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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睡觉为什么眼珠会动啊?”
牧鸿舟剥花生一样把她从睡衣里剥出来,温柔的声线和强势的动作形成剧烈反差,火热唇舌来回舔她纤白脖颈,嗓音浸着笑,“小意又在骗我。”
钟意红着眼睛抬腿蹬他,“几点了你收拾行李收拾到现在,你要搬家逃跑吗!”
她在床上打人和猫踩奶差不多,牧鸿舟笑着把她箍进怀里,炽热掌心从后背安抚到胸口,“刚把小宝们哄睡着,现在来哄大宝贝。”
钟意捏住他作乱的手,“你怎么哄?”
牧鸿舟停下,“给你讲讲彼得潘的睡前故事?”
钟意吊着他的脖子,眉眼两弯,一点点笑起来,“不听不听,大宝贝喜欢少儿不宜的。”
大宝贝格外难缠,牧鸿舟哄人哄了大半夜才堪堪消停,第二天早上她却又发起脾气来,生气指责牧鸿舟把她睡衣扣子扯崩了,那是她最喜欢的一件睡衣。
钟意把被子往头顶一盖,闷着嗓子叫他带着行李立刻滚蛋,不想看到他了。
牧鸿舟隔着被子把她抱住,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钟意把脸埋进枕头里时不小心露出的通红泪眼。
“小意,”他声音发紧,向她保证,“我跨年之前一定回来。”
钟意不理他,扭着腰把他往外蹭,被子里传出几声抽鼻子的声音。
牧鸿舟又抱着人自言自语说了会儿话,最后恋恋不舍地下床走了。
他走到门边忍不住回头,瞥见被子一角偷偷掀起来一条缝。
他不敢回头,生怕再也走不了,拎着行李出门,司机开车时给钟意发消息,“等我回来陪你们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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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钟意发了定位过来,牧鸿舟看着对话框里嚣张的两个字,突然想到很久远的某一幕,莫名地笑起来。
他推着行李箱从t3出口走出来,抬眼便见站台下的红色保时捷,车窗半降,钟意正捏着一支口红对着镜子补妆,无意识地露出一点点柔软红润的舌尖。
她眼角余光瞥见牧鸿舟的身影,立刻坐直了身体,带上墨镜朝他勾勾手指,饱润唇角微微翘着。
牧鸿舟走到副驾正要开门,她把头一偏,“坐后面去。”
后门砰地关上,车开动时风从窗口灌进来,吹得她长发四散,围巾飞扬,露出一截雪白细颈,像振翅欲飞的白鸥,黑色厚重衣领下隐隐露出一点诱人的红边。
钟意把车停在一条林荫道上,周围树木繁盛,方圆杳无人烟。她解了安全带下车,绕到后座开门进去,摘下墨镜,两人迫不及待地吻在一起。
牧鸿舟咬她白皙耳背的软骨,手指灵活地解开大衣扣子,炙烫鼻息从耳后烧到锁骨,把她从大衣里拎出来抱在腿上,掌心隔着妖娆的红丝绒吊带裙握住腰身,顺着紧致腰线滑下去。
钟意抱着他的头不知是推是揽,她里面只穿了一条裙子,脱掉大衣后细白四肢暴露在外,即使开了空调也冷得发颤,身体在男人急切到近乎粗暴的啃吻掠夺中细细地抖,眼中很快盈漫出一汪春水,又娇又可怜地挂在他身上,像笼子里上下颠簸的白鸽。
钟意出门前熨得垂顺平整的丝裙皱成一团,肩带要掉不掉地滑在手臂上。她晕红地缩着,靠在牧鸿舟怀里,伸手无力地推他,“属猪的啊你,还拱。”
牧鸿舟笑得低下头,精瘦蓬勃的背脊显出来,惩罚地在她臀上捏了一把,“一个月不到,连你老公属什么都忘了。”
钟意难耐地蜷起来,又被迫延展开,他低沉的嗓音炸在耳边,“属龙的,给你布雨呢。”
她意识昏沉,想起今天要去参加幼儿园的元旦文艺汇演,皱着鼻子要哭不哭地,“喂,要迟到了啊......”
牧知意穿着亮闪闪的公主裙,坐在凳子上,嘴角撅得老高,小皮鞋上的钻石搭扣被她蹬得晃来晃去。
钟斯年把隔壁班女生送给他的巧克力塞进牧知意的手里,“这是茉茉送给我的,很好吃,你吃吧。”
“你怎么知道好吃?你又背着我偷吃零食了对不对,钟小年?”牧知意的眉毛皱起来,很严厉地看着他。
“我没吃,是茉茉告诉我很好吃的。”
“别人说了不算,自己尝了才知道。”牧知意把巧克力掰成两半,和他分着吃了。
吃完巧克力,她撅着的嘴巴收回来一点,但还是不高兴,梳得漂漂亮亮的发型被拽下来一绺。
钟斯年从小西装的口袋里掏出发卡帮她把那边头发盘回去,“爸爸妈妈很快就来了,知知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汇演开始了,老师把参加表演的小朋友从化妆间领到后台。
孩子们一个一个地排好队出来,经过观众席时,钟斯年眼尖地望见会场入口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熟悉的身影,兴奋地挥手,“爸爸,妈妈!”
牧知意跟着他看过去,嘴角立刻扬起来,像小孔雀一样抬头挺胸地站在队伍里,时不时转头去看爸爸妈妈,眼神亮晶晶的。
钟意浑身还酸着,硬直的板凳上有些坐不稳,牧鸿舟挪过去贴着她,扶着她的腰把人悄悄搂在怀里。
钟意掐他的手背,“都怪你,差点迟到!”
“看,斯年上台了。”
牧鸿舟与舞台上的钟斯年遥遥相望,眉眼含笑,伸出两根手指点点额头,然后指向他。
钟斯年坐在钢琴凳上,因为紧张而有些绷着的小脸立刻扬起来,和爸爸交换了胜利的手势。
牧知意和钟斯年从舞台上下来,跑到爸爸妈妈面前,脸颊红扑扑的,向他们展示胸前的小金章,文艺汇演得了第一名的奖励。
牧知意扑腾着腿要往钟意身上爬,刚才还一脸严肃地写毛笔字的小酷girl现在撒着娇要妈妈抱,两只滚圆的嫩胳膊卯足了劲圈住妈妈的腰。
她像一颗小炮弹一样冲过来,钟意还浑身虚软着,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火力,痛得向后倒去,被一双大手及时托住搂在怀里。
牧鸿舟把女儿从钟意身上拎下来,牧知意扑了个空,有点无措地抬头看着牧鸿舟,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含着两包泪,“爸爸,你怎么这么坏,总是和我抢妈妈。”
“妈妈开很远的车去机场接爸爸,她今天很累了,爸爸抱你,让妈妈休息一下好不好?”
钟意看起来有气无力的,鬓角发梢汗迹未干,脸颊嘴唇隐隐泛着潮红,眼里还蒙着一丝雾气,累得妆都有点花了。
牧知意就不闹了,轻车熟路爬上牧鸿舟的脖子,坐在他肩膀上,很快又得意起来,舞着小手指挥方向。
钟斯年已经是个成熟的小班男子汉了,不需要爸爸抱,只牵着爸爸的右手,很大方地把爸爸的左手让给妈妈。
黄昏朦胧,冬天的夕阳降下来一层袅袅的光晕,空气澄澈得看不见尘埃,呼出的热气泛着淡淡的纤白。
“回家喽。”
牧鸿舟把女儿举在头顶,听见上方咯咯咯的笑,一手牵着一个宝贝,一家四口漫步在落木萧萧的暖金大道上。
他们的身影渐渐缩成很小的点,道路尽头的四个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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