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雷厉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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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开业期,全场六折的活动结束后，天外香的客流量明显有所回落，但即使比不上前几天的火爆,也人来人往热闹非常,连酒楼门口的街道都被各类摊铺摆满。

“我说小苏老板，你这小吃铺子几时开张？”有人吃完饭问。

苏锦想了想：“还得过些天吧,怎么，您这是吃腻了楼里的东西,想换换口味？”

问话的是街对面粮油铺子的老板，因这几日夫人回了娘家,家里没人做饭,便接连下了几天馆子，肉眼可见地有些胖了。

他听见苏锦的调侃,连连摆手：“哪儿能啊,我吃了这么些年还没吃到您这菜单上的一半呢，不过是替家里的小崽子问的,从前他就爱吃您那凉粉。”

说到凉粉,苏锦昨天才把做凉皮的办法告诉后厨,然后今天大家一起搓了一上午的面团，大概晚上就能吃到凉皮和面筋。

但是小吃铺子开张这事,她还缺点人手。

午后,苏锦来到了西街,陈大姐的烧饼铺子上。

天气一凉，暖呼呼新鲜出炉的烧饼就格外受欢迎,尽管下午人少，陈大姐也闲得在一旁嗑瓜子，她瞧见苏锦,眼睛一亮：“你怎么来啦？今儿店里不忙啊？”

陈大姐有段时间没见过苏锦了，听闻她又是开酱坊又是半酒楼，心里是既宽慰又心酸，宽慰的是这姑嫂俩终于过上了好日子，心酸她们从今往后大概就是两路人了。

却不想今天苏锦会主动找来，而且几月不见，曾经灰头土脸的小寡妇已经脱胎换骨了，通身的气度就说是大家闺秀也是有人信的。

“还行，店里那么多人呢。”苏锦笑了笑，毫不避讳地往小板凳上一坐，“我来找您是有点事儿。”

闻言，陈大姐有些意外：“找我有事儿？”

“是这样，我那楼里不是单独辟出一块地儿卖些小吃零嘴么，现在还缺人，您要是愿意，就往这烧饼炉搬到我那儿去，得空的时候再搭把手，我不收您租金，每月还有工钱。”

陈大姐是除了王大娘一家之外，帮过苏锦最多的，苏锦一直很感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还是昨天侯玉提了一嘴招人，她才想起来。

见对方不答，苏锦继续说：“不过这样辛苦是辛苦了点，您若是想去，明日……”

“去啊！”陈大姐终于回过神，立马打断了她，“我这烧饼在哪儿卖不是卖啊，不过既然你不要我租金，那我也不拿你工钱。”

苏锦了然一笑：“您拿着吧，我说辛苦可不是诓您的。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啊，改日我让人来帮您挪铺子啊。”

和陈大姐说完后，苏锦又来到了酱坊，但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争吵。

“你说说你都连着偷懒多少天了，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大牛的亲戚就为非作歹吧？咱都是拿一样的工钱，凭什么就你迟到早退？！”

苏锦一听就认出了这是孙大婶的声音。

不多时，另一人也开口说：“我那不是家里有事儿吗？再说了，我是大牛的亲戚，你还和东家是一个村的呢，你别当我不晓得，你每日都偷摸从酱坊里拿酱回家呢！”

“你血口喷人，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怎的？你还想打架不成？！”

……

这俩人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听得苏锦直抚额，趁着还没打起来，她猛地推开了门。

院子里七七八八站了不少人，吵架的拉架的，分成两派，还有宋寡妇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众人听见动静，纷纷扭头，结果看见是苏锦，立马变了脸色。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宋寡妇先开口：“东家，你怎么过来了？”

闻言，苏锦往里走了两步，语气轻飘飘道：“我要是不来，还不晓得你们把我这酱坊当成菜市场了。刚才都吵什么呢，都说来听听。”

此话一出，方才还口若悬河的两个女人立马成了哑巴，苏锦见状，也不追问，只吩咐说：“去，将大牛找回来。”

大牛和阿瑞娘忙着新酱坊的扩张，前两天还和苏锦说要提拔一个管事，现在看来，的确是有必要的。

很快，大牛匆忙赶来，而苏锦正坐在檐下慢条斯理的喝茶，酱坊里没什么好茶，泡过几回，淡得和普通白开水没什么区别。

但是她记得，酱坊每报过来的账单上，茶水也占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花销。

另一头，大牛瞥了在场的几人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东家，这是怎么了？”

苏锦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两人：“喏，你问她们。”

闻言，两人脸一红，都支支吾吾不肯说。自己手脚不干净是一回事，但当着老板的面，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最后还是其他人你一句我一句把事情起因经过补全了，和苏锦刚才在门外听到的差不多。

大牛黑着脸，没说什么，只问苏锦该怎么处置。大概是“处置”一词太过严肃，她还没说话，那头又闹起来了。

“怎么的，你还想打我板子呀？”

“就是，锦娘，咱俩一个村的，你不能为了这事就罚我吧？”

“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