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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种事绝不能发生,要做得干净。
于是,乔夫人生了个绝妙的主意,人前,她继续装做毫不知情,人后,疯狂的折磨那个女人。
乔岭并不知晓,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母亲每日强颜欢笑。每一次,那些人来叫走母亲时,母亲都会递给他一个泥塑娃娃,命令他抱着坐在石阶前玩耍,不准回头,不准出声,不准推门。
有一日,泥塑娃娃碎了。
他害怕受责,慌慌张张去拍门,却在门前止步,他听见哭声,咒骂声,还有一些悉窣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门前留了一条缝,他将眼睛凑了上去——
十几年来,噩梦一直缠绕着他。
“谁在外面?”
几个粗膀子的婆子走了出来,警惕地打量,发现柱子后飘动的衣摆,露出猥琐的笑容,拿着工具慢慢靠近。
立柱后跳出一个人:“是我!”
“啊?少爷?”
“少爷怎在此?”
乔岷指着草丛后的燕子风筝,板正脸道:“纸鸢落下来,我过来捡,你们这是在做甚么?谁在那屋子里?”
“没什么……”婆子掩饰搪塞,只说少爷不该来,被夫人晓得,要挨好一通说骂,还顺手将人请了出去,连带捡回纸鸢,赔笑塞人手中。乔岷假装离去,等老婆子紧密门,屋内声音消停,他才贴着墙溜过去。
乔岭抱着膝盖,靠坐在廊柱下,一看见乔岷,立刻抽泣着扑了上去,不断重复“我害怕,我害怕”。他害怕,可他并不知夫人为何要那么做,这座死气沉沉的老宅,像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他们都是困兽。
翌日,母亲像往常一样做活,他悄悄靠近,紧咬嘴唇默不作声,盼望能瞧出些端倪,可身前的女人,宛如平常。
“娘……”
“怎么?”女人板起脸。
他拽了一把她的袖子,涩声道:“娘,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不想留在这……”
母亲一把捂住他的嘴,表情很是狰狞扭曲:“不许说这种话,听到没有!你也算是这宅子的半个主人,只要那老女人没有对你动手,我们就绝不能先妥协,听娘的,乔岷学什么,你就跟着学什么!”
“知道。”他低下头。
母亲捉着他的手,捋起袖子,对着手腕仔细端详一阵:“我记得乔岷这里有颗痣……”说着,她忽然拔出根绣花针,朝着血肉挑了下去。乔岭张嘴欲喊痛,却被那双大手死命捂住,那一刻,他看不见眼中的温柔,只读出痛苦和疯癫。
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乔岷有痣,他也一定要长,等他想通之时,上天开了莫大玩笑,一切已是覆水难收。
还没有熬到长大,乔心见在一次任务中失手殒命,乔夫人终于能理直气壮将那个女人扫地出门。
那一日,天见雪,寒彻骨。
乔夫人就抱着手炉,站在门槛前,低头看着犹如丧家之犬的疯女人,冷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打什么主意,我如你的意可好,你的儿子就留下来吧,我不会伤害他,我还要好好留着他,看看他是不是真能取而代之。”
直到如今,乔岭也不知道母亲死在何处,他只以为她受不了折磨,丢下自己,远走高飞回了中原。
乔夫人当真守诺,不与他为难,反而是乔岷学什么,他亦有份,怪了,他竟还生出感激,哪怕知晓身世后,也不觉得恨。
但乔岭很清楚,自己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乔岷。
乔岷是平辈里的希望,活在光明之中,稳重聪明又长袖善舞,而他只能活在绝望之中,灰溜溜如同见不得光的影子。
是的,他就是影子。
当乔岷成为七剑卫的卫长时,他也成不了剑卫,只能作他的影子,替他去做危险的事情,不让他步乔心见的后尘。
拒绝?
可乔夫人给了他一碗饭,养了他这么多年;可他的母亲一声不吭消失不见;最重要的是,乔岷是他大哥,是切切实实对他好的大哥,他心甘情愿。
如果他从不曾知道真相该多好?
所以,当公羊月扑在悬崖边,对着长风,咬牙切齿高呼“乔岭”二字时,他心里既痛快又感动,以至于掌着大风筝,迎风流泪——
原来还有人知道他是谁。
他很高兴,去中原的这一年半里,虽然他叫乔岷,虽然他叫十七,但他一直在做自己,做那个木讷,不通情达理,不会讲话,还怕女人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注:浿水就是而今的鸭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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