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山羊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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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无可忍的王婶子，气狠地摔了摔桌上的东西，对被她吓了一跳的卫建国张口痛骂道，“你还有没有点出息了！一年了，啥都没讨着，这还带了伤回来，你还好意思在那儿笑！怎么，人家见你英雄救美，答应嫁给你报恩了？”

卫建国摆了摆另一只好手，满脸欢快道，“妈，没有。”

“嘭！”

王婶子火大地拍了一下桌子，恨铁不成钢地瞪着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儿子，冒火地斥骂道，“没有你还好意思笑！卫建国，你瞧瞧你那没皮没脸的样，一张脸都快被人家丢到地上去踩了，你还傻不拉几地把另一半脸凑过去让人家踹，你嫌不嫌丢人啊！”

被喷了一脸唾沫的卫建国，抹了一把脸，脸上笑容收起，眼里不赞同道，“妈，王知青哪里踩我脸了？”

“哼，这还不踩你脸！天天白吃白拿我家东西就不说了，现在可好，还累得你受伤。你瞧瞧，你这受了伤，人家来看过你了吗？真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建国，我跟你讲，你还是趁早歇了这个心思，给我好好相亲去才是正经的。”

卫建国眉头一蹙，立刻反驳道，“妈，你胡说什么呢！谁说王知青占我便宜了？我送给她猪肉，那你不还吃了人家给我回的罐头了吗？再说了，这桌上那么多补品，可都是王知青给我买的。嘻嘻……”

“……你懂个屁！这就说明人家和你分得清楚，对你没有半点意思。”

卫建国搂着桌上编织袋的动作一顿，脸上的欢喜瞬间消散，对着他瞎说大实话的妈恼羞成怒道，“妈，那你到底要咋样？人家不回礼说人家是白眼狼，回礼你又说她对我没想法，什么话都让你说了，那我该怎么办？”

杨大花轻蔑嘴硬强撑的卫建国一眼，撇撇嘴冷声道，“怎么办？我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给我相亲去！”

“不去，你说过随我的！”

“你……建国啊，你就真放不下她？这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到时候又长一岁了，你难道是要妈死的时候都看不到你成家生儿？”王婶子心里怒火一散，一抹悲伤涌上心头，眼睛酸涩一眨，一滴老泪从混浊的眼里流下。

卫建国苍白干燥的唇瓣动了又动，却始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过了许久，他才痛苦道，“妈，你让我再试试，说不准她就同意了。卫成哥那脸上有疤的都能娶上知青，我这五官端正的凭啥不能娶上！”

看着死犟的儿子，王婶子心里难过极了，她落寞地目送着儿子负气离开，沉默良久后，缓缓站起身，往隔壁走去。

……

隔壁堂屋，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吃饭，杨大花被恶心地连饭都吃不下，不时就嘀嘀咕咕骂两声，“娘的，这个倒霉的晦气玩意儿，这是膈应谁呢？他奶奶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招了这么个疯子回家……”

头越埋越低，恨不得低进饭碗里的卫业，脸上火辣辣的通红。

“哎，大花，这是才吃饭呐！”抹去眼泪的王婶子，径直往堂屋走近。

杨大花看见来人，脸上的气愤顿时一收，漾起笑容热情道，“是呢，你吃了没，快进来再吃点。”

“我吃过了，过来说说话，你们快自己吃。”王婶子笑呵呵地摇摇头，走到抱着孩子的卫成身旁，喜爱地逗弄道，“呦，这大宝吃鸡蛋呐！分王奶奶一口，好不？”

“啊……啊啊……”

吃得满嘴都是渣滓的卫大宝，冲着王婶子嚎叫一声，立刻张大嘴巴，对着给他喂蛋羹的米乐示意快快给他吃。

“嘿，这小娃还是个护食的。”王婶子越看越喜欢，满眼都是慈光地盯着卫大宝的一举一动。

一提到大孙子，杨大花就有说不完的炫耀话，她心里有意显摆地假意抱怨说，“可不是，这小子就是个护食的，你别看他只有一点点大，那蛮横劲一点都不比大人差！只要是他的东西，除了他妈谁也别想碰。上次我把他的玩具给了巧妹她孙子玩，好家伙，直接野蛮地从人手里抢过来，愣是把比他大的哥哥给吓哭了。”

“呵呵，那这小子有用。”王婶子嘴里轻笑出声，跟着杨大花夸赞起来，看着那虎头虎脑的胖娃娃，心里浓郁的羡慕都快要把她给淹没了。

王婶子又和杨大花闲扯了两句，才把头扭向米乐，说明自己过来的正事和来意。

“米乐，婶子今天来其实是有事想要拜托你，就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建国，他看上了那和你关系不错的王知青。我这当妈的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婶子想请你帮个忙，替我和那王知青说一声，也不管结果好坏，我就要个准信就行。”

米乐一愣，连手里喂饭的动作都停住了。

“啊啊啊……”

听到儿子的催促声，米乐赶紧把勺子上的蛋羹喂到儿子嘴里，对一旁的王婶子应道，“婶子，这帮带个话没问题，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只是婶子，我怕这结果不怎么好。”

王婶子闻言松了口气，扬起笑脸宽慰说，“米乐，结果怎样婶子绝对不会怪你，这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也能让我家建国死心。”

米乐点点头，“那行，过几天我就去找她说一下这个事。”

“那太好了，多谢你了米乐。”

“这说的啥话啊！”杨大花笑哈哈地替米乐推辞道。

“那行，大花，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先吃饭。”

杨大花连忙起身留人道，“哎，你再玩会儿。”

“不了，我先走了。米乐，我那事就拜托你了啊。”

“嗯，好的，婶子，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