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好王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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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该如此，与你不同。”扁环撂下这句话后就走出了大帐。

3

扁环走后，嬴政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呆呆地坐在成矫的榻边。她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就得来这样一个结果？

用毒？毒？又是毒！

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不放心，还要用毒！

嬴政的双眼红了。

一股郁结之气梗在胸口之间，无法生发。

望着床上的成矫，嬴政无法想象这个孩子，这些日子究竟经历了些什么。那颗心是不是被鞭笞地伤痕累累。

4

嬴政在成矫的榻前守了一夜，第二天，成矫终于睁开了眼睛。

“王兄——”成矫望着守在一旁、容貌俊秀的人，一颗心跳得无比的快。

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然而眼前的一切都教他明白，这不是个梦。

他的王兄——真得来看他了——来救他了。

嬴政一睁开眼，便看见了眼睛通红、满面泪水的成矫。

“王弟。”嬴政直起了身，她还想问一句“你感觉怎样”然而一想到扁环的话，她便再也问不出口。

两人相对无言，嬴政叹息了一声握住成矫骨瘦如柴的手：“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成矫紧紧咬着下唇，转而胸口却一阵阵地起伏，先是哽咽，而后小声的哽咽成了大声的咳泣，“王兄”

嬴政的眼又红了：“嗯，哭什么呢？堂堂七尺男儿——”嬴政的话没说完，成矫就扑过身，狠狠地抱住了她。

嬴政的话便不忍再说出口。

“我以为你信了樊於期的话——信了丞相的话——我以为我再也不能死在你的身边。”

嬴政又哭又笑：“真傻——真傻，你对王兄如何，王兄会不知道么？”

“可是——”

“没有可是了——王兄这不是来了么。樊於期那厮，王兄也砍了他的头。”

成矫像个孩子似的趴伏在嬴政身上哭了好久，嬴政有些无奈，但一想到对方所经历的，便不忍将他推开，而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成矫的背。

成矫的情绪平复下来后，便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但又不想离开他王兄难得纵容的亲昵。

但嬴政察觉到他已经平复了，便退开了身子道：“饿不饿，王兄教人给你弄点东西来吃。”

成矫摇头。

“信你的话。”嬴政笑道，然而话一出口，她便后了悔。

“王兄——还是不信我么？”

嬴政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你不要乱想。”

成矫急了：“王兄！我可以解释的。”

嬴政觉得，都到了这个地步，再做解释都是无谓的便道：“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好修养便是，王兄都知道。”

“不！王兄，我一定要解释的。”

嬴政看着成矫一脸渴盼的样子，终是没再拒绝：“你说，朕听着。”

然而，成矫却又吱吱唔唔的，半天没个一句话。

“你还是——”

“王兄是怎样知道，这一切都是樊於期做的？”

嬴政笑了：“原来不是你要给王兄解释，而是要让王兄给你解释啊。”

成矫盯着嬴政没说话。

“刚醒来，不累么？”

“王兄！”

“好好好！朕说，朕说。”嬴政道：“其实——朕能知道是樊於期一个很重要的一点是——朕从始至终都不相信你会谋反。”

嬴政说完这句话，果然见成矫的眼里闪出了光彩，嬴政看着这光彩，心揪了一下。但没表现出过多异样，继续将他在咸阳做的推测，修修剪剪地跟成矫说了一遍，直说到正午。

偶尔地，成矫会在其中插几句话。

“信？那我收到的信应该是王兄写给樊於期那厮的。我当时还难过了好一阵。”

嬴政笑了笑：“你不看朕写的也好，全都是教训你的话。”

“我愿意听王兄训我，也不要王兄说什么赏赐。”

嬴政：.......

“那你还来邀功？”

“我没有邀功——我只是希望王兄知道我也是有用的。”

“你一直都很有用，要不然朕才不封你做长安君。偏偏你放着长安君不做，封地不管的，要去屯留做将军。”

“我只想更有用！”

嬴政叹息了一声，而后问道：“你说是丞相跟你说屯留有反秦机构的消息？”

成矫点头：“我原先以为，还是丞相特意设计引我来这里的——如今看来，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哪里是小人？你是本王的好王弟！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王弟！最好的人！”

成矫被嬴政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了！王兄，我之前审问那个有秩的时候，他还说反秦机构里的一个重要人物深入到了秦国王廷，他还想栽赃给丞相。”

“你信了？”

“不信！那时候自然是不信的。”

“问出来是谁了？”

成矫看着嬴政突然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根本不该说这个话。

“怎么了？”嬴政看出了成矫的异样。

“没问出来，樊於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