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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峻在屋顶上检查烟囱,望见了何如月。

他以为何如月和费远舟利用上班时间偷偷约会,却没想到,听到了陈新生的死讯。

一开始他想,何如月明明都难过成那样了,费警察你怎么也不拥抱安慰一下?

后来想,哦,这个年头的人,都好保守的。

可是再后来,他看出来了,这两人不是处对象,或许费远舟有些意思,但费远舟显然完全不懂何如月。

就在他打算下屋时,他望见何如月躲到墙角去哭了。

这个丫头,竟然哭了。

几乎没有多想,丰峻就顺着烟囱爬上了围墙,又一跃而下,落到何如月身边。

“为什么哭?因为你的努力白费了吗?”丰峻问。

何如月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猛然噎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丰峻犹豫了一下,终于脱下了手套,在何如月背上轻拍了几下。

好久,何如月终于停止了咳嗽,转头望向丰峻,低声道:“谢谢你……”

她脸上挂着泪,声音亦还哽咽,纵是坚冷如丰峻,也看得有些心软。他在何如月旁边蹲下,也对着围墙,高大粗壮的梧桐树丛掩映着他们,围出一个安静的空间。

“为什么哭?”他又问。

这一声却是温柔低沉,瞬间包裹住了何如月。

不知怎的,何如月觉得说不出的难受,这难受不仅仅因为陈新生的死,还因为在这个世界、在她高昂的斗志背后,她其实寂寞。

陈新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拼力去拯救的第一个人,可他依然像一颗流星一样,划过后,天空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我的努力不重要。我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放弃。”何如月转头望丰峻,忍住喉间的梗块,“他明明二十年后就可以回来,他明知道小蝶在等他。”

丰峻回望她,用少见的认真回望她:“刚刚费警察说的卢医生是怎么回事?”

“是我家邻居。卢叔叔是医生,祁阿姨是老师,他们想收养陈小蝶,听说陈新生宣判了,今天就要被押解去西北,昨晚上……”

何如月低下头,“昨晚上,我带他们去见了陈新生,办理了收养协议。”

丰峻没说话,任凭蝉儿在头顶肆意的鸣叫。这鸣叫似乎也衬托着周遭的安静。

半晌,丰峻幽幽地叹了一声:“所以陈新生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当然要死。”

“可他不想想小蝶吗!”何如月愤怒。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就是因为小蝶。”丰峻道,“一个医生,一个老师,能给予小蝶的教育,远胜过一个电工和一个保育员。与其让小蝶以后一直被人说是杀人犯的女儿,不如将亲生父母的痕迹全部抹掉,让她有一个全新的身份。这就是陈新生自杀的原因。”

将亲生父母的痕迹全部抹掉,这说的是陈小蝶吗?

谁能将亲生父母的痕迹全部抹掉,比如穿越的何如月吗?何如月惊骇地望着他:“亲生父母的意义,绝不是用职业和地位来衡量,这是血缘,不是他说没有就可以没有的。他凭什么用自己的死来决定小蝶的未来。”

丰峻深深地看她一眼:“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死,彻底地退出小蝶的生活。”

他不是干涉,他是退出。

一个父亲,用自己的死亡,来退出女儿的余生。

何如月望着丰峻,心里有一万句话想要反驳他,可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有眼泪不断地涌出,模糊了视线。

一块手绢递了过来,有些泛黄,但洗得特别干净。

何如月接过手绢,擦了几下,手绢已经湿透。

丰峻道:“他一定想了很久。二十年后,一个出狱的老人,没有工作、没有妻子。那时候女儿也许有着幸福的人生,也许有个美满的家庭。他去找她吗?打扰她安静的生活吗?”

“可是……二十年后他也才五十多岁,他还可以找工作……”

丰峻却打断了她:“二十年后的世界只会比现在更严酷。何如月,别天真了。”

何如月低声道:“不是我天真,是你太冷酷。”

丰峻没有反驳。

冷酷两个字,从来与他如形随行。他不介意被人说冷酷,甚至还会作为别人对自己的表扬。但今天,这两个字从何如月嘴里说出来,他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别一直蹲着了,我陪你走走吧。”丰峻道。

何如月低低地应了一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丰峻太聪明,立即就猜到她蹲太久,腿麻了。

他很自然地伸出去,将何如月扶着站起来,缓缓地走了几步,终于何如月低声道:“谢谢,可以了。”

丰峻缩回手,很绅士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地上捡起手套拍了拍:“今天怎么没问我为何出现?”

何如月叹道:“你属猴,你在哪里出现我都不奇怪了。”

“我不属猴。”丰峻却认真地回答,然后指了指围墙内,“里边就是锅炉房,我正好在检查烟囱。另外……我听力比常人好。”

这点早在书店就领教过了。

经过刚刚梧桐树下的那一段,两人似乎共同拥有了某种默契,何如月不想再去回想书店里的不愉快,和丰峻在背后的大嘴巴。

陈新生的死重重地压在她心上,丰峻的话将这块石头稍稍地移开,给了她喘息的空间,却依然未能让她完全释怀。

“你……回去吧。”何如月指指烟囱,“你继续去检查吧。”

“你呢?”

“我也回去。”

丰峻一个字都不信:“你眼睛都肿的,你不可能回去。”

“那你让我一个人走走吧。”何如月又道。

丰峻却说:“我不是那个傻警察。”

这是在拉踩费远舟啊。何如月有点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可咱们也不能一直这样走啊。”

丰峻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我们可以消失一个小时。我可以保证锅炉房不会有人找我,你呢?”

有人找我又怎样!

何如月认真工作了二十四天,突然就想在这一天放纵一下。

“没有我,地球还是一样的转。”

“的确是这样。”丰峻的嘴角勾起微笑,危险分子的微笑。

“去哪里?”何如月问。

“跟我来。”

二人沿着吴柴厂的围墙往南走,穿过运河上的桥,又沿河走到一片荒僻的民宅。

何如月被眼前这连绵的白墙黑瓦给震惊,这片民宅起码有一两百年历史,如今破败不堪,白墙全是岁月赐予的痕迹,黑瓦碎了很多,却依然乌沉沉地压住。

民宅群中,有些房子梁塌了,有些房子墙倒了,几只野猫蹲在墙头的草丛里,绿幽幽的眼睛警惕地望着他们。

他们像是某个时空的入侵者。

“这是哪里?没人住吗?”何如月问。

“这是我们厂新收的一块地,全是危房,以前的居民早就搬走了,现在是野猫的乐园。”

何如月好奇望着这一切:“可是,这里有什么好玩?”

话音未落,脚下踩到了一块碎砖,何如月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有丰峻在,当然不可能让她摔倒。

“小心脚下。”丰峻一只手就将她扶住,指了指右前方,“我们去哪里。”

何如月突然惊喜起来:“城墙!那是城墙!”

这个城市的城墙,曾在历史的长河中抵御过无数次外敌的入侵,但在风吹雨淋和市民的蚕食中,城墙一点点被瓦解,消失在岁月中。

何如月以为,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城墙了。却没想到在这一片废墟中,还有这样一块隐秘的领地。

几幢民宅依然顽强地依附在城墙上。它们倚墙而建,凿墙而居,说不清是城墙保护了它们,还是它们撑起了城墙。

“想上去吗?”丰峻问。

“想!”

站在断垣残壁前,何如月仰望着高高的城墙,又问:“可我们要怎么上去?”

“来。”丰峻伸出一只手。

何如月鼓起勇气,牵住了他。

她以为丰峻要带她从哪个断口爬上去,谁知道并没有。

丰峻牵着她的手,推开跟前的一扇木门,竟然进了其中一间民宅。

民宅里一片昏暗,高处有几缕光亮照进,勉强望得见里面的陈设。丰峻带着她穿过堂屋,后屋赫然出现一架旋转的木楼梯。

“这楼梯还能用吗?”何如月心跳不已,竟然有了探险的感觉。

“能。结实得很。”丰峻的声音在黑暗中如此笃定,宛若光亮中的天神。

二人在木楼梯上踩出古老的吱哑声。

“楼梯上有坑。”何如月低声道。

“多少代人踩出来的。”丰峻答。

豁然,眼前一片明亮,他们转上了三楼。

何如月震惊了,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上了城墙!

原来这幢民宅的三楼,就是搭建在城墙之上。眼前的景象是她站在民宅前,永远也无法想象的。

运河就在她的脚下,如此宽阔浩荡,浑黄的河水悠悠地流淌,像是千百年都未曾有人打扰的模样。不断有船只在运河上驶过,有单艘的,有几艘连接在一起的,有高高地浮于水面的,也有吃□□已经将将到船沿的。

船上有女人在挽水淘米。

船上还有小孩在追逐打闹。

天地如此广阔,连骄阳似乎都不是同一个骄阳。

“我——来——啦——”丰峻将双手围拢在嘴边,作喇叭状,高声喊出长长的尾调。余音被送到河面上,似是绵长不绝。

遥远船上的小孩听到呼唤,兴奋地向这边挥手。

何如月也兴奋。她像是穿越过了时空的隧道,将那个世界的眼泪抛到了脑后。

“我也能喊吗?”何如月问。

河面上的风徐徐吹来,将丰峻额前的发丝吹得微微拂动:“想怎么喊就怎么喊,这是一个不需要负责任的世界。”

不需要负责任的世界。

多么诱人的世界。

何如月学着丰峻的模样,也围起小喇叭,大喊:“我——来——啦——”

她的声音和丰峻不一样,又清脆又嘹亮,直直地送到对面的船上,船家的小孩更兴奋了,在甲板上舞动着没人看得懂的手势,作为对他们的回应。

终于,这艘船渐渐地从他们眼前驶过,远远地向远方的桥洞而去。后面的船又驶来,却已经不是刚刚的风景。

“好痛快!”何如月喊得精疲力尽,靠在了身后的矮墙上。

“这墙脏。”丰峻想要阻止她。

“无所谓了。”何如月看看身后的矮墙,甩了甩头,将额前的刘海甩到后头,“一开始我还想,这墙是民宅的?还是城墙的?应该是城墙原有的吧,民宅借它作了自己的矮墙。可是现在想,是谁的也不重要了,无所谓。”

丰峻也靠到了矮墙上:“我经常会来。这幢民宅就像一个时空隧道,当我在一个世界感到困惑了,我就穿过它,来另一个世界看看。”

何如月心中一动,觉得丰峻这话似乎在说自己。

但她没有接。她怕自己说漏了嘴。

“你说,陈新生也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吗?我曾经跟陈小蝶说,她妈妈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也许不久的将来,我又要跟她说,她爸爸也去了另一个世界。”

丰峻道:“去哪个世界又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在哪个世界,我们都能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存。”

“你想要什么方式?”何如月突然问。

丰峻望着脚下浩荡而去的河水,眼中有着奇异的光芒:“我要和别人都不一样的方式。即便投生到河水中,也要做这河水中最勇猛的蛟龙。”

刹那间,何如月几乎就信了他的话。

这男人似乎可以。

他真的像是一条沉默的蛟龙,在吴柴厂这池静水中,掀起翻江倒海的声势。

“你做到了。”何如月喃喃的,“起码在奖金改革上你做到了。”

丰峻嘴角泛起浅浅的笑:“我还会做到更多。何如月,你也是。”

“我?”何如月反问。

“你也有抱负,对吧?”丰峻道。

何如月笑了:“当然有抱负。是个人就有愿望,何况我还是何总工和刘站长的女儿,可能厂里的人,对我的期望会更高。”

“不,你并不在乎厂里的人怎么看你。你有你自己的抱负。”

丰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何如月,我们是同类人。”

一时间,何如月有些迷失。

但随即她就笑了:“丰峻。我和你不是同类人,你是冷酷的人,而我是天真的人。”

丰峻挑眉:“冷酷也好,天真也好,都只是对待世界的态度。信不信随你。走着瞧吧。”

何如月正要再问,丰峻却已经抬起手腕:“呵,时间过得真快,已经过去四十分钟。咱们的一小时之约快到了,应该来得及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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