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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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知道纠正不过来了。

六子这是从小耳濡目染出的习惯。

跟大喜和二喜不一样，六子家里爹娘都在，而且他爹娘之前也是下人，原来的主人要迁居南方，六子爹娘不舍离开故土，便自赎成了良身。

但是他们家没产没田，也没技艺，攒下的银钱刨去赎身钱后，剩下的都养不活自个，就又走上了老路——和牙婆打好关系，重新在本地找个和善的主人家继续为仆。

这本来就是他们家原有的打算，所以又一次为仆，六子也没什么失落的感觉。

他反而挺高兴自己运气好，因为在姜家没人打骂他，还吃得好，有月钱。

度过初始小心翼翼的适应期后，六子安心许多，最近开始琢磨他爹娘的事，已经拐弯抹角问好几次能不能把他爹娘也买进来了。

他不对着其他人问，就只问姜扶生。

这一点也是从小养出的能力。极伶俐，虽然是范氏把他领回姜家的，但是不到半天功夫，就看出来了姜扶生才是姜家的做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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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里屋顶的金箔和墙上的银箔都是请人帮忙贴的，虽然一般店铺很少装饰金属箔片，但是庙宇里常见这种装饰，有专精这个的匠人。

因为凹面镜的木头模具制作得晚，等制好送来时，请来装饰屋顶和墙壁的匠人已经辞工，再去请时，听说他已经动身去了外地。

姜家人无法，只好学着慢慢粘。

银箔轻薄如羽，极易发皱，手上皮肤粗糙，或者手上力气大的大人们都不敢下手。

只剩下姜扶生和姜宝安、姜宝文三兄妹，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往模具上粘。

小心翼翼地弄了一天，才粘好了一个较为光滑的凹面镜。

“这里还是皱了。”姜宝安遗憾。

褶皱的痕迹很明显，姜扶生看一眼，阻止姜宝安想要抚平褶皱的动作。

“别摸了，里面万一有空隙，只会越摸越皱。”姜扶生说，“明天看看效果吧，一点褶皱应该没多大影响。”

她说罢，屋里的几人便开始锁门窗，那块带着支架的凹面镜则被竖到角落里。

他们几人忙了一天，因为全心紧张，且银箔反光，不仅身体累，眼睛也酸，随便吃点饭，就歇下了。

第二天，天刚亮，几个人就早早醒了过来，来到新店铺，开始实验这套反射装置。

太阳升得还不够高，姜宝安先站在□□上，点亮了烛台上的蜡烛。

蜡烛一支支点燃，火苗跳跃，橘色的烛光照亮屋顶的金箔顶，对应地，屋里也亮了起来。

十二只蜡烛全点燃后，发亮的金箔顶，有了煌煌璀璨之感。

“真漂亮！”大喜感叹。

“屋里也亮多了，光还是金色的！”

几人站在金箔顶下，连连感叹。

只有姜扶生从店铺中央走到了店铺的角落，她绕着四周感受光线明暗，眉头微微皱起。

“边缘处还是太暗了些，而且这边有墙壁阻挡，外面的光源反射进来，不知道能提亮多少。”

“那就实验下嘛！”姜宝文已经把凹面镜搬了出来，兴致勃勃地叫上其他几人，要去对面安装了。

姜家在对面的街边，往地里打了一个木制的基座，凹面镜的底部同样带着一个基座，两边的基座合上，转动九十度角，就可以固定死。

姜宝文先把凹面镜的基座固定好，然后开始调节上面能转动的凹面镜，在店铺这边的姜宝安则给他反应店里的光照情况。

“现在这个角度，更亮么？”姜宝文大声问。

“不如刚才！”姜宝安喊。

“那我再转回去一点。”

……

两兄弟隔着街来回喊话，附近店铺的人也被吸引出来看热闹。

怕遮挡光线，他们没敢往姜家店铺的门窗上扒，稍离得远一些，看店里的情况。

“哎哟，还真亮了，这比我家店里可亮堂多了！”

“姜家小子，你再调高点！好嘞，正合适！”

“什么正合适啊？我觉得刚刚那样才更亮！”

……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还有上手帮忙的，最后，姜宝文和姜宝安两兄弟，一个丢了调整凹面镜的活，一个丢了反馈的活。

两兄弟急得跳脚。

“叔，我来就行，我转得动！”

“伯伯，我来喊，我来喊，你们喊得都不一样，我弟弟该不知道听哪个了！”

姜扶生在旁边看热闹，太阳越升越高，不管是谁来调节，都能发现姜家的店铺肉眼可见比旁边店铺亮堂许多倍。

姜扶生嘴角翘起。

她这钱，花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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