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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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夏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回答：“是啊，我喜欢你。”

表白的话语像带了钩子，拉扯着人心。

穆忱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灼了下,自己先红了耳根。

他从来不会问这种问题，对方肯定了,然后他拒绝，就是他不近人情,对方否认了,就是他自作多情。

就像他从来没对哪个女生直接提出“不要靠近”,偏对林予夏说了。

明明林予夏撞见了，也没和人说，他却要怪责她,要远离她，要质疑她。

本来,他们这个年纪的“喜欢”,青涩萌动，有时不过是有了兴趣，与喜欢些新玩意，对新的领域感兴趣没多大不同。

秦栋早先也追林予夏追得紧,不过两个月,就给磨没了耐心,他总觉得林予夏也该是这样,只是他一直没有严词拒绝，所以她觉得有机会。

等真拒绝了，她怎么还这样，克制自己，但是“喜欢”却从眼睛里漫了出来。

到底是哪里让她这么喜欢了？

穆忱内心对这个问题好奇心太强,强到从嘴里漏了出来，“为什么，喜欢我？”

他问完便咬着自己鳃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你好看。”林予夏声音清脆，比雨声要大。

穆忱被林予夏噎得厉害，心道，这种时候也不会说点好听的，想说她肤浅，又说不出口。

她如果说喜欢别的，也很假。

又没有很深入了解过。

可他又觉得不是，林予夏窥见过他的另一面，虽然只有少许一点。

“之前……”穆忱艰难开口，然后便有些说不下去。

林予夏很有耐心的等着，穆忱一直不拿包，她就又抱了回去，好歹还挡风。

站在伞下，外面是滂沱的雨，她湿掉的裤腿已经不能感知是否有雨水溅上去，只是风一吹，那些地方透着刺骨的寒。

“那天我有些……不对劲。”穆忱默了会才找到恰当的措辞，“你怎么想的？”

林予夏疑惑地看着他，他好像不打算解释，鸦睫微颤，唇线紧绷。

她想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哪天，第一件想起的事便是他回头的那一瞬，眼泪落进无声黑夜。

“你好好亲。”林予夏说完噤了声，她在说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嗯，那天你很好看，我没忍住。”林予夏试图解释，却越说越乱，最后她只能说出道歉的话语，“对不起……”

穆忱面颊爬上薄红，他看到林予夏垂着眸子才放心些，他故意靠林予夏近了些，他生得比林予夏高不少，靠得近了林予夏没那么容易看到他脸。

林予夏感觉到了，往外移了一小步，保持回之前的距离。

“你别动。”穆忱声音变低了，带着点躁。

“哦……”林予夏把怀里的包紧了紧，她正对着穆忱的胸膛，眼睛这么看过去就是他的脖子，和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他的脖子有些潮润，白皙肤色下面是青色的血管，纤细而脆弱。

穆忱感叹，林予夏她未免太乖了，他一说，她就不动了。

“你想不想……和我试试……”穆忱声音很轻，说出去一下便被雨点打散了。

“想。”林予夏猛地抬头，鼻尖擦过穆忱下巴，差点撞上他，她忙退了一步，穆忱便不大好意思的垂了眼。

穆忱也没说试试什么，但是不管什么林予夏都想试试。

林予夏攒紧了包，又开口：“想试试。”

穆忱眼神闪烁，紧抿的嘴唇松开，吸了一口气又闭上，不知道想把谁的心放在火上煎熬，末了才仿佛下定了决心，吐出一句：“那试试。”

林予夏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穆忱这么一说她就笑了起来，“我以后可以去你们班上课吗？”

“可以。”

“我可以抱你吗？”林予夏颇有些得寸进尺。

穆忱被她的主动弄得没脾气，还是回答：“可以……”

“今天好像不太方便。”林予夏很想马上抱过去，碍于自己一身水，她才没实施，她眼眸提溜转了下，又笑着问：“亲你，也可以吗？”

“你不要什么都问！”穆忱有些烦地撇开眼，他快被林予夏弄得招架不住。

女孩子的嘴唇贴了过来，她鼻息温热，嘴唇和那天晚上一样柔软，带着些凉意。

穆忱看着林予夏就这么蹭了过来，眼睫都似乎触到了一起，贴了一瞬，她踮起的脚放平下去，一双眼还是澄净无垢。

他还没反应过来，初吻就被林予夏这么吧唧一口亲没了。

穆忱气急败坏地叫她全名：“林予夏！”

“不可以吗？”林予夏看他有些恼意，她开始怀疑自己刚才判断错了穆忱的意思。

穆忱没好气把她怀里的包拿走，赶她：“你快回宿舍换衣服。”

“嗯。”林予夏挥了下手，“我走了。”

穆忱看她走了几步，到了宿舍楼梯那，又回过头，被他抓个正着，“还不走？”

“走了。”林予夏又转了回去，上了两步台阶，迅速折返，“穆忱！明天上课我去找你！”

她想起来明天可以去蹭课。

声音大得宿管阿姨都打开门往这边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