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晋阳平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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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见赵姬凄切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动容，她握住赵姬的手：“父王如今也已经去了——儿臣也相信，对于母后他是信任大过疑心的，那王命遗书便是佐证。”

赵姬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自他走后的日子，每夜我都孤枕难眠，恍惚中忆起与你父王曾经的日子，一切如梦似幻不知醒来是真还是睡去是真。”

嬴政低下头：“儿臣该时常来看望母后的。”

赵姬摇了摇头：“我也渐渐老了——”赵姬说着顿了顿：“你是这大秦的王，以后会越加繁忙，你忙你的事便好。母后只须在这湖边走一走也行得余生。”

嬴政望着眼前突然显得无比颓丧的女人，坚硬冷苛的心终于有了裂缝：“是儿臣误解了母后——儿臣今日还有些事想问问母后。”

赵姬抬起衣袖擦干眼泪，被衣袖遮住的眼中闪过了不解，但放下衣袖，她仍旧泪光盈盈地看着嬴政，缓了缓气她问：“我儿但问。”

嬴政深吸了一口气：“母后在我之后是不是还有一个孩子。”

赵姬愣了一下，而后道：“确实有一个，也是那个孩子，才让我同你父王分隔了那些年。”

“那那个孩子呢？”

赵姬叹了一声：“夭折了。”

嬴政咬紧了牙关：“母后可记得她是男娃还是女娃？”

赵姬望着嬴政，只觉得十分怪异，但还是依言回道：“女娃——若能长大，粉雕玉琢恐怕也是一个好看的人呢——可惜——只能说生不逢时罢。”赵姬想到这突然难过起来，眼睛又红了。

嬴政紧握的拳又松开，她疏开了自己的脸，而后安慰面前的女人道：“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教母后想起这些伤心事。”

赵姬摆摆手，“有些事憋在心里也不好受，我儿有心疏导，母后很宽慰。”

嬴政抬头看向木亭外：“母后，天似乎要黑了，我们回去罢。”

赵姬点了点头：“回去吧，回去。”

回寝宫的路上，嬴政又道：“母后觉得那个躲在夜里的人会是谁呢。”

赵姬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嬴政问得是什么：“母后在这后宫中见的人并不多，前朝之人也了解不深——只是，有你父王的先例，你现在万事要小心，膳食方面哪怕麻烦些都不可大意马虎。”

嬴政颔首：“儿臣明白。”

“有空的话也去看看你的祖母——两个祖母都去看一看。”

嬴政目光闪了闪，应了一声：“儿臣晓得。”

从西苑离开后，嬴政又来到了太医局，并且趁着夜色同扁环说了一些话。最后身心疲惫地，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赵高发现自己越来越捉摸不透她的主子，但是力所能及地能讨对方欢心总是没错，看着嬴政坐在木案前揉着自己的眉心，赵高小心翼翼道：“我王——需要小高子给你揉揉肩吗？”

嬴政抬头看向赵高：“过来吧。”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眯上眼感受着赵高时重时轻的力道，长舒了一口气：“你的功夫还是那样好。”

赵高露出一个笑：“能为我王分忧，是小高子的福气。”

“嗯——明日你将扁环那边的人都撤了罢。”

“全部么？”

“嗯。”

“我王相信扁医令了？”

“我想让他相信我信了他。”

赵高忍不住问道：“我王今夜同扁医令谈了些什么？”

嬴政睁开了眼，淡声道：“不过是一些他想听的话——并不要紧。”

赵高点了点头。

“小高子——”

“臣在。”

“吩咐汝南，本王想去就寝了。”

赵高嗨了一声，立刻从嬴政的身后离开，刚跨步走了出去，嬴政又叫住了他。

“小高子。”

“大王还有什么吩咐？”

嬴政抬起眼，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些事，可以问；有些事，则不然。下去吧——”

赵高闻言只觉得身子抖了抖，心中有些难过，但还是低眉顺眼地顿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唉，考试周，变态地要考到16号。最近都在复习，更新真的随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