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瘟疫肆虐（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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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战争可以，但在这之前，我父亲是赵将，我——的未来夫君，亦然也是赵将。若不幸仍悲同长平，我也是赵国的遗孀。”

“你干嘛要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呢？”

“因为，你将是未来的秦王。”

嬴政的脑海中回想起多年前苏府木亭中两人的对话，胸口不可避免地一阵刺痛。

握住苏盈玉软弱无骨的手，嬴政低声道：“盈玉，我知道的——都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醒。我们之间藏着太多事了——每一件都足以让人进退维谷——还记得那时候你我在木屋有了第一次鱼水之欢后——问题从来不会自己消失——除非你回避它——便可假装它消失了——那日我给你的答案不过也是回避了它。”

“那算什么承诺呢？”嬴政露出一个苦笑：“海枯石烂却抵不过物是人非。”

“诗经中的男女之情终究只是寻常百姓可追求的。”

“明明只你我，而却不止你我。”

嬴政只觉得精神突然疲惫起来，她犹豫了一会儿，便脱去了自己的外衫和鞋履。

轻轻掀开被褥，她在苏盈玉身边躺下。

一双手将静睡的女子搂进自己的怀里，闭上了眼，嘴贴着苏盈玉的耳侧轻声道：“好久没有抱着你睡了——今日且让我放肆一回罢。”

感受着怀中的体温，嬴政的眼不过闭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赵政——阿政。”

若有若无的声音旋绕在嬴政的耳畔。

嬴政猛然睁开了酸涩的眼眸。一时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搂着怀中的人，她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面前温婉迷人的眉眼。

然而，寂静的内殿没有任何的声音。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攥住了嬴政的心房，令她喘不过气。

“盈玉，你醒来好不好——我一个人想不明白——醒来好不好——求你——”嬴政的头靠在了苏盈玉的肩上，泪湿了衣衫。

床上的两人鼻息相缠，离得那样近。

偌大的房间，只有嬴政压抑的低泣声。

“大王——该用膳了——”赵高在外面转了许久，终究还是开口了。她心里觉得纳闷，往常嬴政从没有坐这么久的——跟一个什么都听不见的人，能说多少话呢？

嬴政听见了，她知道自己该走了。

嬴政将唇轻轻地印在了身下之人同样柔软的唇上，眼泪滴在了苏盈玉光滑洁白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