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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妈妈拼命摇着头,扑过去扒住他的大腿求饶,泪水从脸上滑落。
男人扔开女孩,狠狠掼在地上,门外又冲进来几个恐怖分子,面罩下的眼睛透出阴毒而淫/邪的光盯着女孩和女孩母亲。
一把火把连月来苦心经营的早点铺子烧了个精光,年迈的老人流着泪抱着孙子求饶,“砰砰”两枪过后,一切归于静寂。
人们四散奔逃,手/雷扔进房屋中央,溅起的泥土混合着血雾。
枪声、炮声、爆炸声、哭泣声、祷告声……混合在一起,是人间炼狱的背景声。
留守的沙漠/之鹰小队全部出动,他们依靠着地形与恐怖分子展开了殊死搏斗,从遭遇战到巷战再到面对面肉搏。
迈克把一伙恐怖分子炸上了天,但腿上也中了两枪,他要顶不住了。
身旁的战友死的死伤的伤,唯一的医疗兵也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嘴里溢出血沫。
迈克替他阖上眼睛,坚强的大男孩眼眶通红,他咬着牙从尸体堆里爬出来,拄着枪站起来,一步一挪往无国界医院的驻地跑去。
“快,快往边跑,所有人进防空洞!”。
无国界医院背后,有一处隐秘的地窖,是上次顾衍之带人挖的,用于空袭时的不时之需。
又是一发炮弹落在了帐篷中央,溅起的泥土劈头盖脸落下来,幸存的人们不断朝个方向涌来,陆青时和其他无国界医生一起维持着秩序。
“doctor,里!”黑人女护士大声喊起来,一个孩子躺在泥地里口申口今,半只胳膊不见了,身下一大摊殷红的血。
陆青时跑过去,把人往身后拖,护士拿了一大团纱布给他缠上,男孩子很坚强,即使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也一声不吭。
他甚至看着医生坚毅的侧脸说了一句:“doctor,我没事,上帝会保佑我们”。
是那次给她唱过生日歌的小男孩。
陆青时心头一热,把人抱起来交给地窖下的同事:“yes,上帝保佑,你一定会没事的”。
机/枪疯狂吞吐着火舌,政府军的尸体被高高抛上了天空,然后被打得支离破碎。
皮卡冲撞开栅栏,守门的卫兵被卷进了车底,他拉响了自己身上的手/雷,和车辆一起灰飞烟灭。
后面的恐怖分子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又是一辆皮卡冲了进来,把正在燃烧的车辆怼进了帐篷里,熊熊火光照亮了天空。
“你疯了吗?!我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绝对不能回去!”。
沙鹰拦住她,两个人身上都负了伤,她拖着一条残腿,脸上都是泥灰污血。
顾衍之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肩上嵌了一块弹片,背上被人砍了一刀,胳膊也中了一枪,潺潺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沙漠迷彩。
她们的队友为了掩护她们撤离,全部……牺牲了。
顾衍之抬起头来,眼眶通红,眼白里全是血丝,像是浴血而出的阿修罗。
她从没见过她露出过那种眼神。
残暴的、嗜血的,疯狂想杀人的冲动在她的骨子里燃烧。
她甩开她的手,一字一句道:“我、必、须、回、去”。
她有非回去不可的目的。
卡拉是为她精心布下的局,没有抓到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会屠城,会滥杀无辜,会找到她会折磨她……
她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出事。
但她没有必要拉上沙鹰陪葬。
浑身是伤的女军官从沙漠里刨出来机车,掀开引擎盖,拂开沙尘,骑了上去。
“沙鹰,从现在起,是我个人的单独任务,你没有必要再跟着了,往北走,那里有政府军驻地”。
“说,个人在哪?”卡拉一只手拎着枪,指指照片,跪在地上的人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照片上的顾衍之穿着松枝绿的军装,面容干净清俊,陆青时深深看了一眼,埋下头。
数十个恐怖分子拿着枪团团围住了他们,所有人都抱头蹲着,一个小女孩从人堆里被拉了出来。
枪口抵上她的喉咙:“说,你有没有见过她?!”。
小女孩十五六岁,衣衫褴褛,赤着脚,脸上流出泪水,却狠狠朝他的脸啐了一口口水。
一声枪响,卡拉把人掼在了地上,几个喽啰上来把人拖走扔到火堆里烧掉。
又一个副官一样的人走上前来跟他耳语了几句。
伏击那边的人全歼了沙漠/之鹰小队,也没有找到顾衍之的尸体,边驻地里也没有,难道活生生的人就么消失了?
卡拉举起枪,枪口对准平民和医生疯狂扫射,陆青时捂住脑袋,压低身子,溅起的泥土砸到了脸上。
有人默默挡在了她身前,是迈克。
大男孩腹部又中了一枪,被人从人群里揪出来扔在地上。
卡拉踩住他的胸口:“说,山鹰在哪里?!”。
他咬着牙,血迹从唇角渗出来:“不……不知道”。
作战靴狠狠在他负伤的地方剜了一下,迈克撕心裂肺嚎叫起来。
卡拉看也没看,随手开了一枪,一个妇女倒地身亡,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哭着咒骂。
陆青时微微红了眼眶:“fuck……”。
赤井凉一把拉住了她,低声道:“别冲动!”。
“想清楚,我每问你一遍就开枪杀一个人,直到你说出正确答案为止”。
黑漆漆的枪口又对准了另外一个人,孩子蜷缩在妈妈怀里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不,sir,sir,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迈克目呲欲裂,几乎咬碎了银牙,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只能徒劳地扑上去用下巴够他的脚,被人一脚踹开。
又是一声枪响,哀求的妇女眉心出现了一个大洞,枪口还在冒着烟,孩子哭着扑在了妈妈身上。
旁边的喽啰亮出长刀,朝着孩子的脑袋砍了下去。
陆青时猛地站了起来:“住手!我知道!”。
雪亮的刀锋离孩子的脑袋只有一厘米,卡拉看着个勇敢的女医生笑了,他打了个响指,示意喽啰让开。
孩子得救了,旁边的平民迅速把个可怜的孩子抱进了怀里。
“陆……”迈克去喊她名字,拼命挣扎着,被人一枪托砸在了脑袋上,“哇”地一口吐出鲜血来。
“女士,告诉我,我可以放了他们”。
他的目光扫视过跪在营地中央的众人,所有人都瑟缩了一下。
陆青时定了定神,她离他大约十米,个距离还不是很有把握,于是医生笑了笑。
笑容既轻且淡,犹如一缕随时会消散的青烟。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卡拉放下枪,饶有兴味盯着她看,几个喽啰过去搜身,顺便还揩了一把油。
陆青时忍住恶心:“怎么,堂堂的卡拉连点勇气都没有?”。
他一挥手,喽啰退下,男人把枪扔在地上,慢慢走向她。
“我的耐心也只对成熟美丽的女士有效,不过,你要是骗我,就跟他们一样”。
旁边的尸体堆里浇上汽油,一把火付之一炬。
难闻的皮毛烧焦的味道窜进鼻腔里。
陆青时面色如常:“先生,我想活”。
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其实不是太阳穴,而是颈动脉,世界上最锋利的手术刀只要轻轻划开那里的皮肤,她甚至不需要使劲,血液便会喷薄而出,眼前的个男人,死定了。
额角的冷汗滑落下来。
她从没有杀过人,紧张到手心冒汗。
陆青时上前一步:“您附耳过来,我只告诉您一个人”。
女医生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那张好看的脸上因为沾了尘土血迹而愈发显得眉眼清晰。
他鬼使神差般往前迈了一步。
陆青时踮起脚,趴上他的肩头,右手袖子里雪亮的刀片滑到指尖,她两根手指捏住,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她在……”。
她状若无意抬手,似是要深情款款揽住他的脖子,但卡拉到底不是一般人,危机感袭来,他下意识低头,锋利的刀片从头到尾划过额头,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他怒吼想掐住她的脖子,身体比思维快一步,她本能埋腰,躲过一击,还不死心,想起顾衍之教的擒拿诀窍,刀片夹在指缝里去划他的眼睛,被人迎面一拳砸在胸口。
她重重飞了出去落在迈克身边。
陆青时抹去唇角的血迹,看着他状若癫狂,披头散发,满脸都是血,眼神有点冷酷。
“可惜了,还差一点”。
卡拉走过来,拎小鸡一样提起她,枪管抵上她的喉咙,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赤井凉站了起来想要冲出去被同事死死拉住:“不要!!!”。
“你杀”她冷冷吐出两个字,一口血痰吐到了他脸上:“中国人没有孬种,更没有叛徒”。
“很好,女士,如果你不是站在他们那边的话,我想我会喜欢你的”。
卡拉拉开手/枪的保险,微微扣紧了扳机,语气略有一丝惋惜,眼神却是冷酷嗜杀的。
“青时!”迈克激动起来,有人堵住了他的嘴巴拳打脚踢,他流着泪从喉咙里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陆青时微微阖上了眼睛,再见,顾衍之。
对不起,又要……再一次抛下你了。
“砰!”一声嘹亮的枪响,血雾四溅,染红了天边的月。
赤井凉紧紧闭上了眼,不忍再看。
“sir,sir!”有喽啰扑上去扶他,卡拉的手腕鲜血直流,大口径狙击步/枪专用子弹穿透了他的手臂,留下漆黑一个洞口。
顾衍之拄着枪,从漫天风沙里而来:“我来了,你,放开她”。
“顾衍之!你回来干什么?!滚!”陆青时激动起来,想要扑上来被几个恐怖分子死死拉住了,他们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动弹不得,脸色逐渐苍白起来。
卡拉捂着伤口,虽然痛到窒息却也愈发令他的神色癫狂起来,副官跟他耳语了几句。
卡拉站起来:“山鹰,扔掉你的武器,否则,杀了她”。
她站在栅栏外,被重重守卫包围着,顾衍之扔下了自己的狙击枪,子弹带,手/雷也轻轻放在了地上。
卡拉用手/枪抵着陆青时的额头:“还有手/枪,匕首也扔了!”。
她看她一眼,女人泪流满面,眼底流淌着绝望哀伤,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过来,示意她赶紧滚。
然而,那是陆青时啊。
她用尽全力爱着的陆青时啊。
她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啊。
顾衍之喉头滚动着,她终是没有说话,摘了自己的防弹衣甩在地上,匕首从作战靴里拔出来。
她穿着迷彩短袖,身姿挺拔,在重重包围中举起了双手。
“我投降,你,放了她”。
卡拉仰天大笑,脸上都是癫狂,远处隐隐有车灯闪烁,他知道政府军的增援马上就到了。
他不能再过多耽搁。
几个喽啰一拥而上,把人摁住,想要她跪下来,顾衍之宁死不从,膝盖不弯,脊背挺得直直的。
有人一脚踹在她的胫骨上,一声脆响,她脸色煞白。
又有人拿枪托狠狠砸在了她的背上,她被打地深深弯下了腰,哇地一口吐出淤血来。
陆青时扑过去,看着她被人拳打脚踢,乱棍相向,嘴里,鼻子里,耳朵里,流出鲜血来。
迈克死死用牙咬着她的衣角,赤井凉也扑了过来拼命把人往后拖。
她看着她被人绑了个结结实实,拴在皮卡车后,一群恐怖分子朝天开枪,欢欣鼓舞,以示胜利。
皮卡车开出了栅栏,她看着她耷拉着脑袋,双腿磨在地上皮开肉绽,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拖拽的血迹。
“顾衍之!!!”她声嘶力竭地喊。
她终于冲破了桎梏,冲出了栅栏,不停奔跑,摔倒了又爬起来,膝盖擦破了皮,手腕破了皮,头也磕破了,鲜血直流。
她走过的地方也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
最终一头栽倒在沙漠里,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赶一赶,但仓促之下写出来的东西始终质量不好,所以,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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