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服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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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已经，个个儿都十分有分量。

如果苏盈玉还活着，嬴政是可以不在乎这样的指责的，但现在情况已经变了。

于是这三个已经如细碎的刀片，全都飞扎进嬴政肉做的心里，她瞬间苍白了脸色。

然而，赵清说这三个“已经”，也并不轻松。说完这么重的话后，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望着因她的话而嘴唇发白的人，继续道：“她生前只念着你如何如何的好，却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人，如今却要破她的棺，倘若在天有神灵，她见了你这副样子又该情何以堪？”

嬴政垂在身侧的手不可避免地颤抖着，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要咬破。

“你走罢，或者——你真要在她的尸|位前，杀掉我们？”赵清说这话时，目光里没有恐惧，而只有冰冷地逼视。

“如果我这番话说不动你，你便尽管杀罢，杀掉她的娘亲，杀掉她的弟弟。”赵清喘息了一声而后道：“你是秦国的王，莫说将军府的人，赵国的国土你恐怕都不放在眼里，是不是？”

嬴政低下了头。

终于苦涩的笑了。

她抬起了脸，没看愤怒的苏家兄弟，没看冷眉冷眼的苏母，而只转头看了一眼棺木。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棺木发呆。

良久之后，她轻声问道：“盈玉——真的死了么？”

苏安双眼通红：“这还能造假不成！”

嬴政又问：“她——怎么死的？”

苏全回答了这个问题：“她如何死的，你会不知？”

嬴政回看着苏全，心中又是一痛。

“你逼死了她，赵征宝，是你逼死了她。”苏全道，

嬴政闻言浑身发抖，但没有开口反驳这句话。

赵清在一旁幽声道：“几日前，她服了毒药。遍请城中名医无果，便去了。”说着又转头对着自己的两个儿子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们不要再多说些什么了。至于你——”她看着嬴政说：“你走罢，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就如盈玉所想的，将宝儿照顾好，也算是完成她的遗愿。”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开了口：“她哪日下葬？让我送她最后一程。”目光里竟然有一丝乞求。

赵清见了心中难免动容，于是赶在两个儿子开口前说了话：“明日下葬，你若愿意，便送她一程吧。不过，只可远观。”

嬴政点了头，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说完这个字后，她便转身从将军府离开。

众人都没想到嬴政会突然走得这么干脆。一时都有些吃惊。

赵高也不明白。

大王这是想通了？可这才多久？

赵高正在疑虑着，便见出了将军府的嬴政，在跨过门槛后，却蓦地跪了下去。

赵高心中一跳，欲要将嬴政扶起。

但嬴政却撑着地，哭了，嚎啕大哭。哭到最后，头只能抵着地。

赵高只觉得一颗心窜到了喉咙，梗住。她望着嬴政痛苦的样子，耳里是嬴政凄惨的哭声。

心里不忍，于是移开视线，抬头看了看天。

很蓝的天，赵高想。

眼角滴出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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