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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打定主意,自然还要想个完全的计划。
而今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夜里只能俯趴着入睡。
这本该是件痛苦的事,可他眼下却一点也不难受。一想到顾蘅哭着在自己面前讨饶的模样,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不已。
死丫头畏惧鬼神,他索性就挑这七寸下手,装神弄鬼吓唬她。
顾家两位姐妹自入宫后,就一直随寿阳公主住在棠梨宫中。
这段时日恰逢寿阳公主和他大哥议亲。奚鹤卿常陪母亲过来拜访,是以对棠梨宫内的房屋布局烂熟于心,人脉也广。随便一打听就知,顾蘅的住处在云栖阁,临窗正对一座池塘。
水生万物,里头会冒出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是夜阴云闭月,星光幽暗。他布置好一切,藏在池塘边的草木丛中,目不转睛地盯住对面的窗户。
已介深秋,长廊下吹来夜风,干干冷冷。
他冻得直打牙,终于等到那片昏黄的灯火歇下,随手扯下一片绿叶抿在唇间轻吹,时断时续,如泣如诉,似女人在哀怨啼哭。
这还是他从前在茶馆,跟一个擅长口技的说书先生学的。原只做兴趣消遣时间,没想到今日竟能派上用场。
不出所料,屋子里的灯重新亮起,纤细的剪影在轩窗上逐渐放大。窗户被推开的同时,他掐准时间飞快扯动手中绳子。
原本平静无波的池塘上骤然飘来一团白影,是个女人。虽瞧不清五官,可皮肤却跟衣服一样,惨白骇人。
朦胧月华映得池水波光粼粼,那白影就显得更加清晰,随他手中绳索操作,缓缓掠过水面,忽上忽下打旋。
这回比任何一次预演都要顺利,他就很满意。
而最令他满意的是死丫头的表现。
顾蘅愣在原地,瞠目结舌,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
夜色笼罩阁楼,寂静无边,唯有“嘚嘚”窗户声。好半晌,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啊——”地一声,狠狠将手中的宫灯掷向窗外地白影。
奚鹤卿指尖一动,白影便迅速后退。宫灯打了个空,坠入水面。幽微的光线中,白影霍然调转方向,朝顾蘅俯冲而去。
顾蘅猛地关了窗户,跌跌撞撞往回跑,“来人!来人!快来人——”
可这附近的宫人内侍早就被奚鹤卿使手段调走,根本没人回应。
偌大的阁楼,寂静无边,只有萧萧风声和她慌乱的足音,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奚鹤卿捧着肚子,笑得花枝乱颤,你也有今天,活该!
连日来的怒气消散大半,他起身拍拍衣裳上的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阁楼的大门却忽然洞开,小姑娘立在门口四下顾看,蓬头散发,身上只着寝衣,外头松松披着薄衫。襟口绣着一圈芙蓉,两只纤细的手紧紧攥着,瑟瑟颤抖。
夜风拂来,薄裙翩飞,两段雪白笔直的小腿和一双赤足若隐若现。脚趾圆润如珠,似是不堪地面寒气,又似是羞于见人,局促地蜷缩着,狼狈之余,更有几分香艳。
这回轮到奚鹤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手中控制白影的绳索突然成了烫手山芋,灼人得紧。
四目相对,他心道糟糕,忙将两手藏到背后,正要张嘴解释,小姑娘就先狂奔过来,再次死死抱住了他。
薄衫被风吹落,拂过他鼻尖。
一段缥缈女儿香便同它的主人一般,霸道地闯入他心脾,似芙蓉入怀,带起内心深处一阵细颤。
“救、救命......有鬼,有鬼......我、我我害怕......”
小姑娘扬起脸,眼里蓄着的泪花随动作滑落,如晨露沿着白嫩花瓣簌簌往下滚,悬在她小巧的下巴尖。
婉转可怜,一如那日。
奚鹤卿视线鬼使神差地追着那颗泪,心跳有些失常,腔子里莫名激荡出无尽怜惜。双手停在她肩头,到底是不忍心强行推开她。
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自责感随那滴泪“啪嗒”一声,狠狠砸疼他的心。
果然是红颜祸水啊......他犹豫了下,叹口气,哑着嗓子胡乱安慰几句,想将她从身上撕下来。
才动了一下,她就贴得更紧,一刻也不舍离开。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显是惊恐至极。
顾蘅顾蘅,平时不是挺横的吗?随便一吓唬,怎的就怕成这样了?
奚鹤卿勾唇笑笑,低头瞧她。
廊下宫灯摇曳不定,光晕融入他眼中,氤氲出无边温柔,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
宫人和内侍依旧没有回来,他便只好“英雄救美”,随后捡起一根树枝,非说是桃木,可辟邪,对着池塘胡乱挥了两下,就算是驱邪成功了。
小姑娘蹙眉瞧了会儿,竟然真信了,仰面冲他笑,“谢谢。”
嘴角露出两颗甜甜的梨涡,仿佛盛满了一春的明媚,满园月色都叫她盖了下去。
他由不得看痴,稀里糊涂在廊下替她看了一夜大门。
美其名曰:辟邪。
其结果就是......他旧伤未愈,又添一层风寒,不得不告假在家修养。
待病气散尽,他回去崇文馆才知,那日过后,顾蘅也病了,且病得比他还严重,直至今日都不能下床。连带她的妹妹都不得不告假,日日守在榻边照顾她。
当真病了?
他望着那空荡荡的座位,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那晚小姑娘的微笑,左胸口拳头大的地方蓦地空了一下。
女魔头自食恶果,他大仇得报,应当高兴才是。可别说笑,他连嘴角都扯不起。躁意自腔膛内流泻而出,麻线团一般,勒得他喘不上气。
烦,抓心挠肝的烦。
他长出一口闷气,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更不去想,将她完完全全从自己的世界割裂出去。
可老天爷仿佛就喜欢同他作对。
不想见,可随母亲拜访寿阳公主时,他总忍不住瞥向栖云阁;不想听,却总有人明里暗里跟他打听顾蘅的事,托他送慰问礼;不去想,千百次午夜梦回,入梦的始终只有她一人。
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清晰如斯,像是世间最好的匠人,一凿子一凿子镌在他脑子里,要想彻底磨灭干净,就得生褪去一层皮肉。
烦,撕心裂肺的烦。
可是该怎么办?
“顾家女人就是麻烦。”
烦恼太过,他不小心说漏嘴。走在前头的太子殿下止步,狐疑地回头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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