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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她误会,又连忙补充道:“我只是担心旁人知道你我未曾……会传些不利于你的闲话。”

说着,他伸手去抽衾被中的喜帕,却忽然被聂清羽拦住。

她仿佛豁出去般,拉着他手腕的细白手指微微颤抖,语气却坚定:“公子不必如此,你我已结为夫妻,合该行周公之礼,我只是……只是有些紧张罢了。”

话音落下,她起身环住他的腰,深吸口气,忍着脸上愈发滚烫的温度,解开了他的衣衫。

她的香气清幽如兰,无孔不入地侵占他的感官,近在咫尺的距离,他看到她绸缎般的青丝、根根分明的眼睫、吹弹可破的肌肤,以及花瓣般娇柔的樱唇。

夜色弥漫,烛影摇红。

少女的衣襟如昙花绽放,自肩头分开落下。

翌日,两人去正院为尊长奉茶,颜珞笙伴在父母身侧,待兄嫂听罢教导,她望向聂清羽,眉眼带笑地唤了一声“阿嫂”。

本是寻常问候,但聂清羽思及昨晚之事,料想消息传到颜夫人耳中,颜珞笙多半也已知晓,一时间颇为赧然,直到颜玖竹牵起她的手,携她告退。

出门后,他并未放开她,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聂清羽想了想,轻声道:“公子,你可以带我四处看看吗?以往我拜访贵府,都是在堂屋或阿音的庭院,对于别处实在陌生。”

她既是颜家少夫人,应当学着帮助婆母分担中馈,首先须得对府中结构布局了如指掌。

“好。”颜玖竹应下,顿了顿,语气轻松道,“但说‘贵府’,就有些见外了。”

聂清羽一笑:“是我失言。”

日子平静地过去,聂清羽白天随颜夫人打点府中事务,或与颜珞笙喝茶闲聊,偶尔也会出城踏青,颜珞笙把她丢给颜玖竹,然后便一溜烟地奔向宣王。

夫君温和知礼、洁身自好,亲眷皆是好相与之人,这段婚姻于聂清羽而言实属意外之喜。只是颜玖竹离京的时间定在三月末,颜珞笙的婚礼后,随着分别的日子临近,她难免感到些许不舍。

某次闲谈说起此事,颜珞笙见她闷闷不乐,出主意道:“清羽,你何不随阿兄共赴凉州?阿爹和阿娘通情达理,绝不会因此苛责你们,相反,他们见你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定然倍感欣慰。”

聂清羽犹疑:“但公子未必乐意,我不愿给他添麻烦。”

“你不问怎么知道?”颜珞笙拍拍她的手背,“我阿兄又不是什么蛮不讲理、凶神恶煞之徒,还会因为这个与你生气不成?而且,过来人告诉你,有话直说才会免除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与误解。”

聂清羽哑然失笑,她一个未婚少女,竟在自己面前当起“过来人”。

可转念一想也不假,她和颜玖竹虽然已是夫妻,但远不及颜珞笙与宣王那般亲密无间。

她总安慰自己知足常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生羡慕。

当晚,她斟酌词句,试探着问起前往凉州之事,出乎意料,颜玖竹一口答应,还颇有些无奈道:“清羽,你在我面前这样谨小慎微,倒让我觉得自己失职了。”

“公子言重。”聂清羽掐了掐手心,莫名地,她突然想听他回答,事到如今,他对她又是怎样的一种感情?他同意带她去凉州,仅仅是出于作为丈夫的责任吗?

但她还是缺了些勇气,一声“公子”脱口而出,后半句拐了个弯,轻声道:“近来还是早些休息,过几日阿音出阁,你和阿爹阿娘还有的忙。”

三月二十一,颜珞笙大婚的日子。

是夜,忙碌了一天的颜府恢复寂静,聂清羽多陪了颜夫人一阵,回到住处,洗漱更衣过后,迟迟不见颜玖竹身影,问起下人,才知他自从归来就一直闭门待在书房。

他和颜珞笙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是不必多言,如今妹妹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家,纵使她嫁与良人,他的惆怅与伤感依旧无法抑制。

聂清羽理解他的心情,没有过去打扰,独自睡下,还特地为他留了灯。

她做了个漫长的梦。

梦中的情形匪夷所思,她像是飘浮在半空中,看到另一个自己。

承业十年二月初二,她奉姨母之命,随父亲进宫赴宴,为了融入那些贵女,她硬着头皮跨上马背,却不料马匹受惊,一路横冲直撞闯入林中,将她掀飞。

聂清羽心惊胆战,却动弹不得,无法施救那个命悬一线的自己,忽然,一个人影纵马而过,干脆利落地接住她,交给了紧追而来、吓得魂不守舍的宫人。

正是颜玖竹。

顾及她的闺誉,他郑重嘱咐宫人们,切莫对外宣扬,而她早已不省人事,全然不知自己捡回一条性命。

醒来后,姨母守在她床边,轻柔地为她拭去惊魂未定的眼泪,告诉她,她的救命恩人是太子。

聂清羽惊讶不已,且不说宣王怎会摇身一变成为太子,她曾经视为亲人、满怀信赖的姨母,竟然面不改色地对她撒谎。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自己”在姨母的诱导下对太子情根深种,终日不求回报地向他示好,直到承业十三年,她结识了一个名叫顾染歌、有着与颜珞笙一模一样容貌的少女。

之后的事情愈发荒诞不经,颜珞笙……或者说是“顾染歌”义无反顾地做了皇帝的妃嫔,而她因一次偶然被静渊王相中,讨去做了王妃。

姨母见她久久不得太子欢心,便顺水推舟卖给静渊王这份人情,她的父亲不敢得罪谢家,唉声叹气地领了圣旨。

她嫁入静渊王府,日夜以泪洗面,静渊王的宠妾们压根不把她看在眼里,甚至以羞辱她为乐,静渊王脾气乖张,醉酒之后总是对她大打出手。

承业十六年,她重病缠身,在郁郁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聂清羽目瞪口呆,猝然惊醒,发现自己身上的寝衣完全被冷汗浸透。

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她在黑暗中坐起,脑子嗡嗡作响,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挥之不去,她突然想到,颜玖竹呢?为什么二月二之后,他再也没有出现?

——承业十年十二月,右仆射/颜晟通敌叛国,以谋逆罪之名判处满门抄斩。

这句话没由来地跃入脑海,记不得是梦中何人与她提及,她只觉周身血液封冻,匆忙掀开帷帐,鞋子也顾不上穿,无视雪织和其他婢女劝阻,失魂落魄地朝书房奔去。

推开门,颜玖竹正闭着眼睛伏在桌案上,似是连日操持妹妹婚事、一时疲累,不知不觉睡去。

他面前摊着一本书,竟是他平日里避之不及、自称看着就发愁的《春秋》,书页写满批注,仔细查看,赫然是颜珞笙的字迹。

聂清羽心里有些混乱,无暇对这副反常的情形多加思考,而颜玖竹听闻响动,清醒过来,下意识看了眼书卷,正待解释,却觉察到妻子神色有异,肩膀犹在轻微颤抖。

“清羽,你怎么了?”他一怔,起身扶住她,谁知下一刻,她二话不说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做噩梦了吗?”他轻抚她的后背,“别怕,我在这,我陪你回去休息。”

聂清羽摇了摇头,泪如雨下。

她怎么能让他知道,她梦见颜家满门抄斩,他死于非命,颜珞笙为了报仇入宫为妃,而她被姨母利用,真情错付,至死都稀里糊涂,不知是他曾经救过她的性命。

他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她的哭声渐渐平息,好不容易才抽噎着说出完整字句:“我梦见……梦见公子离开了我,再也没有回来。”

“怎会,梦都是反的。”颜玖竹拥住她的身躯,宽慰道,“这说明我会永远与你在一起。”

聂清羽适才露出些许笑容,轻轻道:“走吧。”

颜玖竹见她没有穿鞋,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卧房。

他在她身边躺下,任由她像是心有余悸般钻进他的怀抱。

聂清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声,终于合眼睡着,梦魇消失一空,再也没有来找她。

几日后,两人收拾行装,踏上向北的旅途。

离开京城的当天,颜玖竹打定主意,与聂清羽坦白了自己最大的秘密。

他想起十多年前那个傍晚,白发苍苍的祖父望着窗外的夕阳,低声慨叹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长明虽身负经天纬地之才,却未必能看透这个道理。玖竹,你万不可再做出头之鸟,否则终有一天,不止你的父母妹妹,我们颜家阖族上下都难逃灾祸。”

“我的日子不多了,”祖父望着他,神色和蔼,语气却是不容抗拒的冰冷,“你父亲执迷不悟,我已无力劝阻,只能将此重任交付与你,但愿你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期待。”

他跪在祖父面前,郑重磕头,一字一句地许诺道:“孙儿定不让您失望。”

彼时,他不到七岁,却已将家族兴亡系于己身,骊山行宫那次,他置个人生死于不顾,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宣王,一方面是出于忠诚与友情,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想为亲人求一道护身符。

如果宣王幸免于难,他功不可没,即使身死,父母和妹妹、乃至整个颜家都会获得赏赐。宣王在诸位皇子之中出类拔萃,将来十有八/九要荣登大宝,他会记着儿时的情谊,善待他的亲人。

兴许他得上天庇佑,悠悠转醒,活了下来。

他惦记着祖父的嘱托,将此视为合适的契机,开始扮演一场永远没有止境的戏。

昔日神童跌落云端,人们表面同情,背地里却尽是冷眼嘲笑,父亲气得大发雷霆,某次盛怒之下,几乎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是母亲和妹妹哭着哀求,才让他冷静下来。

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祖父所言在理,父亲身居高位、颜家如日中天,若再出他一个封侯拜相之才,迟早会引来皇帝的猜忌。先帝和今上脾性不同,但却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君王。

曾经让他手不释卷的四书五经、史册典籍,他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翻阅,即使书写批注,也只能仿照妹妹的笔迹,万一被人发现,还能编造谎言蒙混过去,最差不过是被颜珞笙识破。

他一直小心谨慎,十多年未曾露馅,孰料却由聂清羽率先撞破。

也许那天她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怀疑什么,而且他完全可以撒谎,她绝不会怀疑。

但他思索数日,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清羽,我不想骗你。”颜玖竹叹息道,“其实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倘若我做个文臣,你便无需整日提心吊胆,还要随我千里迢迢往来奔波。”

“公子为何这么说?”聂清羽靠在他肩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衫,“我只心痛你从小背负如此沉重的责任,以自己的委曲求全换得家族长宁。若我能早些与你相识,或许……”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命运改变,她提前与颜玖竹有所交集,他会在意她吗?若非天时地利人和,她还有没有可能嫁与他为妻?

那个荒谬的梦不合时宜地浮现在脑中,他救了她后,直到颜家罹难,将近一年,他在太子身边,看着她对太子示好,却从未思考过其中缘由,也从来没有对她多加关注。

“或许什么?”颜玖竹见她不语,笑了笑道,“清羽,不曾发生的事没有必要去想,如果你我早些相识,你可不一定看得上我,宣王殿下和瑞王殿下生得一表人才,你时常出入宫廷,只怕会被他们其中之一吸引。毕竟那时候,阿音和宣王殿下也还没有两心相许。”

“公子!”聂清羽倏地坐直,背过身去,“你若说这些,我就要生气了。”

颜玖竹连忙赔礼道歉,轻柔地扳过她的肩膀,却见她已满面泪痕。

他登时手足无措,讲了一通好话,才换得聂清羽的原谅。

聂清羽并没有真正恼他,只是他的无心之言提醒了她梦中的事,让她心慌意乱。

她缓缓叹出口气,重新靠在他身上。

的确,只是个噩梦,何必为莫须有的事情感到恐惧。

目的地日益临近,她憧憬着未来的生活,然而抵达凉州当晚,急报传来,天渊重兵压境、直取灵州,赵将军清点兵马连夜赶赴支援,颜玖竹请同袍们的家眷帮忙安顿妻子,随军队一同离去。

聂清羽暂时借住在一位姓何的将官家中,他与颜玖竹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何夫人见了她,笑着称她为“小颜夫人”,聂清羽面红耳赤地客套几句,请她叫自己的名字。

她很快与留守凉州的众位将士女眷们混熟,时常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期盼大军凯旋。

可天有不测风云,一个月后,凉州再度收到急报,天渊调虎离山,大批人马现已逐步逼近。

凉州精锐尽数离去,双方兵力悬殊,胜负不言而喻。一时间,城中哭天抢地、人心惶惶,边关百姓皆知天渊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旦凉州失守,他们还焉有命在?

刺史下令,将老弱妇孺们聚集起来,其余人员则悉数前去守城,如若士兵们不敌天渊铁蹄、悉数阵亡,百姓中的男丁们便要挺身而出,做最后的抵抗。

聂清羽与几位年轻女眷忙前忙后,不知疲累地照顾病弱老人、安慰啼哭的幼儿,夜深人静之时,却觉出些许后悔与遗憾,先前没有将那句话问出口。

若她最终未能幸免,就再也不会知道,颜玖竹是否有过哪怕一刻对她动心了。

她抚摸藏在衣中的小弯刀,这是颜玖竹曾经送给她的礼物,她还缠着赵大小姐学了几招防身术。

可惜,都没来得及展现给他看。

四月的最后一天,敌军兵临城下。

众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何夫人的小女儿忍不住嚎啕大哭,她的声音让室内气氛愈发沉闷,旁人受到感染,也不禁各自低头擦泪。

聂清羽抽出小弯刀,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道:“阿妹莫怕,我会保护你。”

她的声音是毋庸置疑的坚决,女孩点点头,逐渐止住哭泣,抽噎着在母亲怀中睡去。

这时,一位年轻军士走来,压低声音道:“弟妹,借一步说话。”

聂清羽认得他是赵将军的次子,奉父亲命令留守凉州,平日与颜玖竹兄弟相称,于是自然而然地叫她为弟妹。

她随赵二公子走到外面,听他道:“当初玖竹想送你礼物,询问我的建议,是我让他选了这把刀。我也给自家夫人送了同样的东西,结果把她被气得不轻,整整一个月没有给我写信,若非从我阿妹的来信中得知情况,我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笑了笑,取出一只布包交给聂清羽:“我是个粗人,不知女儿家喜欢什么玩意,问过一圈,才选中这根发簪,本想过些时日亲自回去给她赔罪,但怕是没有机会了。唯有劳烦弟妹替我走这一趟,待你回到京中,见了我夫人,请替我向她和阿媛说一声对不起。”

“阿媛”是他的女儿赵媛,承业十年他离京时,她才刚会叫阿爹,如今应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了。

聂清羽听得心里颇不是滋味,轻声答应,将布包郑重收好。

她不觉得凉州城破之后自己会活下来,但她没有说破,只当给赵二公子留一个念想。

“玖竹他,其实很在意你。”赵二公子又道,“两年前,他险些在暴雪的山谷中遇难,回来后,他与我说,命悬一线之际,他想着自己绝不能死,因为你还等着他回去成婚。也许他不懂该如何表达感情,甚至连他自个都不曾意识到对你的心意,但我们这些兄弟却都看得一清二楚。”

聂清羽深呼吸,认真道:“赵兄,你也一定要平安归来,阿嫂和阿媛还在洛阳等你。”

赵二公子笑而不言,翻身上马,率领士兵们直奔城门。

他的身影转瞬消失不见,爽朗的声音却远远飘来:“我中原儿郎虽不及天渊人多势众,却个个都能以一当十,诸位父老乡亲放心,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守你们安然无恙!”

聂清羽的眼泪猝然落下,许久,她擦干面颊,握紧手中刀柄,回到老弱妇孺们身边。

事后回想,那是她十八年人生里,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可她却没有表露出一丝惊惶,许多原本战战兢兢的女子见她勇敢沉着,也互相鼓励着冷静下来,拿起匕首棍棒,守卫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年幼孩童。

她心想,颜玖竹、赵将军、赵二公子,还有无数士兵在前线奋不顾身地厮杀,她又怎能退缩?哪怕一息尚存,她也要尽己所能战斗到最后一刻。

洛阳的兵马赶来,长驱直入撕开战场时,阴云密布的天空骤然放晴。

得益于宣王料事如神、决策果断,凉州得以保全,天渊措手不及,被打得丢盔弃甲,中原一方乘胜追击,与灵州的赵将军及长安援军一道,将敌人残兵败将驱逐至草原深处。

捷报传来的那一刻,百姓们相拥而泣。

聂清羽再度见到颜玖竹,已是六月。

他一下马,便疾步朝她走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拥入怀中。

“清羽,还好……还好你平安无事……”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一遍又一遍唤她的名字,聂清羽本想抱着他大哭一场,到最后,反而哑然失笑,温声安慰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平复心绪,执起她的手:“走吧,我有话要与你说。”

“刚巧我也有事想问公子。”聂清羽莞尔一笑,“但在这之前……”

话音未落,她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颜珞笙曾经教给她的事,但她却从来不敢付诸实践。

如今,她终于鼓起勇气,亲身体验一把颜珞笙描述中的滋味。

颜玖竹没料到她会“突然袭击”,略微愣怔,随即本能地环住了她纤细柔软的腰身。

他明白得太晚,险些遗失自己独一无二的珍宝,从今往后,他只想好好珍惜她,与她共度一生。

一吻结束,他望着聂清羽水光盈盈的眼眸,字句清晰道:“清羽,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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