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这里是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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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通藤原雪的电话前，折原临也对这个电话有过很多猜测。

但是他怎么想都没想到，电话接通之后，电话另一头竟然传来了藤原雪的声音，对方三更半夜地电话过来，竟然还是为了……

借钱？

折原临也一时之间不由得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他沉默了片刻，缓冲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藤原雪的求助。

“借钱……”他笑了起来，语调渐渐又恢复成了一如既往欠揍的模样，愉悦又高昂的，一点都听不出来是个刚被电话从睡梦里吵醒的人，“这还是真的让我意想不到呢，小雪，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家出走所以破产了吗？”

藤原雪冷漠道:“不关你事。”

折原临也撇撇嘴:“你这样的态度还真让人伤心呢，三更半夜的把我叫去结账，难道不是因为我是你可靠的伙伴吗？”

“当然不是，”藤原雪答道，“只是因为你一定会来而已。”

***

藤原雪不喜欢折原临也，因为他满肚子坏水，折原临也也不喜欢藤原雪，但是相比之下，他对藤原雪的厌恶程度要比藤原雪对他的厌恶程度小一些。

因为他只是单纯的对所有人都生不起什么特定的好感而已，这世界的人在他眼里大概只能分两类：

有意思的和没意思的。

如果把人类个体上升到一整个群体的话，折原临也倒是能坦然说出他喜欢整个人类。

因为不管是有意思的还是没意思的人类组合在一起，总会碰撞产生出一些奇妙的事情……这难道不有趣吗？

——然而，当折原临也第一次如此对藤原雪说出内心的想法时，对方却压根没搭理他，只顾着看着窗外发呆。

半晌，她才抬起手转了转指尖的笔：

“你开心就好。”

——她如此说道。

藤原雪总是如此，明明总是抬头看着窗外，但她永远不会伸手推开窗，甚至不会说出自己到底都看见了些什么。

***

挂断了和折原临也的通话以后，藤原雪就把电话推了回去，盯着面前的矿泉水瓶发呆。

她知道折原临也一定会来，这家伙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现在正好有一个将来让他要挟奚落自己的机会，他怎么会不来呢？

今夜一整晚都是逃命大奔跑，藤原雪简直身心俱疲，现在终于空闲了下来，她不免就有些松懈，盯了一会儿矿泉水就开始昏昏欲睡。

在半梦半醒之间梦见一位白衣绯袴的巫女时，一直装死的树苗突然紧张地晃了晃枝叶，啪一下拍在了藤原雪手背上，藤原雪立刻清醒过来，按着直觉转头看向了身旁。

穿着深色卫衣的陌生人正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乱糟糟的翘成一团，身上还挂了几只手。

……这身打扮真是有够丧的。

藤原雪心想道。

黑色卫衣的家伙没有说话，藤原雪也没有吭声，一直在一旁的黑雾反倒是忍不住抢先开口了：

“你是雄英一年级的学生？”

他终于看清了藤原雪的学生证，发现藤原雪只是个经营科的普通新生。

藤原雪随口应了一声，算是勉强回复了黑雾的问话，接着就没再说什么，她不擅长和人聊天。

这反倒把黑雾急得要死：

你说这个疑似“背叛”雄英准备“投入”敌联盟的学生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