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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忱半夜就醒了,喝了太多酒，他一睡醒就看到林予夏被他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怀里，他喝醉了睡相未免太差了,连忙把人给松开了。
林予夏睡得也不沉，这种姿势她也睡不好,一下也醒了过来，“醒了？”
“酒气熏着你了吧？”穆忱还有一丢丢记忆,林予夏一直让他脱衣服,他根本不理会,现在衣服还凌乱地挂在他身上。
“还好。”虽然她真的很讨厌酒气，但是是穆忱的话，就稍微能容忍了一点。
穆忱乖乖道歉,“对不起啊，冲你发酒疯。”
“没事。”他的酒疯也挺温柔的,林予夏有点困,“还早，快睡吧。”
林予夏眯着眼，差点盹过去，突然感觉被抱起来了,“干嘛？”
“抱你去那边睡。”
穆忱说的那边是她房间。
林予夏太困,也就依了他,在自己床上滚了一下,马上进入了梦乡。
穆忱马上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他衣服上面沾了些林予夏手上的铅灰，白衬衣变得脏兮兮的，他扔进了洗衣机。
洗完澡他又刷了牙，确定自己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了才偷偷摸摸爬到林予夏被子里。
一想到过年的事情,还有林予夏马上开学就要去写生，他一下没控制住。
再也不这么喝酒了，他好蠢好蠢……
穆忱自责了一夜，林予夏醒来看到他眼睛通红通红的，他大早上就说了好多遍“对不起”。
林予夏摸了摸他的眼角，“我没有生气，不要一直道歉了。”
她从昨晚到现在还没洗手，铅灰给擦上去了，她看着穆忱眼角被她摸灰了，“铅灰擦上去了，我去洗个手，等下帮你擦。”
穆忱拉着她的手，“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手好脏的。”林予夏想着两张床的床单都得换了，还有枕头，全被她摸了铅灰上去。
“你也没做什么啊，就抱了一下。”林予夏说完肚子就很不争气叫了一声，完全破坏掉气氛。
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一开始是画画忘记了，后来被穆忱压着，根本没法下床去吃东西，再后来太困了睡着了。
穆忱第一次听到林予夏饥肠辘辘的声音，“你饿了？”
“嗯。”
他马上松了手，静静跟在她身后。
林予夏洗手的时候，穆忱就在后面倚着门框，巴巴望着她，不发一语，特别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
林予夏先开了口，“胃痛不痛？煮粥吃？”
穆忱胃不是很好，因为抗抑郁的药物的副作用，他吞咽困难那段时间引发了胃炎，之后准时准点吃饭才稍微养回来了一点。
“不痛。”其实有一点难受，但是他不想说。
林予夏熬了白粥，没什么味道，他又觉得自己害她一早上就吃这么斋，他昨天到底为什么要喝酒……
“忱哥再搅下去要凉了。”林予夏看着穆忱拿着瓷白的勺子在粥里面搅了一圈又一圈，吃了两口之后再也没动过，“是不是不想吃？”
“没有。”穆忱闻言就把粥往嘴里送。
“吃完了睡一觉吧，你没睡好吧。”他本来也不是早起的人。
穆忱眼睛里还有红血丝，“你今天有事吗？”
“没事啊。”
“给你收拾行李吧，马上要去写生了。”
“好。”
穆忱今天整理行李的时候话特别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件带不带”，然后帮她叠好收到箱子里面。
带的衣服几乎都是穆忱买的，也有一两件她的旧衣服，因为是冬季，很快塞满了行李箱，比她去年拎着大袋子要便利多了。
穆忱把箱子拉链拉上之后，耷拉着眼皮，好像受了委屈，看也不看她。
林予夏去勾他下巴，让他抬头，“忱哥，我一个月就回来了。”
“嗯。”穆忱声音低低的。
一个月对林予夏来说很快，她画着画总是不知时日，对他来说就好慢好慢。
林予夏还没走，他已经开始想她了。
他低垂着眼，盯着白色的行李箱，林予夏蹲了下去，去撞他的视线，他摸了下她额前的碎发，“明天我们出去约会吧。”
他不可以老是这么消沉，林予夏她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她已经给了好多时间他了，不可以得寸进尺。
“好啊。”
“后天也去，大后天也去。”
林予夏好容易就答应他，他就又想多要一点，上一秒才想克制自己，下一秒就想放任。
没办法占据她的情感，他就占据她的时间，占据她的身体，占据她的精力，这些通通都是他的。
每天都在克制和放任中摇摆着，然后漏出一点点来，就只有一点点的强占，微乎其微。
“好。”
离开学也就三天时间了，他们从水族馆去到游乐园，后面连滑雪场都带她去了，好像打算带她玩遍全市热门约会地点一样。
明明是不爱热闹的人，带着她到处排队，她没玩过的东西都要带她玩一把，然后问她喜不喜欢。
她没什么所谓，总归都是新奇的体验，但是也谈不上喜不喜欢，都可以接受，没有讨厌的，也就这么多了。
一开学，油画系的便和摄影系一同去了外省写生，这次的主题是海，写生基地就选在了海边，是靠南的海，虽然是冬季，气温却不算太低。
刚去那天有雾，灰色弥漫开来，海面静谧得可怕，压抑而阴冷。
林予夏她们宿舍的氛围则完全不同，热闹而温暖。
“夏夏，好想你哦！”林桃桃的怀抱紧紧的。
陈晚星整理完箱子看到林桃桃还腻乎乎地抱着林予夏，她走过去问：“今年你生日穆忱送你什么了？”
“项链。”
林桃桃当即发作，“怎么又是项链？他好敷衍啊！”
怎么能连续两年送同一份礼物，太不重视了。
“钉子？”林桃桃勾着林予夏脖子上的链子，吊坠是一颗快扭成圆圈的钉子。
“嗯。”
林桃桃看着项链，只觉得这个不怎么仙，不适合夏夏，“怎么送这个？”
“他说像我。”
“？”林桃桃皱着眉头，“我只能想到雷锋精神，螺丝钉精神。”
穆忱说这个项链和她一样，把自己弯成了一个闭环。
她觉得不像，这可是白金的，她应该是随处可见的铁钉才对，平平无奇，丢了也很容易找到替代品。
“这个钉子，可是经典款了。”陈晚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有钱人的世界！”林桃桃又看了两眼，还是没看出这条比上一条经典在哪里，上一条才比较好看啊。
几个人很快就没聊恋爱的事情，回归到写生的主题上面。
“一想到又要开始写生，我的手已经开始酸了。”林桃桃做了个断手的动作，“你看，它在抗议。”
陈晚星也表示赞同，“回去还要准备展示墙，大二好辛苦啊。”
林予夏也说：“大三似乎会更累，学长学姐都说要住在画室里面了。”
“这学期会有出国交换名额吧，这些都是评判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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