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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疑了一下，这才问道：“对了，怎么没见书渊？”
“他快不行了，我还没和你们说么？”叶菀歌淡淡道。
沈令竹脸色微变：“这……”
叶菀歌笑了一声，将手中的屏幕干净利落地转向两人。
屏幕里面就是陆书渊房内的监控器。
陆书渊的病房很逼仄，看起来狭小地像是牢房，而陆书渊就躺在床上，脸上罩着氧气面罩，尽管如此，他还是歇斯底里地咳嗽着，像是要将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沈令竹静静地看着，忽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记得，清清楚楚地记得。
当年第一次见到陆书渊的时候，是陆书渊刚当上叶氏总裁的时候，那时候的陆书渊多帅啊。
英俊帅气俊朗，所有的词都可以用在这个人身上。
他的眼神仿佛都有光。
可是现在……
分明也不是多大的年纪，却看起来像是耄耋老人一样。
沈令竹都不敢认了。
良久，她方才哑声开口：“这……怎么会这样……”
“很意外吗？”叶菀歌看向沈令竹：“如果一定要解释，大概就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吧。”
她说这些的时候神色淡淡，沈令竹的脸色一片惨白。
良久，沈令竹方才低声道：“你早有预料，你今天让我们聚在这里，不过就是想让我们看看彼此……”
叶菀歌微微一笑：“不然你认为我是好心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的吗？”
沈令竹咬紧牙关，良久却还是忍不住掩面怮哭起来。
她后悔了，真的，愈发后悔了。
当年倘若她招惹的不是叶家，该有多好。
倘若当年她就在那时候将叶菀歌推入水中，狠狠地溺死她，又该有多好……
如果时光重回，她宁愿在那时候就制造一起意外，一起永远无法回转的意外。
又或者，再往前，她宁愿永远，永远都不要遇到陆书渊。
那是她命中的劫数，所有的幸运从那一天开始，所有的不幸也是从那一天到来。
屏幕中，陆书渊的呼吸却愈发急促了，即使是输氧气都无法让他继续维持他的呼吸。
陆菀情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黏着在屏幕上，麻木地看着陆书渊接受着急救，一根根管子插入，电击……
可是陆书渊的胸口起伏还是慢慢地停滞了。
良久，屏幕里面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医生拔掉了陆书渊身上链接的管线，然后将洁白的被单覆上了他的脸。
陆书渊是睁着眼睛离开的，离开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他的手伸在半空中，却是什么都没能握住，如同来时孑然一身，离去时亦然。
陆菀情沉默良久，烦躁地转过头去，起身的时候手紧紧握住：“我该走了。”
沈令竹的哭声大得吓人，叶菀歌什么表情都没有，倒是封慕辰静静地将屏幕关了。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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