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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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红雁的“贴身服侍”,姜扶生最近两天都没有去柳叶巷的食铺。

她如今获得解放，头一件事，便是去西林巷看望三婶和刚刚满月的堂妹。

姜扶生踏入食铺大门时,在柜台后面的大堂哥姜宝安脸上露出一瞬惊讶和紧张之色,他飞快掩去异色,笑着过来迎接姜扶生。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姜宝安问。

他朝门外张望了下,没看见一直跟着的红雁,心里泛起疑问,脸上却不敢露出异常。

“今天西林巷那边结束地早,我早点过来看看三婶和妹妹。”姜扶生说。

她没察觉到堂哥的异常,说着，就准备往后院走。

姜宝安慌忙拉住了她。

他再次朝旁边观察了一阵,始终没瞧见红雁,于是压低声音问姜扶生：“红雁呢？”

姜扶生诧异，不知堂哥问红雁做什么。

姜扶生没告诉家人沈忠到底干了什么,现在红雁都被撤走了，她更不会提起，随手一挥,说：“她被叫回去了。”

姜宝安心里冒出惊喜,但很快又涌出新的担心，他小心注视周围,低声跟姜扶生确认：“她回去了，那还有其他人跟着你么？”

“没有,我一个人来的。”姜扶生困惑,“你老问这个做什么？”

姜宝安舒了口气，他拉起姜扶生快步往后院走。

半道上碰见了四叔，四叔同样眼含讶异,但是他反应极快，注意到只有姜扶生一个人来，马上就跑外面店铺顶替姜宝安盯梢。

姜扶生微微感觉到四叔和堂哥的举动有些奇怪，但着急去看小堂妹，并没多想。

因为三婶坐月子，后院的房间重新调配，现在，三叔和三婶带着小堂妹单独住其中一间。

担心产妇受风，这间屋子的窗门关闭地更严实些，这回来，姜扶生注意到这间屋子居然已经挂上了门帘，窗子也关得严严实实的。

“今天又没风，太阳这样好，三婶马上就出月子了，怎么还关地怎么严实？”姜扶生问。

堂妹的哭声一阵接一阵的，却没听到有人哄她，姜扶生跟在堂哥后面，疑惑地进了门。

屋里头光线昏暗，姜扶生眯了眯眼才看清了里面的光景，脸上瞬间惊讶无比。

“爹，娘，四婶……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呢？”

屋里原本在窸窸窣窣低语的姜松等人未预料到姜扶生会出现，声音一顿，瞬间紧张，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姜宝安忙说：“小六一个人来的，没人跟着她。”

姜松并不放心，亲自跑出去看。

姜扶生进了屋子，才发现，包着襁褓的堂妹一个人躺在炕上哭，屋里这么多大人，三婶也在，居然没一个来哄她的！

姜扶生笨拙地拍了拍小婴儿的身体，奇怪又不满地问屋子最里头的几个长辈：“你们站在那里干什么？宝星哭成这样，你们咋不管？”

“都什么时候了，谁还顾得上她！”三婶王氏说。

因为晚上奶孩子，休息不好，王氏精神就有些紧绷，待知道姜扶生的事，担忧之下，神经更加脆弱，她原本的脾气只是毛躁，现在却有些暴躁了。

听到姜宝星在哭，她满是不耐烦地走了过来，“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此时，外出查看发现没有异样后的姜松也返回来了，要哄孩子的三婶便抱着堂妹去了旁边屋子。

姜扶生诧异地看着眼前一幕——看见三婶抱着孩子出门，她爹居然一点没反应过来自己有啥不对。

姜扶生瞪着眼睛看着她爹说不出话来。

“这间才是产妇房！”

三婶要哄孩子，应该是他们主动出门回避，而不是把三婶挤兑到隔壁屋子去！

姜松根本没空跟姜扶生说这些细节问题，他叫姜宝安去院子后门放风，然后，便拉着姜扶生走到了屋子最里头。

范氏和白氏都站在这里，身后挡着两个大箩筐，上面铺的是羊羔皮。

羊羔皮有股浓重的羊膻味，姜扶生捏鼻子，“怎么把这东西往这屋了？”

因为不常通风，屋里的空气已经偏于浑浊，再把羊羔皮放屋子里，那不是更难闻么？

“不放这里，放哪儿？”四婶焦急说：“现在就别管这些了。”

范氏素来沉稳，但因为涉及到自己的女儿，心底也是慌张的。

距离稍远时，范氏尚能克制心情，勉强维持镇定，此时姜扶生到了跟前，却忍不住了，一把拉到了怀里，摩挲着对方的头顶，语无伦次地说：“是爹娘没用，爹娘没用……你得好好的……”

姜扶生走到跟前才发现她娘眼圈是红的，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被范氏拉到了怀里，紧接着就听到她娘哽咽着说了这么一通没头没脑的话。

范氏紧张之下，力气用得有些大，姜扶生挣脱不开她娘的怀抱，有些呼吸不畅，闷声闷气地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二嫂，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你先把孩子松开……”

白氏和姜松两人忙又劝又拉，把姜扶生从范氏怀里弄了出来。

被解救的姜扶生立刻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