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老套的苦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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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更小一点的时候,听说邯郸一家酒馆里死了个乞丐,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只因为肚子饿了看见客人的鱼肉便忍不住用手摘了点。她便联想到自己比更小还小一点的时候,还不是因为饿,而是单纯因为馋嘴,跑到厨房去偷吃,当时爹爹发了好大的怒,后来她才知道她偷吃的那点东西是要用来祭祀的。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没被她爹爹打死,只是被爹爹哭笑不得地训斥了几句。她真没想过会有人因为偷吃而被活活打死。因为她自身曾干过的事异曲同工,她便格外关注这事。她想着,若是自己万一又有一天忍不住了,在被人打死后,那个打死她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总归自己的命不会值不上一条鱼吧。
后来还是从仆人那里得到一句话,听得她心气却又无可奈何。
“那个乞丐死有余辜的,偷人饭食可不要被打死么?”当时她听见这话立马就反驳道:自己也偷了厨房里的祭品,怎么没被爹爹打死。那仆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小姐,你这哪里是偷,分明是拿自己东西,没什么要紧。她听了又继续反问:既然是拿没什么要紧,爹爹又为何要那般生气,还把自己训了一通?那仆人想都没想就说:毕竟是祭品,比不得寻常东西。
听了仆人的话,她自己咂摸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那个乞丐不过是饿得择了一点普通鱼肉,就被人打死了。而且死了这件事便了了,当然这件事是乞丐正大光明偷吃,而不是乞丐被客人打死这件事。那时候她纵然有多种复杂的心思,但是终归因为年纪小,最后对于这件事最深的印象只剩下:打死人是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一样。打死人的那个人不一定也要被砍头,只要。。。
只要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总归一句话:有法子使得打死人的那个人不被砍头。
她以为那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是有法子的。
然而当女人被几个粗布麻衣拖出门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是没什么法子,要硬生生扯出一个来,恐怕就是赴死。是的,女人分明浑身一股赴死的勇气。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为自己这个生人赴死呢?自己在这之前,连认都不认得她,在此之前,自己和她可是连一句话都没说过的。自己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也不是自己的侍从仆人。没必要因为自己陪葬。况且自从被掳后,她早已不是那个值一箱金的小姐了。
女人被人架出门后,回头看了一眼她。
她对上女人的眼神,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麻了。
不是这眼神有多么可怕,而是女人的眼里只有纯粹地解脱。
这种解脱反而让她被人捆住一般,仿佛她才是那个被人架出去被执行死刑的人一样。只一刹那,她突然透过女人的眼睛看见了她自此以后的生活。如果长命一点活到五十岁,剩下三十五年的光阴,她要怎样挨过?又会有多少比傻子还胖的男人,像今天这样在她身上像肥猪拱地一样,把她的身子弄成烂泥?
“人是我杀得,那簪子是我的。”
她并没有立即死,而是被人丢在昏暗无日的牢房里,牢房里的味道比那个屋子还严重,牢房里的虱子比那个屋子还多。而且牢房里不止有女人,还有男人。但是她和他们都是要等到秋日才会被一齐砍头的。
现在还是夏日呢,离那一天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她又见了一些以前还是小姐时候,没见过的事情。
经常有人被几个狱卒带出去,然后第二天清早又干干净净地回来。有几个人因为经常“出去”所以显得比牢房里的其他人干净好多。她们一定是趁“出去”的时候,好好沐浴了。
她也想沐浴一番,但是她也不再是被掳之前那个天真的姑娘了。她知道这番“沐浴”的代价。正是,她连死都不要的代价。
然而终归是要临到她。
“这个人我可不敢带。”黑暗里,她看不清人脸,只听到两个狱卒站在牢外低声交谈。
“怎么?她还能出去?她家里还有人?”
“这倒不是,只是个女妓。”
“是有什么病?”
“这倒不曾听过。”
“那怕个鸟?”说着就要开锁进去。
“她第一天就用簪子戳杀个人。”
“什么?”要进去的狱卒停下了脚步,开锁的声音突然一停,这样的安静,突然让她觉得轻松起来,就这样吧,就这样怕她,她可是杀过人的。
然而这种庆幸还没持续一会儿,耳边便重新响起来让她心悸的声音。
“这么说还是个雏?没开过的?那可不是捡了个便宜?”狱卒说着,将钥匙一扭,啪嗒一声锁开了,牢里响起吱呀哑木门开的声音。
“兄弟你不怕死?”
“哼?我可不怕女人的簪子。”狱卒舔了舔嘴唇,“倒教我尝尝这个烈女的味道。”
一种冷冰冰的悲哀,让她觉得浑身都没了气力,她竟然没想到,就连赴死都要这么窝囊。那个女人怎么就有那样的勇气?难道她不在乎在牢里也还是一摊烂泥么?还是她从没料到过呢?但是她有自己这样傻气么?
或者她都是知道的,也都是愿意的?
但无论那个女人愿不愿意,她是不愿意了。
偷走她身子的人,已被她杀死,算是完成了惩罚偷窃行为这件事。可是,她很明白,对于即将发生的偷窃,她没有机会去报复,去惩罚这个要偷窃她的人。
一个秋日便要被砍头的女妓,在牢里遭遇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没人为她不平,甚至,当她的头往地上一滚,人们还要朝她吐唾沫。
在狱卒还没走到她身边时,她猛地从阴冷的泥地里站起,接着用尽平生的力气朝着牢房里唯一一处铁器上撞去,仍是冷冰冰的,只不过没入了余温的血肉。
如果有来生,她真不要再做女人,任着猪拱。
两个狱卒面面相觑,已经踏进来的狱卒呸了一口,“娘的晦气!烈女果然要不得。”
“赶紧跟牢头报备一声。”说着伸手拉着里面的狱卒走了。
两人边走,其中一个还低声骂着:“不死在东市,偏死在这里,叫我们收拾。真便宜了那些在东市收尸的人了。”
“别说了,赶晦气。”
“嗨!我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真是第一次碰见这么个性烈的!”
“听说刚笙,进去的时候穿着上好的衣料。估计又是个从家里跑出来的。”
刚刚那个还骂骂咧咧的突然闭了嘴,她女儿也是从家里跑出去最后被人送到那里去的。那时他看到他那个失踪了几个月的女儿简直都要跳起来,但最后也只不认了。
跑什么跑呢?这个乱世,女人待在家本分着,也才最安全。
他想到刚刚那个烈女,眼睛跳了跳,最后竟然也跟着身边的人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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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爱生命,热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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