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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我,信我……”
公羊月上前一步:“那你信我吗?”
就在晁晨还未反应过来是何用意时,公羊月猛地按住他的脖,前一倾,在他唇瓣上狠狠一咬。晁晨吃痛,后仰,但那只手牢牢将他锁住,只能和着血腥,任由那唇瓣贴近辗转,凶狠又温柔。
挣不脱逃不掉,晁晨睁着眼睛不敢喘息,公羊月收敛脾气,已经久未曾喜怒无常,眼下这情景,教他根本无法分辨,这情绪中藏着的是恨,是怨,是无奈,是紧张,还是无能为力的欢喜。
“公羊月!”
晁晨推了一把,公羊月双目迷醉,稍稍将唇齿挪开,贴着他嘴角轻啄,闷声又问了一遍:“晁晨,你信我吗?”
“我几时不信你……”晁晨小声嘟囔。
公羊月以几乎不可耳闻的声音叹了句“那就好”,而后目光越过晁晨,定定看着他们进入的硖道口,眸中闪过一丝狠戾,趁晁晨不备,拔出那柄自己赠予而他随身携带的狼骨刀,着自己心窝狠狠一插。
“你做甚……”
“晁晨,为什么不动手?下不去手?你带这么多人来,不就是要杀我么?”公羊月声量骤然拔高,冷冷一笑,“双鲤死了,下一个是我?诛杀逆贼,好一个诛杀逆贼!既下不了手,我帮你!”
“不,不是,是——”
晁晨气得抖,惊呼着上前夺刀,公羊月猛地按住他的手,将染血的骨刀带出,后倾倒,失足落下风崖。
白浪溅起,不过是眨眼功夫。
晁晨半点没犹豫,前扑想跟他一并跃下,硖石口冲出人来,轻功一展,前将他拖住,洗筋伐髓后的他虚弱得根本无力挣扎,只能任由自己被拉坐在地。
“君上,您没事吧?”苏无的目光紧锁在那柄刀上。
晁晨奋袂,嫌恶地扫了一把,连扑带爬往崖边奔,后来的风骑钻入洞窟,瞧见这一幕又被苏无一个眼神杀回去,只能隔着石壁禀报:“崖下无路,水上飘红,现在浪大,不知会被冲到何处。”
苏无露出欣慰的笑容,同风骑一道,小退后单膝着地,抱拳道:“君上,属下来接您返回拏云台,会稽王那边……”
晁晨握着公羊月的血,坐在藤蔓白花间痴笑,这么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真实的身份。
————
淝水之战结束后的第二年,那一年,晁晨整十岁,因为海难惨失怙恃,早早便独立扛起整个家,在东牟郡附近打渔为生。
因为一次飓风,船行偏离航道,飘入一座临海的崖山石窟之中躲避倾覆。
风浪滔天,暴雨连下日不止,没有铁锚,光靠绳子船只根本拴不住,没坚持过一晚,便给浪子卷在礁石上打了个粉碎。
食不果腹的他不得不爬入石窟寻求生机,机缘巧合之下跌入龙昆斗墓。
那地宫之大,藏物无数,对于一个连青州都没出过的渔家少年,可谓骇然,简直不敢想象。要换作别的江湖客,早心花怒放,但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如果没有食物,不出七日,他也只是骨骸一具。
揣着保命的念头,身外之物他一概未取,只拿了两本书册秘籍,一本内功心法,名为“四望山河”,一本刀谱,名为“鲸饮刀”。刀谱上压着一柄落灰的细口直刀,为作防身,也被一并携之。
说来好笑,庾麟州在沧海上所悟的绝世功法,落到这个十岁少年眼里,选择的原因只是因为名字有趣——
望山河是心中夙愿,孑然一身的他早想离开海边渔村这鬼地方,而鲸饮则是因为意向霸气,海边的老渔民曾说过,苍茫之下生巨鲸,鲸吞海落,气势勃然,他想这功夫学会定然厉害,兴许能劈石开山,自己也就不用留在这里当饿殍。
许是天资聪慧,亦或是鸿运高照,在饿死之前,晁晨当真练会了那刀法,不过没有如他最初设想那般,以蛮力破开出口,而是因习练武功后胆气壮足,在地宫里摸索探寻起来,最后找到机关脱困。
逃出生天那日,他在海边救了两个人,北上访友的“缠风剑”曹始音以及后来的“雪友居士”苏无,此二人都在飓风中落海,就着舢板漂流,来到海湾。
曹始音是个武痴,一眼瞧出少年手里的宝刀,邀他武斗,晁晨几次借口推脱都没能成功,只能迎战。
这一战,挫败了小有名气而心高气傲的“缠风剑”。
苏无开始注意到这个不懂藏拙,不谙世事又忠勇正直的少年,稍一套话,便道出奇遇,苏无心知他或已继承那位“武林至尊”的衣钵,于是出言游说晁晨往南朝建功立业,拯救深受战火荼毒的北地流民。
谢氏因胜仗权势如日中天,在外贼自乱,江左安定的情况下,司马家的皇帝开始打起别的主意。
太元十年(388),北府兵主谢玄逝世,忌惮谢氏的会稽王司马道渐渐崭露头角,几人一拍即合,在苏无的撮合与极力扶持下,晁晨受皇命册封,至于这空有名头而无实地的封号,不过是因为晁晨十分羡慕先秦时四公子之一的平原君门下食客三千,所以才以其曾经的封地东武城为名。
少年本就眼皮浅心气高,加诸一入建康,耳旁多是天资英豪的夸谈,眼见又皆为世家子的意气,难得机遇,自是想彻头彻尾摆脱过去。
于是,他苦学琴棋书画,每日除去静坐拏云台后山观风望气修那山河道,便是在苦读诗书,研习经法,与人清谈。他忌讳又渴盼,有朝一日能撕去渔家子的卑贱身份,因为虚荣与自尊,他给自己捏造了郡望族号,自称晁氏后人,好像那样便能不输簪缨弟,便能与氏族平起平坐。
至于拏云台的事务,早扔给了苏无与玉参差。
太元十五年(390),公羊月叛出剑谷,混在千秋殿里作了个挂名杀手,接了几单生意后,江湖上渐显声威。就在流言满天飞时,他又顶风携剑,剑挑跳脚最恨,骂得最凶的江南四十八使剑人家。
这四十八庄里,有位资历极老的剑术大家,老爷子姓史,名鸣生,是个地地道道的闽越人,一直生活在冶城附近。
史鸣生除了剑术耍得不错外,对铁石金器冶炼也造诣非凡,因此一道贡献,常被江湖人尊道一声“小欧冶子”,又加上淝水一战时,为相家庄女庄主相雪邀请,前往北府大营,出力锻造军用兵器,和以木械机关著称的公输府形成互补,因而,虽一生无功名爵位,但史老爷子深受闽越几地人民爱戴。
与公羊月一战,史鸣生落败,还生出一道“凡之过处,不许冠剑”的规矩。与剑为生的老爷子大受刺激,固执不肯罢剑,终日郁郁,最后在屏山下引剑自刎。
那会,公羊月在江南的口风本就糟糕,街头巷尾一辗转,添油加醋那是给说成了牛鬼蛇神,好些吃了败仗落面子又心有不甘的庄主,便哭到晁晨面前,希望东武君能替他们讨还公道,除此恶人。
当苏无将收集所获,公羊月“为非作歹”的证据摆在他面前时,这才会有东湖暴雨夜那一场从此改变两人命运的相遇。
作者有话要说: 前情至此全部解释清楚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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