她从帐中望着只穿着中衣的高大青年。
他半转过身来望着她,雪白的中衣下结实的身躯发着莹莹光芒。她瞬时垂下眼睛,脸更红了。
曲寒霄看着小娇妻娇艳欲滴的模样,眼眸一暗道:“这里没人侍奉。一切只能亲力亲为。”
林阿婉一惊,她抬起头来,发现这床帐亦是家常的普通红纱。虽然舒服,但是与方才新房的华丽迥然不同。
“这里是哪儿?”
“这是我父母当初在边城成婚时候,住的小院。当时其实只有这一处院落。整个将军府都是后来依着这处院落建起来的。”
林阿婉吃了一惊,她从塌中坐了起来,望着屋中的陈设,才发现靠墙角立着兵器架,不像大将军屋中挂着铠甲和长剑,这兵器架十八般武器都有,倒挺像演武场。
却听曲寒霄轻声道:“当初家中人反对他们的婚事,他们两人就一起私奔到了边关,一起投了军。他们大败努戈之后,就在这里成的亲。”
林阿婉望着这里朴素的陈设,想来当初一对有情人,一定过得十分辛苦。没想到名震大承的女将军还有这样的过往。
她不由好奇地道:“许夫人亦是将门女,与车将军门当户对,为何家人会反对他们的婚事?”
曲寒霄已经去院中的井里汲水,听到阿婉的话,不由道:“那是你公公婆婆。”
林阿婉脸一红道:“喔,是,为什么呢?相公?”
曲寒霄还第一次听她叫自己相公,牵着井绳的手都微微一顿,只觉心中一热。他道:“许家和车家政见不合。”
这只是表面的原因。许家掌握南方防务的半壁河山,车家是大承第一猛将世家,这样手握军权的两家人,要是联姻,势力堪比皇权了。
他们不敢,也不能。所以他们私奔之后,车家向皇帝谢罪,让出了自己手中的精锐熊琦军的军权。而许家则向朝廷奉上了西南矿山的开采权。
作为传承已久的将门世家,不管是车家还是许家,都深知和皇权的相处之道。
曲寒霄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意。
林阿婉听着他哗啦啦,在院中汲水,往大木桶里倒水。
她不由走出了房门,望着他的模样,她又红着脸转开了眼睛,小声道:“霁云哥哥,我来帮你。”
曲寒霄望着她红扑扑娇艳脸颊,声音带着一丝低哑:“过来。”
林阿婉只觉身子微颤,但还是听话地朝他走了过去。曲寒霄伸臂就将小娇妻拥入了怀中,低头在她耳边道:“我放水桶下去,你与我一起摇辘轳。”
她只觉他浑身火热,她靠在他的怀中亦觉得自己也热了起来。她不由轻轻一挣,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她小声道:“我,我去生火吧。”
曲寒霄却道:“阿婉。”
她红着脸停下了脚步,却觉他又伸臂将她轻轻拉了过来,搂回了怀中道:“我父母住在这里的时候,所有事情,他们都是一起做的。”
林阿婉脸更红了,却只得被他紧紧圈着,与他一起摇辘轳打水。她只觉他的怀抱越来越热,她的脸也越来越红,不行啦,再如此她就要烧着了。
眼看那一边儿的大木桶快要满了,她终于暗自松了口气,却觉他忽低下头来,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
她不由手指微颤,手中的井绳松了水桶落入了井中,溅起寒凉的水汽。
她不由嗔道:“霁云哥哥你别捣乱。”
曲寒霄听怀里的小娇妻这般亲热的娇嗔,不由轻声笑了笑,却将怀里小娇妻转了过来,低头就吻上了她温软的唇。
林阿婉红着脸挣扎着:“水,水……”
却觉他一手紧紧揽着她,一手用上巧劲儿,水桶沉入镜中,他指尖一挑,满满的一桶水已经从井中飞起。
他辗转着吸吮着她甜蜜的唇,另一只手却没停下来,手腕一翻,那水桶朝旁边的大木桶飞了过去,哗啦啦倒满了水桶。
曲寒霄抱着她一转身,长吻温柔而深入。阿婉只觉腰都软了,她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臂膀,才不会跌倒。
却听他在她耳边道:“阿婉,水好了。我们去生火吧。”
林阿婉轻喘着,被他吻得目光迷离,说不出话来。
曲寒霄只觉怀里的姑娘那般迷人可爱。他又低头吻上了她,从这刻开始,到他生火,倒入井水,抱着她回房,将她重新放在塌上,他都没有再松开她。
而她的身子再次挨上了柔软的锦被的时候,她不由一激灵,睁开了朦胧的眼睛。
眼前的丈夫如此英俊,看一眼都会让她的心猛跳。
她用尽浑身力气,才终于滚到了床帐里,离开他那火热得要燃烧的怀抱。
她喘息着道:“夫君,你,你肯定是在说谎。”
曲寒霄看着小姑娘红唇娇艳欲滴,好像夏日最灿烂的玫瑰。
这小姑娘涨胆子了,初时敢嗔怪他,现在敢说他说谎了。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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